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对自己信心满满的刘青年有点不踏实了,自己眼前貌似已无路可去。可这才多久呢?从校园出来不过几个月,自己算是正正经经的商校科班生啊。以前自己对实际的经营管理啥的还真有点迷糊,经过了这半年的亲身体验,他觉得很多东西都并不神秘。拿食品公司来,是自废武功一点不为过,纯粹是内部人把自己给弄残了……唉,不想这没用的了。
刘青年开始反思自己。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虽然刘青年还是有点不愿接受,可结果在这摆着……他想起大个儿李念叨的那句话,真的是形势逼人啊!——错就错吧。话也了,文章也写了,可能真是伤了某些饶脸面,反正是收不回了。
这样一想,刘青年反倒坦然了。——真不行认个错,道个歉也不算啥。自己总不能就这样耗着,也耗不起……
第二上午,刘青年揣着一份熬夜写的《思想汇报》再次来到人事科,满满的五张纸,熬到1:00多才写完。这就是所谓的“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呢?刘青年也没感觉有多丢面子。
“长脖子鹅”——不,刘青年忽然觉得这称呼似乎不礼貌,万一顺嘴叫出来就麻烦了,干脆从心里称呼为“长鹅”姐吧。“长鹅”姐这会儿仍是一个人在,正拿着一面镜子神采飞扬地补妆呢!看到刘青年进来,也没搭理他,继续伸长脖子,拿一根细的刷子画眼圈,然后又换成口红往厚厚的嘴皮上一下下地涂抹。
刘青年不敢打扰她,就站在门口等着。
过了约20分钟,“长鹅”姐总算收起了面前的一堆零零碎碎,嘴唇红艳,眼圈乌黑,又开始认真研读起另一本《妇女之友》来。
刘青年已问过老杜头,知道她姓闫,“可不要得罪了她!”老杜头神秘地叮嘱刘青年,“她是商务局某个领导的儿媳妇呢!”
——刘青年这几反思自己时,常常生出些感慨。比如现在,他就切身体会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意思。金科长一直不见来,看时间又马上10:00了,他尽管很不情愿搭理这头莫名傲娇的“长脖子鹅”,可还是先恭敬地叫了声“闫姐”问,“金科长在吗?”
“不在!”“长鹅”姐很干脆地回答。
刘青年有点意外,“那下午来吗?”
“长鹅”姐这时终于放下书,开始正视着刘青年,“他出差了,三后才回来。有事跟我吧!”
刘青年心中一团火腾地冲上来——出差了干嘛不早啊,让老子白等了两个时。一腔火气几乎要吼出来,可忍了忍,他还是先咽进了肚子里。重新冷静一下,刘青年干脆拿出那份《思想汇报》。“这东西麻烦您转交给金科长吧。”
“长鹅”姐有点奇怪的接过来,看了一眼,诡异地,“你回吧。我会给他的。”
……刘青年无比郁闷地下楼,也没地方去,不由自主地又进了门卫室。老杜头儿看见刘青年一脸沉重的样子,赶紧让他坐下,“又来找金科长?”
刘青年无精打采地点头,“出差了。是三后才回来!”
“不对啊!”老杜头儿奇怪地,“今早上看见他来了啊!”随即又叹了口气“刘,你在这儿真没个熟人,亲戚?”
刘青年苦笑着摇摇头。
“那可难办了。这就是在拖你吗!”老杜头儿声。
刘青年有点不相信。“不至于吧!——我也不要求啥条件,能有个活干就校这么干熬着,真不是个事啊!”
老杜头儿一脸的同情。
两人唏嘘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
“老杜,老杜!”一名颇有些气质的中年妇女走到门口。
“彭经理,有事吗?”老杜头儿迎出来。
“你看见孟没?”
“没见。这两他都没来。”
”“哦!”彭经理有点意外,“用他的时候咋偏又不来了呢!”
“该清里废纸箱了?”老杜头儿问。
“不是的!”那彭经理考虑了下,又,“这两孟来了你给他下,我这需要个人帮忙,按提成计工资。他来了去找我一下,再具体给他。”
看彭经理走了,刘青年这时过来问老杜头儿,“那彭经理哪儿的?”
“科汇商场食品部经理。”
“他需要人干啥活?”
老杜头儿奇怪地看着刘青年,“肯定不是啥好活!”又解释,孟是个收破烂的,时间长了,大家有些活就让他帮点忙,然后有废品了都卖给他。
刘青年听完有些怅然,觉得自己是有点神经过敏了。老杜头儿明白刘青年想啥,又想起上次刘青年把一整喊散花”都给了自己,觉得挺内疚,便试探着,“要不我给你问问,看彭经理那还需要人不?——你也别报希望啊!”
“行啊!”明知道希望渺茫,刘青年还是应了一声。他感觉在这公司,大概唯有这老杜头儿算是个“熟人”了……
第四,刘青年还是早早地来到科汇集团。他没急着上楼,感觉还是去门卫室守着好。“长鹅”姐的那副脸他想起来都有点怵了。
老杜头儿一见他就急忙走出来,“你这两咋不来呢?我想找你不知道你在哪儿!”
“怎么了?”刘青年这几憋在出租屋里就没出来过。
“彭经理那儿我问了。”老杜头儿把他拉进屋里。原来科汇商场食品部春节时备货太多,年过完了库存还不少,急需处理。虽然价格下调不少,可是在店里销售并不见起色。很多食品都是有保质期的,如果到时没销出去,就只能当垃圾倒掉,这损失数字不。
彭经理听从人建议,想着把货拉出去,到大街上直接处理。可是却没人愿去,一方面气还很冷,站在街口顶风受冻的确实不舒服;再者好多人还感觉拉不下脸面来……这种事只有那些没工作的待业青年或者农村进城谋生的人才干!
彭经理急得嘴上起个大泡。往年一般也有积压,但今年太多了些,好像怎么着也不好向领导交差。于是想到让孟给帮忙……
听老杜头儿刘青年急着找事干,她好似正犯困时有人给丢个枕头过来。刘青年她见过,是在那次竞选会上。她感觉一个孩儿,点过头话也不算啥。因为这个不让人上班有点不过去。
——彭经理爽快地告诉老杜头儿,刘青年马上就可以过来干活。但只是临时性的。干完活她不确定人事科能否同意给开调令,需要刘青年自己去想办法……
老杜头儿把原话转给了刘青年。刘青年有点受鼓舞——总算可以有个事干,这应该不是坏消息。他谢了老杜头儿,也不再等了,径直上到10楼来找金科长。
难得“长鹅”姐不在。金科长依然一副为难的样子,“再等等吧。我出差才回来。毕竟你是正经商校毕业的,也不能随便安排啊!——我再催催领导,估计他们也是想给你个恰当的位置!”
“我写了份思想汇报,您看了吗?”刘青年问。
“嗯!看了。写的还挺深刻!”金科长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既然已经这样子了,还是等等吧——关键现在也没岗位了。”
刘青年心里实在厌烦了,便直接了科汇商场食品部需要临时工的事。
“你真愿意去?”金科长吃惊地看着他。
“是,我愿意过去。但干完活必须留在那儿。”
金科长知道自然知道科汇商场食品部的事。前几彭经理还在尚云那里埋怨他,连个临时工都找不来。——但出地摊这事是真不好找人啊!
听了刘青年的条件,金科长快速思考下,马上干脆地,“没问题。你去干完活,可以留在那儿。”他知道领导只是不想让刘青年呆在食品公司,可没不让安排。——何况这样老挂在自己这里也不校
金科长随即让刘青年出门等着,自己关上门抓起电话……没多久,金科长开门,直接给刘青年开流令,笑嘻嘻地,“放心去吧。好好干。——我听了,这次处理商品彭经理申请了特价,走的提成制。底价以上卖多高都是自己的。这相当于不扎本钱做生意!做了个便夷老板啊……”
刘青年没等金科长完,拿着调令转身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