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很快的就领了一大摞纸张回来,锦云把那碗清汤寡水喝了下去,就赶紧的抄女戒了,说是三天,但是她知道,今天也算在内的,本来时间就不够用,还给她去了半天,锦云想爆粗口了!
一下午的时间,锦云连一篇女戒都没写完,地上倒是一摞纸团,不大会写字,青竹和谷竹倒是没怎么怀疑,上回看到自家姑娘拿笔还是画图,是画了绣给老夫人做寿礼的,又因为落水在床上养了半个月,总之,很少见到她拿笔就对了,许久不用的东西,一时忘记了也在所难免。
可一下午过去,锦云还在对着毛笔大瞪眼,青竹也叹气了,姑娘今儿是气大了,人一气,手就抖的厉害,不知道劝说什么,青竹只好乖乖的磨墨。
又写废了一张纸,锦云把纸团一揉,她忍不住了,当即搁了笔,吩咐青竹给她准备几样东西,这笔不变变,她得抄两百篇女戒!
青竹不知道要那些东西做什么用,只得乖乖去准备了,回来后见锦云一阵倒腾,然后把没用过的笔尖浸在那水里,约莫两口茶的功夫,然后让她拿出去晒干。
毛笔的笔尖能有多大,那毒劣的太阳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干个差不多,然后拿回来,笔尖就凝固在了一起,掰都掰不动,锦云揉着额头,好不容易勉强凑合着能弄好,你要是给掰动了,她拿什么写字啊,当即道,“给我吧。”
笔尖固定了,毛又能吸水,就没之前那么软了,勉强能写字了,青竹瞧得眼睛都睁圆了,毛笔不是越软和越顺滑越好么,怎么到姑娘这儿就变了,还有那东西,青竹忙去桌子上,这会儿那胶都固定在了杯子里,青竹诧异的看着锦云,她家姑娘怎么知道这些?
锦云熬了一下午,也才写出来十篇女戒,手酸软无力,加上天气燥热,整个人都能晕掉了。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锦云坐在那儿揉着脖子,谷竹心疼的看着锦云,她知道锦云有午睡的习惯,从落水起来后就有这习惯了,当下道,“姑娘昨儿没有午睡,夜里还熬夜了,现在已经有二十二篇了,姑娘午睡会儿吧?”
锦云哪里敢睡啊,差不多一天一夜也才写了二十二篇,这速度远远不够的,锦云不是没想过不写女戒的,去抗议,可她知道皇后一事还没有着落,要是能选,右相自然是选苏锦妤,他退步了同意她做皇后,现在这局被人给搅合了,右相能不气么,要是皇上不同意苏锦妤做皇后,右相见到她听到她的消息估计都想着杖打她一顿,罚抄女戒是受罪,比起杖刑,怎么说也轻松些,她就这么悲催!
锦云想起来就想笑,他已经权倾朝野了,皇上对他都礼让三分,不想娶他女儿还得用计,这样的权势还不够吗?就算苏锦妤真如愿当了皇后,他是不是还打算派个人守着皇宫,要是皇上隔三差五不去皇**一趟,就让人押他进去?
老实说,锦云很好奇。
她更好奇的是那三个恨不得往皇宫里钻的人,皇上和右相之争朝野尽知,皇上总有崛起的一天,用不了几年,摆在大朔王朝前的就一个结果,要么改朝换代,要么右相伏诛,前一个倒是不错,她们能成为公主,身份荣耀无人比拟,可嫁给皇上的那个如何自处?
要是右相伏诛,即便不杀皇后,那也是一辈子住冷宫的下场。
就这样,还巴巴的往皇宫里凑,锦云除了叹息还是叹息,有些女子毕生所求就是那母仪天下,看来是真的,且还不在少数,那样飞蛾扑火的追求,她理解不了。
锦云一声叹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外面一阵清冽的脚步声传来,还有笑声,“水中月镜中花,没捞着也没必要这样伤感,祁国公府不比那些有名无实的王族,就是祁国公府大少爷品性略差了些……。”
锦云抬眸望过去,一个年纪跟她相差不大的姑娘走进来,一身珠翠,面若桃花,眉宇间都透着喜色,反而是她身后的苏锦妤还有苏锦容几个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却不得不挤出笑容来,苏锦惜哼着鼻子符合道,“大堂姐说的还真是不错,叶大公子放着京都第一美人不娶,巴巴的来求咱们二姐姐,可见咱们二姐姐有过人之处,倒是咱们几个有眼无珠了多少年,愣是没瞧出来。”
这摆明了是讽刺,相府上下,谁人不知堂堂嫡女连个庶出的都比不上,丢在院子里,相爷都懒得过问,不当讽刺了锦云,连带着把叶连暮给挖出来踩上两脚,一屋子的丫鬟憋笑,苏锦容更是冷哼了下鼻子,“是人家叶大公子有自知之明,知道配不上人家上官姑娘,方才我还听说祁国公在朝堂上亲自给永国公赔礼道歉呢。”
苏岚清笑说着进的屋,径直就坐下了,一点客气礼貌也没有,锦云对她却是印象深刻,两个月前,她之所以会穿来,完全是拜她所赐,去她府上给她过及笄宴,送及笄礼,锦云送的是亲手绣的她最喜欢的百合,亲自递上去的,她却是撇了一眼就嘟起了嘴不满,说她是喜欢百合不错,现在大家都送她百合了,光是百合的头饰就有七八天了,百合的荷包,百合的帕子,瞧着百合都不想多看一眼了,这摆明了就是说锦云不会送礼,然后挑剔不够用心,随手就给扔了。
东西是锦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人家不宝贝,她可宝贝着呢,自然要伸手去接的,只是没注意到是在湖边,这不,一下子就栽了下去,那会儿还早,去的人不多,就锦云几个,磨磨蹭蹭的喊救命,等锦云救上来,都差不多断气了。
苏锦妤和苏锦容自然不会想着救她的,人是自己掉下去的,可不关她们什么事,她死了,府里她们两个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女,而苏岚清按说跟锦云没什么干系,毕竟不在一个府里,是堂兄妹,可偏偏还就有了,谁让她爹是户部尚书了,身份不够右相来的尊贵,她是嫡女不错,可身份比苏锦妤差了不少呢,所以平素就拿嫡出来压她们两个,有时候急了,苏锦容会把锦云拖出来,嫡女又如何,按说锦云的身份可比你尊贵了,不还是被她们踩在脚底下,你一个比锦云还差的,能跟她们比什么?
话这么说,苏岚清会不记恨锦云,只怕提及锦云就恨的直咬牙,要是没有锦云,这些人哪个比得上她?
个个心怀鬼胎,然后就有了现在的锦云了,所以对这些人,锦云没一个有好感,要是可以,都恨不得下令轰人的!
锦云没说话,就任由她们你来我往的,但也不敢轻易马虎,谁知道她们几个是来干嘛的,相互呛什么时候不行,直奔主题不好么,弄的她一颗心倒是七上八下的,天气这么热,还真是有闲情逸致。
锦云坐下来,自顾自的呷茶,偶尔瞥两眼几人的脸色,静观其变。
苏岚清才喝了一口青竹端上来的茶,眉头便蹙着,问锦云道,“这什么茶,味道这么奇怪,还有二妹妹屋子里怎么这么热,降暑气的冰块呢?”
怎么这么,怎么这么,有什么好问的,原因你还能不知道,她在右相府的待遇就是这样,若非有她隔三差五的挑衅苏锦妤两姐妹,她的日子没准儿会好过不少。
锦云抿唇不语,对于茶质量太差,她只有摇头不知道,她才不会在她跟前抱怨,没用不说,还自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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