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皮在老玉坑时只是一个小头目,虽然平时分到手的钱不少,可真正纸醉金迷的场面并没有见过多少。
毕竟,那种老森林里,想潇洒条件也有限。
到了华国可就不一样了。
除去寻找r,以及方山地震后私下躲藏那几天外,他对外的身份都是撒金如纸的玉客。钱到位了,种种便利接踵而至。
这种种便利其一,便是各色美女。
所以当一个清纯如学生的美女站在眼前和他敬酒时,阿皮没有感觉到一点点不对。他甚至和陪在身边的领导层工作人员表示对美女颜值的认可,以及想让美女担任自己下一次玉展模特的想法。
一来一往,眉目传情中,一张小纸条随着一方纸巾落到了阿皮的手中。
来到没人的角落展开一看,里面是缅甸语写下的邀约申请:皮先生,方便到二楼的休息室来吗?
阿皮看着人海相隔,对自己抛了个媚眼儿的小美女,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了下。
有任务在身的他,在这种情况应该禁受得住各种诱惑,可藏在心底的晦涩小虫却告诉他有等便宜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于是在五分钟后,和陪同他的工作人员双手合实,谦逊有礼的道,“……我出去一下,等等下就……玉王出场前肯定会回……”
对比着纸条上给的房间号上了楼。
摸到二楼紧靠楼梯道的休息室,伸手推开半掩的门。绿豆大的眼睛色眯眯的往里一送,一句小美人还没叫出口,被人兜头就是一球棍。
哼都没哼一声,噗通倒地。
盛一帆站在房间里面避人的地方,见时尧的动作干净又利落,滋了下牙,“不会出人命吧。”
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时尧瞄了眼神情淡定的盛一帆,把棍子扔一边了,“放心,他还有用,我不会弄死他。”
扯下床单往阿皮身上一罩,抗起来扔进事先准备好的垃圾回收车上。筒盖一盖,丝毫痕迹没留。
拿出手机恢复监控,确认无人发现异常,又切掉监控,推着垃圾车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并留下一句话,“……我有点事,你自己慢慢逛。有空再一起玩。”
盛一帆,“……”
摸摸鼻子,把房间恢复原样,关上门跟在了时尧后面。
阿皮再有意识,是被冷水给激醒的。他头上戴着头套,冰冷的水找准了方位的往他脸上浇。棉质的布料黏在皮肤上,几乎夺走呼吸。
他破口大骂,缅甸语一串连着一串,还语带威胁。
到最后,华国语也上,而且是标准的国骂,“……我告诉你,我不管你tm的是谁……快点把我放了。要钱好说,如果……”
话没说完,冷水又浇了过来,而且比上几次更猛。直到他把脏话咽下去彻底止声,水才又停。
阿皮双手剪在背后躺在地上,眼前全黑。他一口一口残喘,听靠近自己的脚步声。
刚要说话,脸被踩住了。
他强忍着痛,出声,“……到底是哪条道上的好汉,要钱要命,给句痛快话。”
“我不要钱,也不要命。”清朗的少年声音传进耳中,“……我只想和你问几个事儿。”
阿皮愣了一下,声音略有耳熟,可一时之间猛住想不起来。
踩在他脸上的脚微微用力,“……你要是回答的好了,你的命就在。你要是回答不好的话……”
哒哒哒的声音自一边传来,这让阿皮瞬间想起晕倒前砸在自己后脑的棍子。
“小爷,你问吧。”阿皮认怂奇快,“只要留我一条狗命,你问什么我说什么。”
时尧不再用球棍磕墙,把棍子往肩膀上一抗,拿出录音笔道,“……1,你找的名单是什么。”
“什么名单,我不知……”
时尧手中的棍子瞬间砸在阿皮腿上,在他嗷嗷惨叫声中问道,“……想起来了吗?”
阿皮想去抱腿却无能为力,他惨声大叫,“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他不仅想起来对方想问的是什么,还想起来了这个声音是谁。
“你居然没死,你居然逃出来了!你是……”
时尧下一棍子,正中阿皮膝盖。
噗的一声闷响,阿皮瞬间没了动静。过了足足半分钟,一声惨叫震破天际。
然而他没敢多叫,强忍着剧痛,把惨叫吞下去了。
时尧对此十分满意,拎着棍子往墙边一靠,“不应该说的,别说。现在,说说那个名单吧。”
阿皮一口接一口的捣气,喘顺了,虚弱出声,“……那,那个名单是……”
和时尧了解到的情况一样,就是一份j火买卖以及贿赂的名单。虽然名单时间已久,可上面的人大多正在仕途,所以依旧要拿回去。当然,还要灭看过名单的人的口。
确定阿皮所言不虚,有一定的诚恳态度,时尧继续问下一个问题,“……老玉坑和暗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阿皮瞬间闭嘴。
“你以为我不知道?席家挡路……”
“你,你知道,还问……”
“我问,是我的事。”时尧踩在阿皮断腿处,“你不说,可就是你的事了。阿皮,你但凡说出的话和我所知道的错一个字……呵……”
“啊!”阿皮惨叫一声,“说说说……我说……”
阿皮身为一个不处于核心的小头目,知道的事情并不多。然而就这点,也比席安辰寥寥说的那几句要清楚。
比如,欧洲的那个财阀,早在十年前就暗生野心想要吞掉rt。如果不是现在的席家掌舵人突然将公司主业务迁回华国,偏离欧洲市场,碰撞早就发生。然而,这并不能让那个财阀鸣金收兵,相反,华国的市场又成为两家的必争之地。
总之,坑不是一个,大的连小的,小的连深的,里面不仅有水,还有刺骨钢钉。总要目的,就是要将席家,将rt打碎打烂,然后一口接一口的吃掉。
时尧后背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rt是占据世界五百强前三的超强集团,席家经营百年更是数一数二的顶级豪门。
那个财阀,要将这样一个体量的家族和集团一口一口吃掉,而且听起来是必得之心——那个财阀,要有多牛逼多厉害?
忍不住的,时尧问,“那个财阀,叫什么。”
阿皮在墙角挣扎,“……我,我不敢说。”
时尧手中的棍子啪的一声敲在墙上。
阿皮一哆嗦,“我说我说……可我,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你,你让别人都出去。”
时尧看看只有自己的狭小空间,踹了脚门,“都出去了。”
“你过来,我不敢大声说。我只求,我说后你能放我一条性命……”
时尧挑眉,“你不要和我玩花招……就这个鬼地方,我弄死你,你烂没了都没有人能找到。”
“……我不敢。你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
时尧嘴角挂了冷笑,走向阿皮。只撇眼一看,就发现阿皮被绑在身后的手不知何时挣开了。而且,手中有东西。
她握紧手中的棍子,高搞扬起,“好了,你说吧。”
“那个财阀其实是一个家族,他们的名字叫……”阿皮突然之间伸出手来,猛的向时尧抓去。
时尧手起棍落,咔嚓一声打断他一支手,“我说了,不要和我玩花样。”
阿皮又是一声惨叫,然而手都断了的他却没有停,另一只手往自己胸前一拍,噗的一股浓烟喷了出来。
时尧猛然后退,眼睛依旧重招。剧痛之下,棍子再一次挥了出去。
咚的一声,阿皮被打到角落彻底晕过去。
时尧捂着口鼻后退两步,眼睛里渗出泪水。她睁开眼,隐约看到一丝光线。
可这光线随着她眨眼,慢慢消失不见。
守在外面的盛一帆听到动静跑进来,一开门就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阿皮和一脸白色粉面,双眸血红的时尧。
他三两步跑上前,“时尧,你的眼睛……”
时尧将手在眼前晃了几晃,淡然出声,“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