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旧城一出场,刚摆好了一个姿势,因为冷又缩了回去。
“九重也觉得好冷。”九重打着哆嗦,接着说道。
两个小家伙刚出场的那点架势,完全没有了,缩在角落里打着哆嗦,两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虽然脸遮挡在了面具之下。
李央乜眼不屑地说道:“你们两个依靠我的体力和灵力恢复得不错么!要不要我送你们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不要。”旧城冷冷回应道。
“不要,不要,九重不要。”九重小心翼翼地说道:“九重喜欢主人,九重不愿意回阴曹地府,那里更冷。”
“哼,知道就行。”李央撇嘴说道:“你们可别忘记了,弑神不同于鬼魂,如果被人丢掉了的话,阴曹地府可不会白白收留你们,你们要受多少苦。现在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还不干活!”
大概旧城和九重感觉到了李央的那份烦躁和不安,他们两个同时望向了我这边,小脸躲在面具之后,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不知道他们是疑惑呢……还是愤恨呢……
不过我还是摆手说道:“没我什么事儿,你们别那么看着我,我紧张。”
“哼。”九重看好戏似的说道:“我们家主人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从上次开始,他们两个就误会了我和李央的关系,但是这次九重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望向了欣戚那边。
她本是想着对欣戚也警告一番的,没成想欣戚一个眼神,就把她给吓回去了。
她哆嗦了一下小肩膀,缩到了旧城的身边。
李央终于摆好了阵势,他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旧城和九重的各种想象,冲着他们说道:“开始了。”
旧城和九重互相望了一眼,在房间接近房顶的地方飘着,分别来到了商晗和张斐扬的身边。
童男代表阳,所以旧城站在张斐扬这边。童女代表阴,九重飘在商晗的头顶上。
他们两个的穿着的袍子都大了不止一号,袖扣只能露出小手指的尖尖来。
在半空中飘着袖子,双手举过头顶,飘乎乎的转悠了一圈,旧城和九重的嘴巴里念念有词起来。
那声音仿佛在清唱,仿佛在念一首情诗,从稚嫩的声音里迸发出来,很好听。我都有种想要拿手机记录下来当铃声的欲望了。
似乎欣戚也挺喜欢听的,她往后倒退了几步,靠在了旁边的墙上,静静地看着半空中的两个小家伙。
欣戚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刚到剧组的时候,李央的跳大神要多美有没美,只是那时候欣戚忙着在探究叶幼怡的秘密,几乎没在意。
现在房间里就我们几个人,李央也在那两个小家伙念念有词的同时,一个转身披上了他的袍子,白色闪着光,特别的帅气。
每当李央跳大神的时候,就是他最帅气的时候,真的非常的……唯美。
可是我们知道,真正的跳大神不是这样的,这是李央自己修炼发明的东西。
旧城和九重在半空中转足了十一圈,每一圈都很慢,也刚好把口中的词儿念完。李央在地上转了三圈,从袖子里伸出了那柄可以伸缩的桃木剑,手腕轻轻一抖,桃木剑脱壳而出。
李央转了一个半圈,盘腿在地上坐定。
旧城和九重也乖乖地在半空中坐定,等待着李央的下一步。
李央掏出了那两道灵符,显然他接下来要做的,是正统李家的法术了,因为此刻他的表情,真的很狰狞。
他蹙紧了眉头,样子有些糟糕。
李央大手一扬,两道灵符马上飘散在了空中,冲着旧城和九重飞了过去。
两只小家伙并不躲闪,任凭那两道灵符贴在了他们的脑门上。
他们的口中依然在念叨着什么,最终李央猛然大喝了一声,从地上几乎是飘的,直立立站了起来。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桃木剑,两滴血顺着桃木剑的剑槽往前滑了过去。
那种感觉是很奇妙的,桃木剑向上指着,而那两滴血不往下落,是在往高处飘着,并且很圆润的两滴血,肉眼可见,红的好看。
李央平常磕着碰着的,都一副地球要毁灭了的样子,各种捂着在地上打滚求安慰,可是一到正经事情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怕痛的。
所以每每这个时候,我都期盼他放大血,以报平常之仇。
李央的两滴血顺着桃木剑冲向了旧城和九重,稳稳地落在了他们脑门上的符咒上。
符咒感应到了他的血迹,发着淡淡地黄色的光。
李央总归是李家的传人,是道术的后裔,他的血在符咒上,明显是异常管用的。
符咒先是轻飘飘地从旧城和九重的脑门上脱落了下来,自行的滑落到了之前李央画好的两个气波一样的白色圈圈中间,然后在那圈圈中,一下又一下的震荡着。
李央转头看向了我,淡定地说道:“借我两滴血。”
我的血还在中毒的状态,哪怕黑衣人和欣戚给我吃的药,都无法改变这一点,我会被这种毒气侵袭。
哪怕我的身体里有三只鬼弑,都无法净化我的血液,况且我似乎感觉到了它们三只的不满。
“用我的吧。”欣戚突然往前站了两步,拿出手术刀来利落地在手指上划了一道。
我总觉得她的手术刀那么快,快到要把手指头割断了。
李央蹙眉,欣戚解释道:“你别忘记了,我也是阴女,用我的血算是便宜你了。”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欣戚是阴女这件事情,怪不得我总是想要咬她一口,我差点忘记了,我除了中了剧毒,还有了嗜血的本能这件事情。
呵呵,简直厉害到爆啊我。
李央收集到了欣戚的血,他没说什么,只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身继续做他的法事。
李家传统的法事动作没有那么的优美,特别的老套,老套到有些动作真的很让人尴尬。
比如现在李央猛然开始摇头晃脑起来,感觉他的脖子马上就快要承受不住他的脑袋了,晃动的好像得了羊癫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