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陈亦把“绝世秘籍”直接扔到了一旁。
打开冰箱,捞出一瓶肥宅快乐水,超大瓶的那种,仰起头,放嘴里一怼,吨吨吨吨地灌了起来。
“哈~”
“爽!”
大半瓶快乐水灌进来,冰爽的感觉从喉咙一直通到肚子,让他紧崩了这么久的精神终于得到了几分舒缓。
整个人都变得软塌塌的。
正想要先洗个澡,再放松一下。
脱下身上的袈裟往旁边一丢,但才走两步,忽然一愣。
“什么鬼?”
刚刚明明被他脱下的袈裟竟然又好好地穿在身上。
“又搞什么妖蛾子哦?”
陈亦真的快哭了,这一天天的,今天遇到的事已经够多了,再来一次他真的要疯掉了。
再次一把扯下袈裟,眼一眨的工夫,又穿到了身上,似乎从来没离开过他的身体。
正满心惊疑,灰幕又冒了出来:
【不负如来: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反省凡心损梵行,从来如此莫聪明。脱下袈裟,无法西去,穿上袈裟,不能爱你,这一世,你为我披上袈裟,送我西行,下一世,我当证如来,不求往生,不问来世,纵有千秋万世,不坠轮回,只为此生,换你一世相随。若违此誓,当堕无间,永无出期。——誓愿·陈亦】
【此状态下,你永远无法脱去袈裟,只待情动之日,便是袈裟自落之时。(提示:成就如来之前,袈裟脱落,你将永堕无间。)】
“……”
灰幕上的字看得他是似懂非懂,但大概的意思却是清楚了。
废话一堆,翻译过来就一句话:他得一辈子穿袈裟,洗澡都不能脱!脱了就下地狱去吧!还不能恋爱,爱了就下地狱去吧!
陈亦好一阵沉默……
嘴唇慢慢颤抖起来,然后是脸皮,然后是身体……
气的!
嗨呀,想骂人都骂不出口,直气得浑身都抖起来。
抖了半天,才喘着粗气停下,脸上一片悲愤……
之前他就在灰幕上看见了,只是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他一项项地去研究。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居然是这么一个玩意儿!
后面还特么地有他的署名?
什么意思?这誓是他自己发的?
什么鬼?老子就算脑袋没坑也不会这么坑自己!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有这么玩的吗?
仅仅只是脱不了袈裟也就算了,可你不止不让老子动枪,现在连心都不让动,过分了吧?这是要我死?
这和变成太监有什么区别?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他这样帅得惊天动地的男人,强制被太监,能不伤心嘛?
不!太监都比他强,至少还能和宫女、贵人们谈谈心、谈谈理想,他呢?
老子还没谈过恋爱啊!
陈亦不信邪,冲进洗手间,一把扯下袈裟,揉成团团,也不管这是花了“大价钱”带回来的宝贝,直接塞进马桶里,打开水阀……
“哗啦啦……”
“呼~”世界清静了……
“!!?”
陈亦才出了一口气,低头就看见那件袈裟完好无损地穿在自己身上!
“老子就不信了!”
咣咣咣又冲进卧室,翻出把大剪刀。
我剪!我剪!剪剪剪!
……
十几分钟后,陈亦摇晃着,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一脸生无可恋,直接瘫坐地上,靠在墙上。
“朕的江山……朕的美人……朕的后宫三千佳丽啊……就这么没了……”
哭音都出来了,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能不哭?水冲,刀剪,火烧……能试的手段都试过了,根本拿这件破袈裟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太监”是当定了……
一天之内,他遭遇的事情太多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已经疲累不堪,念着念着就头一歪,睡死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阵手机铃声闹醒。
“唔……”
陈亦烦躁地揉了揉眼睛,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接起来电,冷森森地道:“给你10秒钟,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我会让你知道把一个帅的人从熟睡中吵醒会死得多难看。”
“草!你丫吃枪药了?”手机中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你想吃我可以喂你,还有7秒。”
陈亦莫得感情地冷冷回了一句。
“神经病!”
对面骂了一句又道:“我说你不上班了?我刚经过精神科,看你们科室的严秃子正在发彪呢。”
“……”
“喂?喂喂?怎么不说话?信号不好吗?”
那人对着电话喊了一通,不见声音,正奇怪呢,突然就听到陈亦恶狠狠的声音:“等死吧你!”
“嘟!”
陈亦负气地把手机一扔。
MMP!当着和尚骂秃子,兄弟都要往死里打!
市医院住院大楼的走道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拿着手机,一脸懵比:“莫名其妙……”
他是绝对无法想象得到,一个刚刚从熟睡中被吵醒的帅的人,而且还是刚刚被剥夺了生理和心理双重权利的帅的人,是有多么敏感暴躁。
扔下手机,陈亦忽然反应过来:“妈的!老子又不是和尚!”
香蕉你个料芭乐的,真是被气糊涂了。
靠在墙上睡了一夜,一身酸痛还有满心伤痛的陈亦扶着墙站了起来,习惯性地又想去洗澡,不过一摸身上又想到了不堪回首的事情。
不过伤心归伤心,他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真的很干净。
脖子上流下的血迹早就干了,但是竟然没有在衣服上留下一点痕迹,不仅如此,连脖子都不见沾上半点。
仔细一看,他原来坐的地方,掉了不少暗红的碎屑,是他身上脱落的血痂。
现在别说血迹了,陈亦用力在身上搓了一把,一点污垢和汗渍都没有。
才想起身上这件袈裟和僧衣都有个避尘的特殊属性,啧这属性有点牛比啊。
不对啊……
袈裟不仅有避尘,还有个辟水,他又不能脱掉,岂不是以后都不能洗澡了?
作为一个爱干净的帅的人,陈亦表示又再次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算了,反正又不会脏,不能洗就不能洗吧……”
有精神阉割在前,不能再享受洗澡的快乐这点打击真是毛毛雨了。
“对了,上班!”
陈亦才想起刚才的电话,头疼地拍了拍脑袋,但一摸到光秃秃滑不溜手的脑门,又顿时反应过来。
MMP!这鸟样还上毛班?
他现在在精神科实习,到时候他指不定是当医生还是被当病人呢……
算了,心累,世界这么大,我要去看看。
辞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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