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卿只觉胸口难受的紧,又被轩辕祈抱着拐来拐去的,头就晕了起来。
此时正当晌午时分,夏日的太阳开始毒辣起来。只消片刻,两人身上都出了汗。
透过薄薄的长衫,渗出汗渍,贴在两人的肌肤上。
只觉难受的紧。
“放我下来。”李长卿晕的想吐,早晨吃的几样小菜都没来得及消化,便使劲往上涌,脸色都开始刷白起来。
可轩辕祈此时恼着呢,才不管她的请求,反而将怀中的人儿往上抱了抱,就这么折腾的回了王府。
他把她哪里都没带,就带去了先前给孩子做衣帽的院子,到了里屋便将她往床l上一扔,摔得李长卿后背生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涌来,身子撞向床榻时,几乎发出巨大的响声,令李长卿一阵呲牙,后背的痛再次袭来,甚至肚子里刚刚的朝涌感再次翻腾欲吐出来,她有些慌乱的起身,却被一具沉沉的身体扑压上来。
他当她是棉花摔不坏?还是当她是沙包需狠狠摔?!
李长卿此时只想上前对着他胸口捶上几下。
可一抬头,对上他暴怒的模样,心中被一种巨大的不安占满,令她的白唇开始打颤起来。
又想起身,抬头瞧见他阴沉的脸,就更加噤声不语了。只是余光梭巡了一圈,瞧见是什么地方,脸色就变了。
轩辕祈此时不言,李长卿就不能动了,只得安静的望着他,等着他开口说话。
“知道这个地方吧?”语气淡淡的,带了不易觉察的忧伤。“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我很在乎……甚至我做梦都可以画出它的轮廓来。”
“……”
“你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掐断了我所有的期望。”
不是的,孩子没了,我们以后可以有的;可你没了,我找谁要去?我赌不起,我只能救你。即便你现在恨我,恼我,气我,我都可以接受,就是不能不要我!
轩辕祈压着她,任凭她推他都不肯挪动。
这几天,他过得相当辛苦。每天大清早起来,就站在暗处盯着她,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可外人不知道,以为他只是来了一小会儿,而唯独他自己知道,这种日子有多难熬。
他很矛盾!不知道该如何对她?他就算再恼她,可依然见不得别人越过她的位置站在他的面前。就如轩辕灵珠,他也只是气她。
当年,宁天临站在她的面前,甚至当着他的面抱着她,他都想要杀了那个男人;而他,只是想做场戏看看,她到底在不在乎自己?
可事实上,当他今天站在她的跟前,看到她连点惊讶都没有,甚至看到她潜意识要躲避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了了。
然后就那么自然的拉住了她。
轩辕祈矛盾了。
“求你。”李长卿眼神带了哀求,看着轩辕祈赤红的眼睛中泛出的疲惫和血丝,几乎自己都恨起自己来。
“求我也回不去了。”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
盯着她,只一眼,便伸手扯掉她身上的薄衫。空气中,衣服的撕裂的声音刺耳的贯穿了李长卿的耳膜。
她!尖叫!紧接着泪汹涌夺目。只觉身子完全在他的撕扯下暴露,胸l前的凉意肆虐了全身,上衣只消片刻,便剩一件小小的月白(淡蓝)褒衣,洁白无暇的肌肤裸l露在带了凉意的空气之下。
她的声音,几乎带了委屈和哀求,有夹杂了慌乱和不安,多种情绪的交缠,令李长卿几近哀嚎起来。
而轩辕祈的眼睛泛起血红。
低头,将她想要爬起的身子重新拉回身下,李长卿浑身一震,抵着他胸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两人开始长时间的静默。
李长卿再度试图起身,趁着他出神的空隙,从他身下滑出去,双臂环住,一下子就冲到门口,试图逃离这种压抑。
就在手触到门把的时候,李长卿来不及欣喜自己的逃脱,便有一具灼热似在冒火的身子欺上了她的冰冷,李长卿只觉腰被紧紧锁住,被随身而来的人磕在门框上,碰的她身子生疼,而此时,身后的人呼出的气息像冰雪,令她脖颈生出阵阵凉意,连动都不敢动了。
手指蜷起,指尖的凉意贴在手心的时候,连点知觉都没有了。
“求你,不要。”李长卿只觉泪水涌起,连点气力都没有了。
他似乎停顿了一下,就再度贴近。
“轩辕祈,你再这样,我会恨你!”李长卿不是没感觉,可此时此刻,在这个曾经他为孩子准备衣物的屋子里面,她根本没有心情。只要她稍微扭头,都可以看到做好的衣服,半成品的衣服,甚至铺好的棉花里子,上等布料,连女孩儿头上的绢花都一一摆放整齐在柜台上。
她背对着他,看不出轩辕祈是何等神色,可她知道,今儿他能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惩罚她。若是这样惩罚,他觉的快乐的话,那便如他意吧。
想到这里,李长卿反而轻松起来,身子不再扭动能刚,不再挣扎,静静贴在门上,等着他发泄。
可等了半响,几乎都令她站的腿都开始麻木的时候,轩辕祈突然离开她,甚至让她来不及的看清他晦暗的神情,便离开了屋子。
不一会儿,素姑姑就拿了件衣服过来了。
错愕。
不解。
甚至有种错觉。
她的身体,分明可以感觉到他强烈的渴l求,却突然抽身,是因为她那句带了恨意的话吗?
自嘲。
无论如何,李长卿都长长舒了一口气。穿上素姑姑送来的衣服,瘫在门上歇了会儿,才对素姑姑说道:“烦请素姑姑给我命人帮我准备辆马车,我还得去为李老太太受最后一晚的灵。”
素姑姑是通透的人,这段日子一直没见王妃,今儿突然在这个院子看到她,又瞧见王妃的长衫被撕碎在床上,手里的衣服又是王爷吩咐送来的,心中明镜儿似的,也不多言,便要退出去准备。
“素姑姑!”李长卿又叫了一声,待她重新转身,这才看着身上的衣服问:“是他让你送过来的?”
“是,王爷只说王妃在这里,送套衣服过来。”
李长卿点点头,示意她赶紧准备。
到了李府,没哭几声,便要准备晚上的吊唁(yàn)了。
因为李老太太到底是个有品阶的人,即便是从庶夫人升的品阶,可看在李饶的面子上,这晚上来的人也一大群了。
李长卿没在人群中见到轩辕祈。而老皇帝过啦打了个照面,身边的大太监便耳语几句,但见他脸色骤变,很快就离开了。
而李长卿看到老皇帝拧起的眉峰成“川”字,心中带了隐隐不安。
可未等她细想,前面的柳如烟便悄声提醒,该到她吊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