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王守业一惊,直接坐不住站了起来。
“什么?”看着吴兆司吃惊道,“你没有猜错吧?”
魂力修炼者中玄级、地级他是没有见过,却是有所耳闻,但也是知之不详,可黄级魂师他是知道的。
据得到的消息中所知,花卫成员中就有一名魂师叫杨大,是一名阵法师,花家禁地竹林中的幻阵就是他布置的,十年间自己曾几次偷偷潜入想一探禁地究竟,以自己的三星中期修为的魄师,想要硬闯都办不到,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以此可见魂师的独到之处。
“之前那一脚并不是我躲不开,而是不能躲,就好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定住一般,让我无法动弹分毫,我觉得那是魂力应该不会错的。”吴兆司沉声道。
自己再不济,也是实打实的三星中期的修为实力,躲过那平常的一脚绰绰有余,可偏偏当时却无法动弹,之前王守业在说王霍宗门,提及地级中阶魂帝的长老时,他也才想到的。
魂力修炼者,只有这样的存在,利用自身的魂力修为,才有禁锢魄力修炼者身体行动的能力。而自己是三星中期的实力,想要禁锢自己的行动,至少也要黄级中阶的魂力修为实力。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之前无法躲过那一脚,是自己当时被魂力禁锢了。
说完他也站了起来,解开衣服上扣子,将外套解了下来。
“王兄你再看看。”不待王守业发问,吴兆司道,说完将只剩下最后一件内衣掀开。
王守业放眼一瞧,只见吴兆司腹部有一道清晰的淤青。
“这是”王守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道淤青。
“没错,就是那一脚造成的。”不待王守业说完,吴兆司点了点头道。
此话一出口,王守业直接瘫坐下去,吴兆司也坐了下来,将外套重新穿了上去。二人一声不吭地坐着,十几息过去都没有吭一句话。
二人此时想法都一致。
三星中期魄师,体质不敢说堪比宝器,但在一般常人眼中的刀剑的确无法伤及分毫。而花无心那看似平常的一脚,却让一名三星中期的魄师造成伤害。那只能说明一点,花无心也是一名魄力修炼者,而且实力不在三星中期魄师之下。
这让他们都十分吃惊,惊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花无心既然是魂魄兼修的天才
和他那失踪的父亲一样,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沉默了片刻后,二人对视了一眼,从各自的眼中都可以看出彼此的担忧。
魂魄兼修的天才,而且还隐藏了十年,这花无心到底如今是什么修为实力?
“吴老弟,你觉得城主大比我们是否有把握?”王守业首先开口问道。
“这也是我之所以和你一起回王家的原因,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吴兆司道,“当年花金泰答应举行城主大比,而且还必须是我们的下一代才有资格参加,我当时还十分不解。现在看来,其实只是缓兵之计而已。”
“嗯?此话怎讲?”王守业不解道。
“花金泰当年晋入尊者被称为泰山尊者,行事作风一向果决,如此拖拉绝不是他的作风。我想,他怕的应该不是花城的任何家族,而是另有他人。”吴兆司道。
“你是说郝连城?”王守业听言想了一下道。
“没错。我听闻花金泰之所以至今没有消息,全是郝连城的城主在幕后搞鬼。”吴兆司道,这是他近几年悄悄打听到的,“当年那所谓的遗迹以我们的修为,肯定是没资格去的。可恰恰此时郝连城主让我们以‘城不能一日无主’,来逼迫花金泰立下了城主大比之约,最奇怪的是花金泰既然还同意了。”
“我在想,花金泰可能已经知晓是郝连城主在背后怂恿我们的,也知道那次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就将计就计,同意了我们的逼迫,还把时间安排在了十年之后。”最后吴兆司沉声道。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很有道理。”王守业听言也点了点头,又有些气愤道,“城主之位他们其实不在乎,郝连城主在意的是灵魄矿场,那我们岂不是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了?”
南部虽然看似平静,但在郝连大都管辖的三座城池之间,相互争夺资源也是时有发生。这所谓的资源,除了金银矿外,争夺最凶的就是灵魄矿,一经发现,一场抢夺在所难免。灵魄矿乃是修炼者所需,非修炼者都用不到,常人最多也只是当成最昂贵的交易货币。可在修炼者眼中却是不同,那是足以让他们眼红的资源。
金银矿一旦被哪个家族发现,就归哪个家族所有。开采之后只要上缴足够的税收给皇朝,皇朝就不予干涉,这在珈澜皇朝是有明文规定的。而灵魄矿却不同,一经发现各自争夺之后,由实力最强的一方所得,对于此事掌管南部的侯爵大人都不便干预。
不是侯爵大人不想管,而是实在管不了。
珈澜皇朝对于有关修炼者的一些问题上,规定只有一条:能者居之!不管是任何东西,只要你实力足够就行。
花城虽然地处漠南荒凉之地,但是地下资源却是十分丰厚,不管是钟天城还是郝连城内,那些大家族对花城的地下资源也是虎视眈眈。
花家明面上拥有五个已开发的灵魄矿场,其实是坐拥了花城境内所有的地下资源。王家拥有的灵魄采集场,其实只是一个灵魄石几乎被花家挖尽的矿场,花家高价转卖给王家的。当然,蚊子再小也是肉,王家也是没有亏本的。
只要没有了花家,花城地下那些没有被发现的资源,就成为无主之物。花家养的修炼者虽然不少,但如果几大家族联合起来,还是有能力打垮的。问题就出在花家有皇朝赐予的世袭爵位,每年都会给皇朝上贡灵魄石,就好比花城地下资源是属于皇朝的一样。那两城比较强势的几个家族,也不敢把花家怎么样,只能干瞪眼。
“嗯。”吴兆司点头道,“花家虽然是世袭子爵,但是如果就此断根,按照皇朝世袭爵位的规定,就要被免去爵位。不管是花天葵也好,还是花无心,甚至是那养子花天傲,他们都是修炼者,以皇朝立下的规定,修炼者之间的打斗,皇朝本身也是不便干预。”
“城主大比没有明确规定不能伤及彼此性命,花无心如果落败不幸被我们的儿子杀了,我们则变成了断送花家,甚至花城的罪魁祸首。王兄,这到最后,我们争来这个城主还有什么用呢?”
此举确实有给他人做嫁衣的意思,而且花家这十年甚是得民心,到时候王、吴两家势必被人背后议论。
吴兆司话中明显有了退出之意,王守业何尝听不出来。
“我们好歹帮郝连城主除去了花家这个障碍,最起码我们也可以分一杯羹吧吴老弟你不用如此沮丧吧?”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咬牙道。
“王兄,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吴兆司有些愤愤道,“先不说郝连城主是掌管整个南部那侯爵大人的胞弟,就他敢设计花家这皇朝世袭爵位的家族,你还指望分一杯羹?那可是灵魄石,不是金矿银矿可比的,保不齐到最后,连我们王吴两家也会被设计进去的。”
他怕了。
如果那花无心,哪怕是花天葵或者花天傲,其中有一人出事,花二爷也不会罢休,而吴家可没有什么爵位,自己更没有一个天赋好的儿子,一旦花二爷那脾气上来,首当其冲的必然是吴家,到时候吴家还不一定能顶住花家的怒火。
“而且你没有发现吗?之前那柳硕的话你也听见了,明显已经准备退出了,其它的家族何尝不是一样。柳家有尊者坐镇都选择退出,我们有必要如此去争一个城主虚名吗?”见王守业还在思索,吴兆司又把柳家搬了出来。
之前在花天葵以城主的身份站在武场的台上说话之时,台下柳硕这当代家主,明显对花无心恭敬无比,左一口‘花家主’右一口‘贤侄’,叫的真是让人大翻白眼。
而且柳家主在散去之时,还大声地对花无心招呼道,“贤侄如今刚继承爵位,成为了花家的家主,今日可能会比较忙,改日记得抽空到柳家一坐,家中长辈也很想再见你一面。”
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而柳家主口中的长辈还有何人?不就是柳家上代家主,柳硕的亲大伯,那尊者级别的存在。话说的这么明显,任何人都可以听出,这摆明就已经有了投诚之意。
当时听到柳硕此言的各位家主都是明白人,散去之际纷纷都上前道别,对这凭空冒出的年轻的花家主,说话语气上明显又客气了许多。
而且最让他们在意的就是,柳硕话中的‘再’字,明显柳硕的大伯以前一定见过花无心的,让原本不知原委的一些小家族的家主,更加确定了花无心的存在。
这花无心的确是花家长子,也的确继承了子爵爵位。
“再说吧。等我们两家的儿子回来之后,我们再听听年轻人的想法,毕竟我们已经一把年纪了,位置早晚要交到他们的手中,这其中如何定夺,让他们来决定吧。”王守业想了一会最后回了一句道。
嘴上这么说,心里的想法却和说的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