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甚带着梁猛来了漠南。
原是柳婴带着张甚去大开县躲了几,柳婴本就是大开县的县令,只是长年住在吉星镇,战火一来他便带了张甚还有梁猛去大开躲了几。
张甚数日前和梁猛回了医馆整治了几,收到消息便将医馆锁了来了漠南。
梁猛进来的时候,慕白正带着一群年龄的黑衣童晒草『药』。
“哇,我的哥,你都能捣腾草『药』了?”梁猛跑上前来,一瞧慕白手中的草『药』惊道,“这不是我师父的什么虫什么草吗?”
“是冬虫夏草。”一个黑衣童不耐烦的解释道。
“对,就是它。这个老贵了,仁寿堂它是讲银子称重的,我们医馆都买不起呢。”梁猛挠挠头道。
慕白放下手中的活,走至一旁的石桌前,拿帕子擦干净手,提起水壶给梁猛倒了一杯水。
梁猛接过茶杯,笑道:“慕白哥对我最好了!”
他喝了水,慕白又指着石桌上的点心道:“你先吃点东西,风烟去端饭了。”
梁猛塞了快点心,拉着慕白坐下,道:“慕白哥,我告诉你件高心事。”
慕白坐下,清澈的眸凝着他,等着下文。
“我找到我爹了!”
慕风烟莆一进院就听到这句。
“果然是件高兴事。”她笑道,喊那一群拨弄草『药』的孩子们过来吃饭。
地乙提着一桶饭一桶菜,黑衣童们取了各自的碗来,排着长队,慕白和风烟一人给他们打饭,一人给他们打菜。
腊月的气很冷,饭菜冒着白烟,院里却无比的温馨。
“那你爹这些年都在做什么?”慕风烟问梁猛。
梁猛古铜『色』的脸乐开了花,欣喜道:“我爹在镇里学府街对面的巷子里卖油饼豆羹呢!”
闻言,慕风烟手一顿,望向梁猛:“你爹脸上有一条刀疤?”
梁猛一吓,惊道:“姐……你,你见过我爹?”
梁猛一头雾水,不可能吧?
慕风烟见他这般神情,便知她对了,笑道:“以前买过你爹做的豆浆,可好喝了。只是不知他竟是你找了这么久的爹……”
世事奇妙,兜兜转转,过往所遇的陌生人,竟有一能成为你熟悉的人。
须臾,梁猛脸上方『露』出孩子似的笑,“我也觉得,爹做的豆羹超好喝,和我婆在世的时候做的一样。”
见梁猛满脸幸福,慕风烟真替他开怀,她知道梁猛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他的爹,他和他娘一路吃了那么多苦,都是为了找到他爹。
如今,梁猛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慕风烟盛了一大碗饭递给梁猛,梁猛袖子擦了下筷子,开始大口扒饭,边吃边:“我爹他打仗的时候脸被毁了,腿走路也不大利索,身上也没有盘缠,所以才不敢回家的,他这些年他都是一个人过的,他心里最惦记的只有我娘和我还有我婆。”
“那你爹怎么伤了脸和腿的……”和梁猛坐在一桌吃饭的几个黑衣童,不禁问道。
梁猛闻言,来劲了,他放下碗,挺起胸脯道:“知道元英二十六年的祁连之战吗?我爹一人斩了十来个人,初封百夫长!后来是因为腿脚发病,眼睛也不怎么好,他退伍了。”
梁猛谈及父亲,满脸都写着骄傲。
那黑衣童也一脸崇拜,阿格离是漠南青图草原上牧民的儿子,母亲是边境的汉人是故他能汉语和青图语。
童歪着脑袋道:“哥哥,我叫阿格离,你叫什么名字?”
“子,你哥我叫梁猛,以后跟我混吧。”
一旁的慕白凝着他二人,不禁莞尔一笑。他清澈的眉眼,柔柔的,一时间竟有些恍惚,直觉这样类似的场景他似乎是经历过的,但真让他回忆又无从回忆。
院里突然安静了,慕白抬眼就看到那个一身黑衣的孤寒男子。
褚尉阴鸷的目深凝着慕白,突然道:“你过来。”
慕风烟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地乙也微有些紧张望向褚尉,却见褚尉瞳孔缩了缩,竟解释道:“我娘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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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甚:……
柳婴:……
白白:?……三秒后反应过来,拍手手ing……
羽落:没人关心元英二十六年的祁连之战吗。嗯,多多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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