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国际级英雄,四面八方有人采访,就差外星人来采访了,没有手机,多清爽啊!”萧星辰感觉自己的秘密也太多了,实在不宜与外人道矣!
“……那我今后找你,怎么找?”丁慧银头依旧是那么的低,声音依旧是那么的轻。
“我一个月,总会上一次QQ的……”萧星辰听她的话音,有些生离死别的味道,他有些说不下去了……丫的,莫非爱上我了?也是的,我是国际英雄,叫人家不爱,又怎么可能呢?
“……你的手法学得很好……我不明白,你扎针才学一个月,为什么比我的手法还要好……你一月的学习期限到了,那一家辅导,今晚我也不去了。我想和你说说话……”丁慧银的头更低了,声音轻的像漂浮在空中的气球。
“慧银,你这一月也知道:我不仅腼腆,而且胆小……我听你说话,总有一种感觉像天随时都要塌下来的感觉,你为什么这样?”萧星辰心想:你爱我也很正常,人家爱情都是轰轰烈烈、鞭炮齐鸣。而我们这爱情总有些阴风嗖嗖的。
“对不起!”丁慧银抬起头来,擦去泪水。“你曾问过我,我家里生活条件很好,又有工作了。本是最为快乐的时光,可是,我为什么像拾破烂的老太太那样,奔波在各个垃圾箱之间……”
“是啊是啊是啊!”萧星辰蹲在她的面前,连声说道。突然,他感觉这种蹲法,有失国际英雄的形象,因而,他坐到沙发上,翘起表示轻松的二郎腿,可是,心里却像灌了铅。
“两个月前的一天下午,我骑电瓶车至北边大河的桥上,我的一个高中和大学时的一个同学……我们都不是一个班的……那天下午,他是第一次和我说话。
他怀里抱着一大抱红玫瑰,怀里快要放不下了。他说他暗恋我许多年了,叫我无论如何要答应他。
我对他的印象不是太深,只知道他的性格有些内向。那时,他给我的感觉是,眼睛怪怪的,我被他吓住了!
我想,天下最为轻率的女孩,也不会答应这种事的。不要说暗恋,就是当面向我表白的,哪个月都有呀!
为了不让他太伤心,我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通常,我对追求我的人,我没有感觉的,都是这样回答人家的。
谁知,他突然激动起来,浑身颤抖,花向南来北往的汽车扔去。然后,他跳进了河里……”
“那你……”此时的萧星辰,即可怜那个跳河的家伙,又非常同情她,还没等她说完,便急忙放下二郎腿说道。
“……呜呜……当时,我急忙喊:救命啊,有人跳河啦?我的嗓子喊哑了,我喊得晕过去了。还没到金鹰医院,我醒了。我听别人说,我的同学他没有死,被人从河里救上来了。当时,我被揪紧的心,才放松了一些……呜呜……”丁慧银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这很……很好啊,你还哭什么?”萧星辰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双腿不停的动着。
“他……他三天还没有醒过来,医生说,他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我听了,感觉晴天霹雳!那几天,我上班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也没叫他去爱你……难道天下还不准人长漂亮吗?呵呵……”萧星辰此时也感觉难受起来,好像他自己也受了天大的冤枉似的。
“后来,警方介入调查了。开始,说我们是谈恋爱造成的,应该要承担一定的经济责任的……听他们的话音,不追究我的刑事责任,我就应该烧高香了似的……他的名字,我到了医院之后,通过手机联系到他的家人,我才知道的……他叫张同举……呜呜……怎么能叫谈恋爱造成的呢,谁到底和谁谈恋爱了呀?”丁慧银说这话的时候,把地板跺得啪啪直响。
“别理他!”萧星辰牙咬得嘎嘎直响。此时,他开始路见不平一声吼了:“麻痹的,谁要敢胡来,我揍……”
“这男孩的家里,也没说什么……人家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父母成天痛不欲生的模样,每天都在撕扯着我的心……”
“这也不关你的事,你撕扯什么心啊,啊?”萧星辰本来被这件事搞的心里有些乱,听她这么一说,很快乱成一锅粥了,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喊起来。
“……我,我要走了!”丁慧银本想得到别人的同情,哪怕是一声轻声慢语的猫叫也好,没想到却换来一阵夜狼嗥,虽然这夜狼嗥是在为自己不平……但这不平有什么用呢?
“不行,我要帮你!”萧星辰猛的站了起来,把手关节握得嘎吱直响。
“……你?”丁慧银感觉太意外了:他要帮我,拿什么帮我,拿钱吗?他可能有钱,但欠这人情不和欠债一样的难过吗?因而,她十分果断的,就像她拒绝张同举一样的说道:“不!”
“我告诉你,丁慧银,这件事,我帮定了!”萧星辰到这样的时刻,哪里容得她拒绝?
我我我,我这是哪里想起来的,要欠这么多男人的债呀?丁慧银把一捧眼泪,全部咽进了心里。
“……我走了!”丁慧银站起身来,坚决而果断的说道,那表情,就如同要奔赴战场的花木兰。
“那……你到底要打算给这张同举多少钱呢?”萧星辰心想,自己算倒霉:“我有得是钱,你要给他多少,我帮你给就是了!花季少女,成天像个林黛玉似的,愁眉不展的,有什么好?”
“……我家里给了他家十多万,我也给了他家有几万了。我就是不给他家钱,我也不亏欠他的。只是看到他年纪轻轻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毕竟是为追求我造成的。如果我当时不是一口回绝,而是向他讲明道理,我并不喜欢他,他也不至于跳河的!现在,我也想尽力帮一帮他家,这样,我的心也会好受些……”丁慧银说完,毅然决然的向门外走去。
萧星辰立即走到阳台,望着她推着电瓶车从楼洞里出来。在小区昏暗的灯光照耀下,他感觉:现在这样善良的女孩,可怕比国宝大熊猫还要少吧?
丁慧银走了,她骑着电瓶车风驰电掣般走了,她走的是人,留下的是自己学会的扎针的方法,以及她那一颗善良的心!
未来的二十天,统统变成了过去的二十天。这些光阴,统统的没了。
萧星辰又迎来了喜悦的日子,收获脑波药皇……麻痹的,我以前那些脑波药皇都去了哪里……都去用来帮助别人了!
这吊事闹的,还高兴高兴高兴,高什么兴啊?自己也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可是,手一洗,香味全都没了!
我怎么这么伟大啊!那些行善积德的菩萨,也不过像我这样而已吧!
今天都九月三号了,同学们该到学校都到学校了,人家该回家见父母也都见了,该快乐也都快乐了。而我,就像坐牢一样,每两小时加一遍水,七七四十九天下来了,还像撸管那样在这意淫呢!
黄昏,又如期而止,门铃声响了起来,萧星辰打开门,送晚餐的小伙子又送来了最后的晚餐。
说最后的晚餐并没有恐怖的意味,是因为萧星辰给这快餐都快要吃疯了!那一次炼制脑波药皇时,也是如此。
不过,炼制这药每两小时要加一遍水,又为了保密,所以,不出去吃饭是完全必要的!只是苦了自己罢了!
吃苦,这一次已经成了过去!往后,我可以开心的对自己说,要有相当一个长的时间,我不吃这苦了!因为,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把这药任意给人。这二百多粒的脑波药皇,应该能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直用到共产主义……嗯,还是打住吧!
萧星辰见自己思维跑起马来,立即叫停。
他冲了澡,对着穿衣镜微笑起来,一直笑了五分钟,他还在笑。据网上说,这样笑,一会心情好,二会不见老,三会……这三记不得了。
“叮咛叮咛叮咛……”门铃声响起,他把笑容陡然收起。
自从丁慧银走后这近二十天,除了送快餐的一天三次按自己的门铃,就再没有别人按了。
听到门铃声,他突然紧张起来:他似乎又见到了那咳咳嗽嗽的、无情的把痰吐在自己脚边的老者;似乎又见到了那大白粉脸大红嘴唇的老鸨,正把那水桶一样的裙子往下褪……
第一次、第二次那像追命一样的门铃声停止了,第三次门铃又响了起来。
他不得不半步半步的、胆战心惊的向门前走去,对准猫眼向外一望:啊,是她?真该死,我这是怎么了?
他急忙拉开门来,只见来人已经站到了电梯口,即将要跨进电梯,她听到门声,猛的一回头:“你在家啊?”
“我的妈呀,你可想死我了!”萧星辰心头一热,大声叫唤起来。
“你叫我什么,你叫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