73 引向胜利的令咒(1 / 1)

谁也不知道的是,就在间桐家召唤最后一位英灵的档口,一位不速之客在间桐家的森林边缘徘徊了很久。

这一带种有一种名叫“紫水桐”的灌木丛,乃是间桐家独有的栽培种。间桐家的家徽图案正是由这一“紫水桐”演化而来。

作为间桐家的标志与护院植被,“紫水桐”拥有一味独特的香气。没人知道这香气的具体作用是什么,可但凡知道间桐家的人都清楚,“紫水桐”的香气,是入侵者的噩梦。然而如今,这位在外围逗留了许久的不速之客却是摘下间桐家的“守护者”,将“紫水桐”的叶片放入口中咀嚼。

“味道也不怎么样嘛。”不速之客——黑兰·杰索一脸索然地吐出浅紫色的叶片。

“r,附近的使魔已如数清剿。”

使魔,魔术师世家创造的魔法生物,被用来打探信息、守卫庭院、警戒阵地,拥有一定的攻击能力,是魔法师最常用的斥候与护卫。

“辛苦了,枢君。”黑兰·杰索递过去一片“紫水桐”叶,“要尝尝看吗?很解渴哟。”

“不了。”玖兰枢淡淡拒绝,“关于这植物的传说我也略有耳闻,除了间桐家的人,凡擅闯紫水桐林的人都成了一堆白骨,恐此物有毒r刚刚品尝了它……是否不妥?”

当然,他不吃这东西跟它有毒与否没有关系,英灵不可能被毒死,他只是没兴趣做出啃叶子这般毫无意义的事。

“的确不妥,”黑兰·杰索点头,“真是相当难吃呢。”

玖兰枢不再多言。

生前大半时光都作为上位者存在,他对自家契约者的秉性早已看得十分透彻,对待黑兰·杰索这一类人,自然也有相应的相处方式。

果然,黑兰·杰索不在意他的沉默,兀自继续说道,

“这‘紫水桐’对外人而言确是催命阎王,可对拥有‘间桐’血脉的人来说,哪怕血缘再怎么稀薄,也只不过是一棵普通的小草……哦,对魔术师而言,大概还有补充魔力的作用吧?”

玖兰枢沉静的瑰色瞳中飘过一阵清风。

“间桐……不,应该说是‘玛奇里’,”黑兰·杰索偏头,注视藏在层层枝桠尽头、隐隐约约可见的建筑尖顶,“间桐脏砚,间桐家的创始人,他的原名是佐尔根·玛奇里,是爱尔兰玛奇里家族的人。”

玖兰枢仍是不语。他在思索对方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秘密”,同时也隐隐警惕起来。

以黑兰之前的行为与他刚刚说过的话,再加上对间桐家如数家珍的了解……很显然,黑兰·杰索是在告诉自己——他拥有间桐……或者该说是‘玛奇里’一族的血脉,并且如他所说,那血脉已然相当“稀薄”。

可无论黑兰·杰索是否和间桐家有关系,这都是不必要告诉自己的“秘密”。

要知,“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说的并不是那些掌握秘密的百晓生,相反,掌握越多的信息,便越占据主动,拥有越多的筹码。那些死得快的,往往都是暴露自己“知道秘密”这一事实的人。

当一个人藏在心中的隐秘被人知晓,便会不自主地产生“灭口”的恶意。黑兰·杰索将这些私密之事告诉他,绝不可能是因为那无从谈起的信任;而若说他有自信能控制作为不安定因素的自己,那也太自负了些。

玖兰枢思绪飞转,终是露出社交意味十足的浅笑。

莫不是在这位“r”的眼中,自己真成了“死人”不成?

比起玖兰枢的百转千回,黑兰·杰索此时可是悠闲得多。

他知道玖兰枢会多想。聪明人嘛,不管是真有智慧还是自作聪明,都有爱胡思乱想的坏毛病。而他所需要的,正是玖兰枢的“多想”。

黑兰·杰索挂着一成不变的黏腻笑意,用军刀削下一截“紫水桐”的枝干,十分用心地去掉一根根利刺,将它收入怀中。

“走吧。”

“r欲去哪里?”

“小蒙面现在和我们闹掰了,他对我们‘胡乱伤人’的做法可是十分不满哦~”黑兰摸了摸右手手背的红印,那是一处烫伤,现在仍隐隐作痛,“真是个狠心的人呢,要不是他那把刀伤不了人类,我这回可就真死在他手上了啊。”

听似埋怨的话中听不出半点恼怒与憎恨的味道,那语气倒像是对糟糕天气的不满,是随时可以丢弃的烦恼。

可玖兰枢知道,对于真亦假假亦真的黑兰来说,到底是话语可信还是他此刻的语气可信,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以玖兰枢的经验来看,既然提到了对方,那必定不是随便说说就算了。

果然,黑兰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地合掌:“要不这样,我们送小蒙面一份礼物吧,毕竟也是‘同盟’关系,偶尔哄哄小伙伴也是有必要的嘛。”

“任凭差遣,杰索阁下。”

……

十分钟后,黑兰·杰索罩着一件纯黑斗篷,蒙上一层厚实的面巾,脚步匆匆地赶往树林的东南面。

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他忽然停了下来,哑着声音向身边的空气询问。

“那是什么东西?”

“据我前段时间探索到的情报……应是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飞艇。”空气中,有这么一个声音如此回答他。

黑兰·杰索眯眼注视上空的飞艇许久——说是飞艇,不过是一艘可载四人的荷叶小船,以魔力为原动力在天空行驶,速度和一般的马车没有两样。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仿佛在做思考;沉寂无垠的背影并不引人注目,却带着一种独特的气场,让人见之难忘。

灵子化隐藏在空气中的玖兰枢,几乎就要生出赞叹、刮目相看之类的意味。

他从没有想过,对一个仅仅只是相处了三天、沉默寡言且未曾露出真颜的神秘人物,黑兰·杰索竟能模仿得这么好,连他那独特的气质都模仿得丝毫不差。

唯一的破绽,大概就是半妖的气味与藏在面巾下的真容了吧。可这并不成问题,不管是人类还是英灵,能从物种的气味分辨一个人的身份的,都只有极少数而已。

黑兰·杰索轻轻拉扯遮挡视线的兜帽,将眼瞳藏在阴影的更深处:“assassin(暗杀者),将那座魔术飞艇弄下来。”

“是!”

正在满天空寻找英雄王踪迹的远坂正一忽然感到船身一震,紧接着,与他同行的萨提·爱因兹贝伦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saber(剑士)!”

一道金影蹿出,和隐藏在光线死角的玖兰枢战在一起。

“利用光的折射,藏在视角的盲点处,这等藏匿踪迹的本领,莫非你是assassin(暗杀者)?”

听到saber的质问,玖兰枢没有应声,他的全身同样包着一层黑色衣物,带着一枚粗粝的面具,十分符合历代assassin的特征。

他自然不会告诉saber,他刚才的藏身方法不是光的折射,而是利用空气,利用为他所控的风,将自己藏在风的阴影之中,和assassin的原理并不相同。

但此刻见到saber等人的反应,他又不由往黑兰·杰索藏身的地方瞥了一眼。

他的r还真是了不得,竟连这个都想到了。

因为飞艇的防御程度与saber等人的警戒力超乎想象,刚才出其不备的一击并没有将它击沉。

见攻击飞艇失败,黑兰·杰索从密林中走出,压着嗓音命令道:“assassin,先杀saber的主人。”

“杀我?”站在船头的萨提·爱因兹贝伦冷笑:“是我先杀了你吧!”

飞艇冲向黑兰,将saber和assassin甩在身后。

“一个连魔术刻印都没有的下三流,竟也敢如此狂妄?”萨提·爱因兹贝伦掏出魔法手枪,瞄准,“死!”

带着强大穿透力的魔法弹射出,带着恐怖的气息。黑兰不慌不忙地从袖中端出一只陶制的酒盏,里面乘着少量酒水,“明镜止水·樱。”

saber——奴良鲤伴不敢置信地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动作一滞,险些被玖兰枢刺穿心脏。

怎么可能……明镜止水·樱?!

黑兰·杰索吐出的这个词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明镜止水·樱……这个招式,是他奴良鲤伴生前率领百鬼夜行时所创,乍从敌人口中听到同样的词,任凭他的心性再怎么难以动摇,还是因此露出了破绽。

他看向黑兰·杰索,并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受到妖气。

显然,后者是彻彻底底的人类,不可能使出他的招式……莫非是巧合,恰好拥有一样的招式名?

然而,这个猜想,在黑兰取出一只酒盏的时候就不攻自破——那是和他的招式一模一样的起手式。

紧接着,黑兰藏在身后的右手往前一挥,将夹着的火折子与微型氧气罐抛出,一道火墙在空中炸开,挡住萨提·爱因兹贝伦的攻势,随即头一扭,钻进密集的晚樱丛。

奴良鲤伴忍不住皱眉。

那个模仿他的招式,全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眼见被激怒的萨提·爱因兹贝伦驾着飞艇冲进密林,他不好再恋战,一招挣开玖兰枢的封锁,跟着踏进杂草密布的灌木丛。

萨提·爱因兹贝伦以最快的速度驱使飞艇向前,脸被冷风刮着生疼,却丝毫无法吹灭他心头的怒火。

很快,他在前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仔细打量那个人影的每一寸衣饰,确认与记忆中的“挑衅者”无异后,萨提·爱因兹贝伦冷笑着打开魔法手枪。

“assassin的r哟,用你的鲜血洗刷我的怒火吧。”

在树林中漫步而行的黑衣蒙面人闻声停驻,金色的狭眸闪过一丝淡淡的疑惑与不解。

“阁下是何人?”

“装什么蒜!”萨提·爱因兹贝伦瞄准黑衣蒙面者,用力扣下扳机,“看招!”

黑衣蒙面者轻轻一跃,躲开魔法子弹的攻击。

这个时候,身为saber的奴良鲤伴刚好赶到。

“saber!杀了他!”

奴良鲤伴闻声上前,只是,敏捷的脚步在接近黑衣蒙面者的时候,忽然变得滞涩起来。

——不对,这个人不是刚才那个袭击者!虽然装束一模一样,但是……

“saber!”

奴良鲤伴回过神,抬头之时恰好对上黑衣蒙面人的眼睛——那双眼中满是惊讶,其中的诧异丝毫不比他自己少。

而那双金色眼瞳,他更是再熟悉不过。

黑衣蒙面人及时反应过来,拉低兜帽挡住暴露在外的眼睛,同时抽出一把肋差[1]攻向他。

奴良鲤伴顿了顿,仰身避开蒙面人的攻击,一直握在手中的妖刀弥弥切丸迎面挡住劈头而来的肋差。

黑衣蒙面者趁着这个机会用力一跃,脱身投入密林深处。

“saber,你在做什么!”萨提·爱因兹贝伦怒气冲冲地赶过来,在对上心不在焉的奴良鲤伴时,目光如剜心的刀子一般锋利,“你竟放跑了那个挑衅者?saber,是不是我对你太过宽容,这才让你一次又一次地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做出这么放肆的事?!”

“抱歉r。”奴良鲤伴并无推脱,行礼致歉的动作没有丝毫敷衍。他神色平静,只暖金色的瞳中掩着深思与忧虑。

只有他自己知道,第二次出现的那个蒙面人带给他多大的震惊与无所适从。

那个人拥有与他一样的眼睛,一样的气息……一样的武器与招式。

体内同样流着滑头鬼血脉的半妖。

那么……

他暗金色的眼眸一沉。

第一次出现,用可笑道具冒充“明镜止水·樱”这一招的蒙面人,那个故意误导他们的“冒牌货”,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萨提·爱因兹贝伦一肚子邪火的同时,另一片领域的吉尔伽美什同样一肚子邪火。

“是什么让你束手束脚,以致险些被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杂碎所伤,恩奇都?!”他愠怒地盯着自家挚友,身后的宝具搅出一团团金色漩涡,“早已告诉你那病秧子无法稳定供魔——”

“不,这是我的意志。”绿色长发柔顺披肩的英灵目光坚定而不可动摇,“现在还未正式开启圣杯战争,我不欲给r造成过多的负担。”

“好一个‘不欲’,”吉尔伽美什冷冷盯了他许久,转身离开,“你很好,非常好。”

他用最后的理智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并准备在它节节升高前,将怒火宣泄到“盗取”他职阶的贼人身上。

树林正西边的阁楼小院,正在练习弓箭的岚知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

丝毫不知自己被当成“贼人”的她疑惑地叠好纸巾,将它丢进垃圾桶里:“英灵也会感冒么?”

她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拉弓拧弦,思绪却不自觉地倒转到一个小时前,她与英灵泽田的谈话。

你和泽田纲吉是什么关系?

……

换一个问法……你,rider,你是泽田纲吉吗?

她眨了眨眼,指尖松弦,一支空气刃在岩石上炸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如果我说是呢?

她松开手,将不小心被弓弦划出一道口子的手指含在口中。

“果然是这样……”

不止是因为姜加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之所以能够挣脱记忆的惯性,并在洗脑般不断催眠自己的声音中找回理智,最终拼凑出这个“绝不可能”的答案,并顺利地问出,这是因为……

她的手不自觉地摁住心脏的位置。那个地方,似乎因为刚刚与那个人的会面,还在隐隐地发热。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难以言喻……让心脏为之颤动的感觉?

仿佛能感受到他平静表象下的隐忍,会因为他的每一个忧虑而在意。

一边因为脑中的声音而拒绝他的靠近,一边却像飞蛾扑火,无法阻遏靠近的本能。

“纲…吉……”

身后的空气,一阵扭曲。

她睁开恢复沉静的眼。

“什么人?!”

“archer的职阶用得开心吗,杂修?”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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