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星辰将信抬手一扔,把信扔到半低着头为自己踢了银狐犬而自责的爸爸的手上。
萧高贤一把没抓住,信落到了地上。他拣起信封一看,上面只有自己家的地址,和收信人的自己,而却没有寄信人的姓名地址。
在这写信已经极为罕见的时代,萧高贤接到这信,像烫手的山芋一样:难道真是缪绵写来的?要是她写来的话,她会说什么呢?
令他感到纠结的是,他还从没有见过缪绵写字是什么样儿。开处方全都是电脑,写什么记什么也全都是电脑,在诊桌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纸片。
如果是缪绵写来的话,并且信上面说什么要和自己结婚的话,那么,儿子和老婆都在面前,现在的对立情绪又正浓,那不又要生出冲突?
当他们的面拆这封信吧?那肯定家里要有一场轩然大波。
不当他们的面拆吧?又会引起他们的猜忌。
“嗯!”舒瑞芬看他拿着信扭捏的样子,猜他也开始有什么隐私了。便心里冷笑一声:你就是折腾又能折腾到什么时候?因而,她抱着银狐犬向门外走去。
萧星辰见爸爸那滑稽可怜的样子,他有什么隐私当然那是他自己的事,因而,他也向门口走去。
萧高贤立即把信拆开,他要证明自己不是什么隐私:“啊……星辰……正像你所说的、正像你所说的呀……这个畜生、这个畜生啊!”
舒瑞芬在门外眉头紧皱,老头子说什么疯话?谁是畜生?
萧星辰也感觉爸爸这疯疯癫癫的话无厘头。
“星辰啊,我要告他……我要告他这畜生啊……你赶快派冯瑶来,让她来一下……”萧高贤声嘶力竭的喊道。
“星辰,快……”舒瑞芬听到老头子不正常的喊叫,她感到害怕,抱着银狐犬用胳膊推着他道。
萧星辰走进屋来,突然见萧高贤腰也弯了,腿也弯了,抖着信纸、抖着脸上的肉、抖着手向萧星辰迎去:“你看、你看。”
萧星辰坐到沙发上,萧高贤坐到他的边上。
萧星辰一看,原来这信是水宇硕写来的:
高贤弟:
在寺庙修行的这些日子里,我才知道自己的罪孽有多深!
你可记得那是一个春天,我约你钓鱼,约你吃饭,约你玩耍。你说,这一天你玩的真痛快!
可是,你没想到,就在这一天里,我对你的企业下了手,后来,你的疫苗出了事,还死了人。
你说是你的疏忽,实际上是我的罪恶所造成的呀!
在我没入寺庙以前,我感觉我干的漂亮,干的心安理得。
你坐牢之后,你的企业便逐步的转到我的名下,别提我多高兴了……
萧高贤突然像一头狮子一样,头发都竖了起来,狂骂道:“畜生畜生畜生!我要生吃了你!”
他说完之后,从萧星辰的手里拿过信来,将它撕得粉碎。
“怎么啦?星辰?”舒瑞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外面跑进屋里,颤抖的手抓着儿子问道。
“我家的企业,是水宇硕搞的鬼,我爸是被诬陷的。水宇硕进了庙里,受到佛的感染,觉醒了,写封信来给我爸忏悔呢!”萧星辰轻松的说道。
“星辰,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萧高贤紧握着两个拳头放在胸前问道。他想起儿子说自己药厂被人陷害破产的话!
“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海阔天高……”萧星辰说着便向外走去。
“你在火车上打人家大个子你饶人了吗?你退一步了吗?”
萧星辰朝他望了望,踏步上了电梯。
舒瑞芬听说自己家的企业是水宇硕捣的鬼,她猛的坐到沙发上,正好坐在沙发正在玩耍的银狐犬的前爪上,银狐犬嗷嗷嗯嗯起来,艰难的挪了一下屁股。
“瑞芬,你说养儿子有什么用?他小子早就知道水宇硕是害我企业的凶手,他却还和他的儿子水圣思称兄道弟的!”
“萧高贤,我告诉你,儿子还有一个多月结婚了,你就不要再和他胡搅蛮缠了……”
“什么?我胡搅蛮缠?”舒瑞芬的这句话像锥子一样,锥得萧高贤心疼。
萧高贤自认为自己历来是一日三省吾身,要说当今世界还有君子的话,那自己就是。
而眼前,无论是儿子还是妻子,都是对自己这个君子的侮辱者。更可恨的是,那道貌岸然的水宇硕将自己害得坐牢,毁了自己的一生,而自认为有点小本事的儿子却无动于衷?
“好好好!你不胡搅蛮缠,如果儿子真的出去买房子,我也搬过去住,看今后还有谁理你?”舒瑞芬见萧高贤越来越任性,又想起他与缪绵的抓手的事情,又想起他那来世报答的话来,不禁脸气成了霞色。
“嗝……嗝……”萧高贤的嗓子中冒出一个个气泡。难道自己这些年来的损失,就水宇硕的一封道歉信就算了?自己要来拿着这封道歉信到法院去告他。可是,他猛的向垃圾桶里一看,这一封信已经变成了数十个碎片。
萧高贤躺到床上,他要想办法理出个思路。因而,一边思考一边嗝嗝。
晚上,萧星辰通知几个把兄妹来家坐坐,顺便把他们的爱人也带来。要研究一下自己结婚的一些细节。
结过婚的穆芙蓉独自来了,因为叫冯得祥来他不来,他担心萧星辰跟自己没大没小的:如果萧星辰叫自己喊他萧哥,自己喊还是不喊?如果萧星辰喊自己妹夫,自己答应还是不答应?
冯得祥的为难是,以上难受的情况只是其一,如果这样称呼了,自己女儿冯瑶在他们这一班把兄妹面前就要晚上一辈,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米若蘅与马槟榔来了,他俩既是把兄妹,又是夫妻。
华叶律和邵红玉来了。华叶律是萧星辰的小弟,是邵红玉的爱人。
当他们酒杯碰得噼啪响的时候,大家不免感觉略有遗憾:冯得祥来与不来事小,而土党参不来事大啊!
土党参自从米若蘅与马槟榔好了之后,他便深受刺激。手机不用了,相隔又这么远,找也不一定能找到他,找到他他也不一定来。
为了作最后的努力,萧星辰决定改天把兄妹几人回一趟老家,再去找一下土党参,无论如何,萧星辰结婚的时候,要让他来一下。
至于以后,那就随他去了!
一个星辰后,把兄妹五人,一同乘飞机向老家琥珀市泰城而去。
把兄妹五人,现在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想当年,萧星辰去龙城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几年过去了,他已经是拥有日月龙城一院和二院的董事长,企业的总资产达数百亿之多。
穆芙蓉也是当时红星,由于冯得祥那魂牵梦萦的词曲,再加上她那优美及训练有素的歌喉,再加上她的优美造型,也是粉丝数千万。
米若蘅在整个龙城都是小有名气的内科主任了。萧星辰一年时间有半年时间让她出国学习,再加上她刻苦勤奋学习,因而,她成为精通西夏的名医。
马槟榔则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智能方面的专家,是一些黑客崇拜的对象。
华叶律当然也是混得不错。
现在这些把兄妹越是发达,越不想让土党参掉队。
土党参也是个汽车修理方面的专家,只是先迷恋于白璐,后迷恋于米若蘅。他所迷恋的,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因而,挫折也在所难免。
他无法承受这种挫折,头脑无法转弯,导致自暴自弃。
下了飞机,来到家乡,每个人都非常高兴,但又活泼不得。
把兄妹几人一起,挨家拜访。父母们别说多高兴了,邻居们同学们别说多羡慕了!他们几人没敢去土党参家,而是通过邻居了解到:土党参已经很长时间没来家了。
第三天一早,把兄妹几人约好,向白璐所在的公墓区而去。如果在这里找不到土党参,他们就打算回去了。
他们坐车到山下,步行向山上走去。太阳出来好一会儿了,此时,到了半山腰,太阳又躲到了山的后面。
离开白璐墓二百米开外,他们一行五人看到在白璐的墓前有两个小黑点。
萧星辰拿出望远镜一望,两个黑点被提到了眼前。他望了一眼,打了个寒噤。
米若蘅抢过望远镜一看,啊的叫了一声,她的手一抖,望远镜跌在地上,叭的一下镜片裂出道道裂痕。
她至所以如此惊慌,是因为她望了之后,她吓坏了:她望见一圆一瘦两个人,要一定说其中有一个人是土党参的话,那么,那个圆的无疑是土党参了。
以前土党参虽然肉头肉脑,但光就那脸来说,还算有几分清秀。
而眼前土党参的头发,像是狂野女孩烫的爆炸头一样。那头发上不仅有草叶子,还有虫子在上面爬动。
那虫子不足五厘米长,但它的腿足有上百条。
那一双以前带有点色迷迷的眼睛,现在失神的像个老人,眼白部分也是红黄间杂。
那鼻孔里面长出半寸长的黑毛,鼻孔下面的黄脓鼻涕,就像两个虫子一样趴着一样。那脸上也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灰,脸就像是在炭场里的工作人员一样。那短短的脖子上有三道白色三道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