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好简单,好轻描淡写便将此事带过了么,还真是简单。”秋叶白轻嗤了一声。
他说的那些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敷衍塞责。
百里凌风看着她片刻,忽然一转身,将一把鞭子递给她,修眸目光冰凉却也坚定:“本帅的话永远算数,之所以门外让李牧守着,就是因为我并不希望这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被外面的任何人知道,并有任何对你不利的流言。”
秋叶白一愣,目光落在那鞭子上,这不是寻常的皮鞭,而是精钢九节鞭,寻常人就算用不着内力这么一抽下去都能让人皮开肉绽。
他将这鞭子交到了她的手上,是觉得她顾忌着他皇子的身份不敢下手?
她目光落在百里凌风的脸上,他目光温沉地看着她一眼,随后比了个手势:“请,多少鞭,大人可以自己决定……。”
他话音未落,迎面一道银色光影夹杂着厉风来袭。
“啪!”一声鞭响后,百里凌风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都被那巨大的鞭风给甩得一下子退了两步,跌坐在上首的凳子上。
李牧一直在门口看着,他是真没有想到秋叶白竟然是真的说打就打,脸色一变就想上前阻止,但想起了百里凌风的吩咐,他还是强行忍耐了下来。
秋叶白神色冷淡地看着百里凌风:“梅司运现在背上被海盗炮火灼烧的伤还没有好,随着本座一路前往飞鸽山救人,伤上加伤,此刻还只能趴着歇,大帅,一鞭子便受不住了么?”
百里凌风闭了闭眼,忍耐着剧痛站了起来,随后神色沉静地再一次站回来原来的位置。
但是他还没有站稳,迎面又是一道银色的光影携着厉风迎面甩过来:“啪、啪!”
这一次是短鞭子,秋叶白正反手直接在他胸口狠狠地抽了两鞭子。
他这次直接被鞭子甩在了凳子上,因为鞭子的威力让他座下的八仙椅都几欲碎裂,发出难听的‘咯吱’声。
胸腹部皮开肉绽的痛,让百里凌风终于忍不住俊颜苍白,满头冷汗,一张嘴就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唔……。”
鲜红的血晕了他胸前的蓝衣,看起来触目惊心。
“殿下!”这一次李牧终于都忍不住了,喊了一声,就要冲过来扶起他。
百里凌风却忽然厉声呵斥道:“站住!”
李牧想要说什么,但是看着百里凌风近乎狰狞的目光看过来,他只得握紧了拳头,双目腥红地站在当地,浑身发抖。
再这样下去,殿下会受不了的!
百里凌风没有理会他,忍耐着剧痛用尽了全身力气再次站了起来,走回了方才的位置,伸手抹掉自己唇边的血渍,看向秋叶白,微微一笑:“请。”
秋叶白看着他的有些发颤的身形,声音却极为平和,她眼底闪过一丝异光,再次举起了鞭子。
李牧却噗通一声给她跪了下去,颤抖着声音祈求:“监军,求你放过殿下罢,是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司礼监,但是身在朝中谁人不是身不由己?”
殿下是对不起秋叶白,但是不过是彼此的立场不同罢了,谁人在这天地间,不是苦苦受尽了煎熬。
他看着秋叶白手上的鞭子,虎目含泪,急促地道:“监军大人手上那不是普通的鞭子,是殿下在战场上杀敌的鞭子,有时候一鞭子便能劈开人的头,却没有想到今日会染上殿下自己的血,难道您真要用这把鞭子毁了三军统帅,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李牧,本王让你闭嘴,你是听不懂么!”百里凌风似不能忍耐一般,想上前几步,抬起腿将李牧踹倒,却不想才走了两步,他的身形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一只纤细的柔荑却忽然伸出来在他肋下一托,将他托了起来。
百里凌风一抬头,便见她正低着秀逸隽美的容颜冷冷地看着他,只是那如天上明月一般的明眸却莫名地让他心头狠狠地一悸。
还有身前之人近在咫尺纤细的身躯……
秋叶白抬手将他一推,百里凌风便跌坐回来上首的位置上。
她将手里的鞭子往他身上一扔,神色冰凉淡漠:“你还欠了本座十鞭,但愿大帅记得战后要还来。”
百里凌风捏住鞭子,他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随后颔首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百里凌风最不喜欠人,该还的必定要还。
李牧喜极而泣,立刻对着秋叶白“咚咚咚”叩了三下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她凉薄地双手环胸:“不必谢我,这账不是不算,而是迟早有一日要清算的,只是本座不想被敌人得了便宜去罢了。”
李牧赶紧颔首:“哎!”
不管如何,现在这个时候,自家殿下可不能有事儿,否则三军统帅出事,就是给敌人可乘之机,之前龙卫二军那一场蛊灾差点就让东州城上演一出象郡那样的惨剧了。
他立刻爬起来,到百里凌风身边给他把脉,担忧而小声地问:“殿下,你感觉如何?”
百里凌风脸色苍白如纸,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但还是摇摇头,目光落在秋叶白的身上。
她正双手环胸,走到了天书的面前。
李牧也跟着看了过去,心中暗自嘀咕,自家殿下这个无心之失,已经是这般惨烈的结果,那天书会怎么样?
司礼监的刑房可是出了名的恐怖。
扒皮抽骨涮洗?
秋叶白低头看着天书,他被反绑了双手,静静地跪在地上,一双眼睛红肿没有任何焦距,乌发有些凌乱,身上的白衣也隐约地还有些血迹,想来之前就被用过了刑。
但是他神色依旧非常平静,似乎完全没有听见方才发生的事情。
但是似能感觉面前有人走了过来。
天书微微偏头,似在感觉什么,然后温然地道:“天书参见四少。”
“便是如此狼狈,依旧还是这般兰芝玉质的模样,真真不愧是我绿竹楼的头牌公子。”秋叶白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讥诮地轻笑。
天书的一双眼睛不知怎么了,点漆妙目里如今满是血丝,红肿得让人只觉得惋惜。
“天书一向承四少教诲,不骄不躁,温润如水,善解人意,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能让四少失了脸面,不是?”天书微笑,声音平静而温淡。
只是说话里却仍旧掩不住他的话语里那种近乎讥诮的味道。
“哦,你还记得本楼主的教导么?”她满调理地一笑,忽然那反手就是两个巴掌甩上天书的俊美容颜。
“啪、啪!”
秋叶白的手劲一向要比寻常女子大不少,何况她这手上是用内力的。
天书一下子被打得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好半天才能勉强支撑起了身子,继续跪在原地。
“天书……自知有错,所以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天书慢慢地道,脸颊的红肿依旧让他看起来形容凄惨,但是却依旧非常的平静。
仿佛他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秋叶白看着他,冷声道:“为什么,你和天画两个人,当初进入绿竹楼的时候就已经签订了生死契,选择了这条路,不记得了么?”
天画……
想起那个沉在死亡之海里如画的男子,她的心底还有一丝……莫名的黯淡。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四少你真的不知道天画是为了什么疯魔?”
天书微微抬起脸,笑了一声,仿佛自嘲地道:“他那个疯子,还真是白疯了。”
“你……。”秋叶白眼里一寒,随后冷冷地道:“我现在先问的是你!”
天书看着她,轻声道:“四少还记得有一年我从边关回来的时候,四少问天书,可曾经挂你,天书是怎么回答的么?”
秋叶白一愣,天书每年都会去探亲,他们彼时说了多少话,她如何能都记得?
天书虽然看不见,却似能察觉她的迟疑,他一点也不意外,悠悠地一叹:“惦记四少的人太多,并不缺天书这一个。”
她闻言,轻笑了起来:“所以呢,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她大部分的逢场作戏,从来都不是对着男子,她的游戏江湖,仅限江湖中磊落放纵的女儿家,何曾刻意招惹过他们?
若是人人都因为喜欢白璧无瑕,人人都要抢夺,她岂非怀璧其罪。
天书轻叹了一声:“所以我想过的,在八殿下找上我的时候,我就想过的……和天画有一样的念头,但是后来我才觉得自己的念头如此可笑呢,四少若是明月,我们便不过是尘埃,连云雾都不是,但是对我而言,有比所谓的‘倾慕’更重要的事。”
她闻言,便讥诮地笑了:“你最重要便是你的幼弟,当年他上路,我何曾不是重金专门托官差在路上悉心照顾,让他一路平安到达,哪一年我没有让你休假三月去边关探望你的幼弟,因为我不能让帮你们楚家翻案,所以你就这么回报绿竹楼?”
呵呵,真真儿是一升米养个恩人,一石米养个仇人。
这些天一直都没怎么回大家书评区的话,甚至没有上q,更新时多时少,那是因为在现实里在经历属于自己个人非常难以忍耐的事情,要么生活变得更坏,要么变得更好,我觉得像是对我自己一个涅槃。
我不会说什么大道理,更是没有什么意志力的家伙。
但我绝不会放弃写作,这是完全属于我的世界,还有你们,特别难熬的时候我都会上来看着你们在书评区嬉笑怒骂吐槽,然后我告诉我自己,你看,那一头还有那么多喜欢你的笔的人,你不是一无是处的。
像我这种挺垃圾又奇葩的更新,居然能呆月票榜前三,蹲订阅榜上,这么多姑娘或汉子在背后订阅着正版,给你月票,你不振作一点,你对的起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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