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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锦绣望着满脸泪流,哽咽不能的姚夫人,心中仿佛是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一般,窒息的令人难受。想开口却最终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轻轻的拍着姚夫人的背。
“锦绣,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紧紧的揪住孙锦绣的手,姚夫人知道她早已经猜出了这一次是她自己撞在树上,并不是云清扬的缘故。
只要孙锦绣不说,她就能将罪责全数推到云清扬的身上,让梦影从此绝了对那人的念头,这样锦绣和梦影都会继续是她的好女儿,她们三人的关系就能依旧如往前一般融洽。
“云家和姚家的联姻势在必行,母亲难道还在奢望些不可能的事情吗?”孙锦绣叹了口气,一根一根缓缓掰开了姚夫人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指。
孙锦绣心头苦笑一声,她真的不知道她这个义母是想法太单纯了,还是太过贪心了。她和姚梦影两个人已经不可能再和以往一样和善相对了,至于云清扬只要他还活着一日,姚梦影就不可能改变对她的绮情,反而姚夫人这样的做法只会加深她们母女之间的误会和姚梦影对于云清扬的坚挚。
“锦绣,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能帮我的对不对?”姚夫人睁大了期望的双眸,再一次拽紧了孙锦绣的衣袖,满眼的恳求。
孙锦绣淡漠的站起身来,冰冷的眸光犹如亘古不化的坚冰,没有半点波澜。她眼睁睁得看着姚夫人眼中的希冀一点一点的淡去,由希望到失望最终化作了绝望。
终于姚夫人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用几近哀求的语气对着孙锦绣道,“锦绣,母亲能不能求求你,求你放过梦影这一次。她不过是一时失去了理智,我想她她不是有意想要伤害你的。”
姚夫人知道,在孙锦绣的面前姚梦影什么都不是。而这一次姚梦影这样陷害她,她必然不会轻易饶过她。
可是孙锦绣最终什么承诺也没有给姚夫人,只是端过一旁快要凉透的汤药,“快喝吧,再不喝的话药性就要散了。”
姚夫人闻了闻那汤药,紧紧的蹙了蹙眉最终还是乖乖得张开了嘴。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砰的一声门被人踹开了,原本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女都跌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而秋华已经被人抓了起来。姚梦影气势汹汹得带着几个侍卫冲了进来,走在后面的则是姚老太太和紫竹。
“怎么回事!你们这些狗奴才,不知道夫人正在歇息吗?”孙锦绣放下手中的药碗,厉声对着那些侍卫责骂道。
听出了孙锦绣得指桑骂槐之意,姚梦影的脸色青了青,随即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已经只剩下小半碗汤药,唇角微微勾起,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狠毒。
昂首挺胸的上前,指着孙锦绣高声呵斥道,“孙锦绣你有什么资格坐在那里?你这个妄图毒害我母亲和我未出生的弟弟的毒妇!”
“梦影!你胡说些什么!”姚夫人听见姚梦影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脸色一白,望着孙锦绣冷漠疏离的眼神心中更加羞愧难当,她刚才还想要锦绣饶恕梦影的,如今这孩子竟然这般不自知!
当真是让她无地自容。
“母亲,你是被这妖女迷惑了!她想要害你,你知道吗?”姚梦影见到到了这个时候姚夫人还在替着孙锦绣说话,顿时歇斯底里起来,哽着喉咙嘶叫起来,血红着眼睛,眼中满是妒忌。
“住嘴!是锦绣救了我的命和肚子里的孩子,你若是再这样,不要怪我对你动家法!”此时的姚夫人也是生气了,厉声冲着姚梦影呵斥道。
她可以允许自己的宝贝女儿有大小姐的小任信,但是绝不能任由她胡闹,陷害无辜的人!
可是这个时候的姚梦影已经钻进了牛角尖之中,一心只嫉妒着被所有人疼爱,所有人喜欢的孙锦绣。哪里还看得见姚夫人对她的爱?
此时的姚夫人却是帮着孙锦绣她心中的那名为妒忌的毒蔓便越紧的扼住她的喉咙,毒液便折磨得她的心越发扭曲。
“到底谁才是您的女儿,难道您宁可愿意相信她区区一个外来的丫头,也不愿意相信你的亲生女儿?”姚梦影拢在袖中的十指紧握成拳,恨得咬牙切齿,却仍旧还是参与着最后一点理智没有对着孙锦绣扑上去,“母亲若是不信大可以传回春堂的骆大夫过来!这是素华从小厨房拿到的药渣,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恐怕孙锦绣她自己知道的最清楚!”
“混账!这些药我都已经喝了,如今不是好好的在这里,难道你还想说锦绣会害我不成!”姚夫人没想到了自己这个向来温柔体贴、温婉娴静的女儿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变成如今这个模样,气的浑身发抖,若是自己此时还有力气站起来,必定要上前一个耳光将她打醒!
姚幽梦对于姚夫人的“偏心”自然是连同这个母亲一道儿也恨了进去,不顾一切得转头跪倒在姚老太太的面前,“祖母,幽梦不过是关心母亲的身体和母亲肚子里得孩子才让素华去问了问,如今觉得事情有异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话就算谁都会于心不安,到时候还要平白无故得冤枉了云公子。”
她此举不仅仅是为了解决掉孙锦绣这个煞星,还是为了能够让云清扬渡过眼前的难关。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有没有事情她半点儿也不在乎,甚至最好那个孩子能够永远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已经有一个哥哥了,不需要再再有一个弟弟来分享爹爹娘亲甚至是祖母对于她的宠爱了!
姚幽梦的话正好说到了姚老太太的心坎里头,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她儿媳妇肚子里头的孩子没事,还有便是云清扬能够却逃过这一劫,保住云家和姚家之间得百年交好,至于孙锦绣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汤药之中下了毒,或是没有只是被人陷害得对于她来说都没有关系,正好成全了她想要药厂的心愿。
“锦绣,你怎么看?”姚老太太虽然心中这样想着,明面上却还要让孙锦绣心服口服的自愿被查,免得传出去了让人说她姚家家大业大欺负一个孤女。
“既然大姐姐这么说了,锦绣也觉得应该说清楚才好,免得误会越积越深闹的不可开交,”孙锦绣神色如常,只是眼中的冰冷早已经凝成了寒霜,化作不化的坚冰。
“锦绣,”一听到孙锦绣竟然愿意姚夫人仍旧是有些担心,不禁开口唤了她一声。
“母亲放心,若是能将大夫请来也是好事,反倒是能够解了所有人的疑惑,也能够让母亲好好养病,”孙锦绣回头扶着姚夫人让她安心躺下,免得坐的太久太过劳累以至于再一次动了胎气。
姚幽梦远远地看过去,自己的母亲正在对着旁的人温柔浅笑,而孙锦绣正对着她的母亲尽孝道,至于自己仿佛就是多出来的一般,此时那床边已经没有她一丝一毫的位置了!
她嫉妒,她发疯一样的嫉妒。为什么这母慈子孝的一幕在她的眼中显得那么的刺眼,一幕幕几乎要扎伤她的眼睛。
“素华,把骆大夫请上来!”姚幽梦显得有些怒气冲冲,心中的浮躁再也掩饰不住了。
不一会儿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大夫便捋着胡须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似乎并没有被这一屋子的人给震慑住,反倒是显得格外的恬淡安逸,即使面对着姚老太太的时候也不过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然而,当孙锦绣看到那个骆大夫的真颜之时却是猛然间怔愣住了,血管之中的血液猛然间仿佛逆流了一般,心口开始抽痛起来,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发颤,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里头干涩的厉害,根本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孙锦绣,若是你现在认罪祖母还能饶你一命!”姚幽梦看见孙锦绣不能自已的颤抖起来以为她是害怕了,心中得意,昂着头颐指气使的冷笑道。
然而,孙锦绣似乎半点儿也没有将她放在眼中,只是双眼一瞬不瞬凝望着那个骆大夫,眼眶早已经湿润了。哽咽着声音最终含着泪喊道,“臭老头,你怎么来了!”
那老头听见这句话,忽然间愣了一愣,随即瞪着眼睛对着孙锦绣佯装生气的怒道,“你这小女娃当真调皮,才第一次见就对我这老头子这么不客气!”
孙锦绣这才稍稍回过神来,望着那鹤发童颜的老大夫,身上穿了一件洗白了的青衫,即使穿着这样的粗布麻衣依旧挡不住他骨子里散发出的一种贵气,那一双眼睛仍旧烁烁有神,仿佛是带着无数的神秘和沧桑。
虽然这老头和她的爷爷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也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孙锦绣知道这不是她的爷爷。她的爷爷在现代已经死于三年之前了!
吸了吸鼻子,孙锦绣揉了揉微红的眼睛,不好意思的道歉,“阁下和锦绣的故人太像了,这才让锦绣认错了人。”
“你这丫头倒是会讲话,可是错了就是错了,这样吧,给老朽两倍的诊费老朽就饶了你,”那骆大夫放下了捋着胡子的手,望着孙锦绣眯着眼睛笑得狡黠。
望着这个鹤发童颜,笑容之中带着一丝狡黠的老人,孙锦绣再一次又想到了那个总喜欢欺负她,可是心底里却是极度宠溺她的老头,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可是,最终还是猛地吸了吸鼻子,将眼泪一道儿缩回了眼眶之中。
“这是自然,还请骆大夫看一看这些药渣,揪出这贱人的真面目!”听着骆大夫这样说,姚梦影登时兴奋起来都说回春堂的骆大夫是个贪财好色的老头,
听说,当年骆大夫原是在宫中做了御医,原本是宫中最好的大夫,就是因为太过贪财好色才被重打了五十大板赶了出来。之后又在琉琰城开了一家回春堂,虽然医术高超,可是那贪财好色的毛病仍旧改不了。
若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骆大夫请您看看这药渣,”说话间,素华已经将搜集到的药渣奉到了骆大夫的面前。
骆大夫睨了一眼眼前的药渣,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姚夫人,皱紧了眉头,说话的语调已经没了方才的调侃转而严肃,“这要可是给姚夫人吃的?”
“正是给我母亲喝的,可是这药渣之中有什么东西?”姚梦影一见骆大夫变了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好,转而更加得意起来,急匆匆地开口急问道。
“附子二两,藏红花八钱,还有……这些东西都是堕胎的猛药,若是兑水煎服短时间内不会有事,但是时间一长毒性相积,不但胎儿不保,甚至能够将孕妇置于死地!是谁这么恶毒!”骆大夫说话间显然是已经都动了大怒。
“孙锦绣,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竟然处心积虑想要谋害我母亲和未出生的弟弟!更是欲要将这件事情嫁祸给云少爷,让云家和姚家就此隔阂!你好狠毒的心啊!”姚梦影一听到这话,立即义愤填膺的开口历数孙锦绣的罪状,随即转身对着姚老太太求道,“祖母,您一定要给母亲做主啊!绝不能姑息养剑!”
“来人,将这个贱人拖下去重大五十杖,然后关进柴房先饿她个三天!”姚老太太似乎也是怒了,扬声怒道,甚至连孙锦绣的辩白都不想要再听了。
姚夫人见事情不好,慌张的撑起身子想要开口,却被不知道何时来到床边的骆大夫给制止了,“姚夫人您身子不好,可要好好躺着。”
说话间骆大夫已经端起了放在一旁已经凉透了的汤药,自言自语的叹息道,“姚夫人您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任信,这可是一副上好的安胎药方子,虽然若是让老夫来写能比这好那么许多,可是也算是后生可畏了。不知道这方子出自谁人之手。”
骆大夫看似在自吹自擂,可是却在无形之中证明了孙锦绣开的药方的确是安胎药。
“这碗是安胎药那又怎样?说不定是她一时后悔了,到底是有了害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