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动的时尧听到声音一下子静止动作,转而竖起耳朵去听门口的动静。
席安辰一样,虽然流氓是他耍的,便宜是他先占的,可这种时候那种心思还真不多。
门缓缓打开,走廊里灌进风来。随即,是略显沉重的脚步声,期中夹杂着拐棍敲在地上的声音。
时尧和席安辰面面相觑,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惊讶。
按剧情走,此时是樊玉和富二代方少凡亲热的时候,但凡有点规矩的人就不会来打扰。然而这个邢三,不仅私自开了门,竟然还一步步走了进来。
这……
思虑中,邢三已经走到略显凌乱的床前。
一站,笑了。他敲了下手中拐棍,出声道,“樊大小姐,今天的拍卖你说要过来玩,有机缘要遇,我答应了。可你这玩法,大了点吧。”
时尧,“……”
席安辰,“……”
邢三,“你买下的那个东西,老玉坑吃不住。看在我和你父亲有些交情的份上,我劝你尽早出手,别留下祸害。”
时尧,“……”
席安辰,“……”
邢三,“当然,如果你另有别的打算,算邢某人白说。不过樊大小姐既然是在邢某的地盘上,那我会努力帮你留一具全尸的。”
时尧抓了席安辰胳膊一下,重新有了呼吸。她笑了声,道,“……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这一点,就不必邢三爷来操心了。至于全尸……老娘是站着进来的,自然是要竖着走出去。”
一张口,便把樊玉的嚣张和不屑学了个十成十。
席安辰附身看时尧那张灵动的脸,莫名的想笑。怕露馅,一偏头,压在时尧耳后。
时尧猫叫一声,下意识抬腿踢他,却被压制的死死的!
邢三摸摸鼻子低下头,又笑,“樊小姐好兴致……既然这样有把握,那算邢某人白来。”伸手拍了拍席安辰的后背,“我们……有机缘再见。”
就罢,转身离开。关门前,长叹一声,“……这岛上就是不好,一到下雨电路就会出问题,也不知道会不会停电。停一次,没个八小时修不好。樊小姐,到时天黑夜冷,还请见谅。”
轻轻一声,门被重新关上。
时尧皱眉,“他就为了说这个来的?”
老玉坑她去过,那个地方可谓无国境,势力混杂的利害。而邢三竟然说在他的地界上保一具全尸……
“不是。”席安辰半支起身子,回手捞了一样东西,举到眼前,“他拍了我三下,将这个掖在我腰间。”
一只拇指粗细的小竹筒,精致小巧,上面还浮刻着说不出名字的植物花纹。
时尧一看,眼中直了。
当时他去老玉坑找人,遍地都是竹筒上面的莫名植物。而邢三之所以会断一条左腿,也是在时尧找到他后,他非要回去拿一样东西被追杀导致的。
想也不想的,时尧伸手就去拿。
席安辰却把手扬远了,看着时尧十分笃定的道,“你们认识,他来找樊玉是假,给你递消息是真,让你在停电时走,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时尧,他是谁,你是谁。你到底在做什么,这里面装的又是什么。”
刚刚看清一点身份的少年,竟然在他眼中又模糊了。
时尧怎么会回答这些问题。
邢三处于灰色地带,此时举动并不能代表他是真朋友。不过那个东西,一定要看。
所以她没有回答任何问题,一跃而起再去抢那样东西。席安辰依旧不给,向后一仰,被扑倒在床上。时尧抓住他手腕刚得手,房间里的灯忽闪两下,灭了。
两人呼吸一窒,几乎同时听到了走廊外细秘的脚步声与窗外被雨声掩藏的攀爬声音。
七秒后,窗玻璃叭的一声被打碎。
黑暗中席安辰护着时尧滚到床另一边。
嗖的一声,一只弩箭钉在掉落在枕头上的红色发套上。
轻轻的哨响过后,窗外的三个俄国人跳进窗来。为首的人一扫枕头,咒骂了一句什么。
声音还没落,门锁咔嚓一声被破坏,随即四五个黑衣人鱼贯而入。
两伙人狭路相逢,话都没讲一句,便打斗在一起。即便是有人中了暗箭,有人受了重伤也没有人叫出一声。
席安辰护着身下的时尧,下意识的用手去摸她的脑袋。那弩箭来的太快,他晚动一秒这人就在眼前没了。
随即,心中升起怒火。低头在时尧额上印了一下,自镂空的床下钻过去,无声息的加入混站。
时尧愣住了,不是被突然闯进的人吓的,而是席安辰最后那状似安抚的一吻……
待到她甩甩脑袋回过神来,席安辰已经解决掉两个人,而德俄两队人马也知道有了第三个人。在共同的目标下,他们一致对外,将弩箭和消音枪口都指向了席安辰。
然而,还没等扣下扳机,就被从床底下钻出来的另一个人给打乱了节奏。余下的五个人,没用多久就被时尧和席安辰联手放倒在地,发出五声噗通噗通的声音。
耳听着外面又传来脚步声,席安辰回手拽住时尧胳膊,往窗口送,“走,时间不多了。”
时尧,“你呢。”
席安辰看看倒在地上的四五个德国人,轻声道,“我还有事。”
时尧瞬间就懂了,“切,什么大事,带一个走不就行了。”
从地上捡起一把轻弩,时尧指向一个德国人,一箭穿了他肩膀。又上一箭,对准那人的脑袋,“命,还是和我走。”
那样子,又酷又帅。
德国人本来都晕过去了,此时痛醒,嗷的惨叫出声打破整座别墅的宁静。他看着时尧爆出一串德语,又快又急。
时尧皱眉,一句也没听懂。
席安辰,“你不会德语?”
时尧,“没席少能耐。”语言,一直是她的弱项,除了英语。
席安辰,“读写都不会?”
时尧弩箭一偏,指向了席安辰,“非要这时反目?”
席安辰轻笑出声,转头看向德国人变了神色。他抬脚勾起一把消音手枪,指在那个德国人的脑袋上,用德语道,“命,还是和我们走。”用力顶了下,冷声道,“32……”
德国人举手,连连求饶,用德语道,“……和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