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瑄前世到底跟卫承宇夫妻七年,这种话对她来说,其实并不算太难说出口。可是考虑到银杏还未出阁,对于这些怕是还有些忌讳的,所以这才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看着这样的白玉瑄,银杏带着几分无奈的笑了笑:“当然可以,奴婢虽然学艺不精,可是这点东西还是做的出来的。”
银杏说完,又看了看白玉瑄后来掏出来的那串挂饰,之后又说了句:“这串东西就够用了,这点药要不了太多材料。”
看银杏说的这样坦然,白玉瑄也不再别扭,而是冲着银杏浅浅一笑,开口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疲倦:“去歇着吧。明天的任务万万小心,至于药,尽快做出来就好。我急着要用。”
“奴婢晓的,奴婢先告退。”银杏说完,便小心的退了出去。
听着缓缓的关门声,白玉瑄这才卸下一身防备,带着几分落漠的倚在床头,长长的舒了口气。
对每个人都要伪装,当真是一件劳心劳神的事情,特别是现在的自己身上还有伤。
想到这些,白玉瑄心里涌起阵阵悲凉,许久之后,这才带着一身落漠,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次,没有了剜目之痛,没有了绞死之痛,什么都没有,只是沉沉的睡了长长的一觉……
而另一边,薛静仪的小院里,小厨娘荷叶几乎是带着几分迷糊的跪在那里,头时不时的点一下,甚至在某个瞬间,呼的一下子倒在地上。脑袋磕在地上,身体上强烈的痛意,让荷叶又一次精神的跪好。
守在门口的小婢女甘草,平素虽然与荷叶算不上交好,但是到底是大厨房的,之前的交集并不算少。此时见着这样的荷叶,甘草嘴咬的紧紧的,可是奈何自己只是个下等婢女,半句话都说不上,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而屋里,灯火通明,一片繁华。
此时的白玉瑾带着几分疲倦的倚在软榻上,对着灯火似是在看一本装订精致的札记。而薛静仪此时正带着几分不安的在地上踱来踱去,甚至时不时的向外看一眼,之后又像是忌讳白玉瑾一般,小心翼翼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许久之后,薛静仪终于是忍不住了,小心的迈着步子上前,凑近白玉瑾身边,小声的问了句:“还要她继续在那里跪着吗?这……”
想着这会,白鸿礼没有过来,今天应该也不会来了。可是院里跪着个小婢女,而且还跪了那么久,到底还是不好看的。如果后院那两个姨娘,再在白鸿礼耳边挑唆几句,怕是事情就更麻烦了。
可是,这命令到底是白玉瑾下的,薛静仪虽然不明白女儿的想法,可是也知道女儿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所以,便纵容着她,没加阻拦,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形,薛静仪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担忧来。
而白玉瑾似是没看到薛静仪的焦急一般,只是淡淡的瞥了外面一眼之后,才冷冷开口:“娘亲那会功夫不还说,若是知道谁将哥哥引到了那个女人的小院,就活扒了她一层皮吗?怎么?如今又下不了手了?还是说,娘亲之前的话,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当不得真的?”
听到白玉瑾这样问自己,薛静仪脸色微微变了变。这样的话,自己之前自然是说过的,那个时候,自己形象全无的出现在白玉珩面前,心里的恼怒自然是不用说了。
所以,那个时候说出来的话也不过就是冲动之时的胡言乱语,自然当不得真。可是,白玉瑾如今这么一问,自己这说当真也不是,说不当真也不是。
被自己的女儿堵了一回的感觉,还真不太舒服。
压了压心里的怒火,薛静仪带着几分好脾气的哄着白玉瑾:“娘亲自然不是下不了手,只是,这跪也跪了,差不多就行了。不过就是个心思不正的小婢女,能折腾出什么来啊。”
听到薛静仪的话,白玉瑾眉头微微皱了皱,这样一个没脑子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现在占着的身体的亲娘,当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白玉瑾也以为,这不过就是小婢女荷叶想展现自己,所以才跑到白玉珩面前,说出薛静仪的行踪。想借此来引起白玉珩的注意,可是再细想下来,白玉瑾又隐隐的觉得不对劲。
可是哪里不对劲,她一时又说不上来,所以几番努力想从荷叶嘴里再问出点什么来,但这个小婢女脑子慢的很,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白玉瑾恼怒之下,这才将她罚到院子里去跪。白玉瑾本来的打算,就是小惩一下也就算了。可是这件事,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偏偏又不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对。
心里恼着,脑子里也昏昏的。好在,她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荷叶必然是着了谁的道了,才会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白玉瑾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想不明白,可是她却可以借着荷叶敲一敲这个幕后黑手!
白玉瑾心里最初的怀疑对象是白玉瑄,可是那会功夫,白玉瑄自身都不保,绿兮也在院子里侍候着。桔梗借口将白玉瑄院里的其它人都引到了别处,可以说白玉瑄身边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若说是白玉瑄安排的,那不可能,而且对她也没有利,白玉珩又不是她亲哥,她把赌压在白玉珩身上,实在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
排除了白玉瑄,白玉瑾接着怀疑的对象就是白玉琬,这个女人向来不喜欢参与府里的争斗,甚至是带着几分浅笑的看戏。
白玉瑾虽然谈不上多喜欢她,却也不讨厌白玉琬这一份不多事的性子。再加上,白玉琬的亲娘是刘姨娘,算不得多得白鸿礼的宠爱,所以白玉瑾并不像嫉妒白玉瑄那般,嫉妒着白玉琬。
想到这些,白玉瑾几乎是本能的就便将白玉琬排除在这个怀疑之外了。
至于白玉珂与白玉瑛,白玉瑾本能的摇头否了。这两个女人,什么性子,她虽然不能说摸的十分通透,却也算是了解。
这两个人做事,肯定做不得这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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