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言又回到了这房子来,曾经这里,他就与小伊生活过的地方。这是小幽通知他要来的。
虽然展言大概能猜出她想干什么,其中的过程可能会使他大皱眉头,不悦惧增。
来到这里,展言便看到小幽坐在沙发上,看样子是等候多时了。
见到展言,小幽微微一笑,说道:“进来吧,开始最后的审判了。”
“这样啊……那就继续吧……”说着,展言也找一个位置上坐下去,再看看展行和余恒的表情,便知道他们也是茫然。看来只有小幽自个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
也是,小幽熬夜在翻阅资料的时候,余恒和展行都在睡觉。
言归正传,审判开始!
小幽首先开口,她对展言说道:“现在我对案件调查又有新的突破,最后我知道了,事情远远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顿了顿,小幽面色平常的看着展言,再说道:“你之前和我说过的,我只找到表象证据,如今我又把里象证据也找出来。”
展言听了,若有所思,他看了小幽一眼,然后说道:“那你就把所谓的里象证据展示我看看……”
小幽却摇头,“在此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
小幽问道:“小火车是多久买的?”
“在……小伊过来之后的第四天。”展言回答。
就见到小幽嘴角微微上扬,因为这个答案正是她想要的,她便开门见山道:“本身来说,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指认你是凶手了,但我跟你承诺过——你不是杀害伊的凶手。现在,我会把所有的里象证据都展示出来,证明你不是凶手。”
说到这里,小幽又换了个语气,她对展言道:“当然,最后的一个里象证据可能在你这里……在我把自己找到的里象证据出示完全后,就麻烦你自己拿出来吧。”
一旁的余恒听后大愕,他觉得,展言怎么可能会把他杀人的证据拿出来呢?
而展言却平静的说道:“看你找的怎么样吧。”
小幽点点头,只见她打开电视的录像文件,边打开还边对展言说道:“可能你还不知道,这里的电视一打开,它就会自动开启录像功能,把你们看的电视节目全部存储下来。”
她点开了第三天的录像文件,并提醒道:“这个是第三天的录像,第一天的录像是没有,第二天像是熬夜却补似的。”
展言没说什么,就直接看着电视屏幕,脸上有些漫不经心。里面的电视节目,基本清一色的动画片,就像绑架小女孩的动画……
而小幽则拿着遥控器不断快进,直到进度条移动两个小时以后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电视机正播放出交通安全的教育节目,里面说的是红灯停绿灯行。
……
在所有人看过之后,小幽便直接关掉电视,顿时房子里一片寂静。
小幽直接说道:“如你们所见,伊在展言对她下心理暗示之前,就已经知道红灯停绿灯行这个知识。所以说,展言对她的洗脑是失败的。”
“这不可能啊,会不会是契约人在看这个节目?”展行问道。
小幽摇头,她反倒看向展言,笑道:“你曾经说过,你从不喜欢看电视,对不对?”
展言一愣,随即平静道:“差不多吧……”
的确,在树洞基地里的时候,展言就这么坦白过,这反倒成为了小幽的证据。
“也就是说,小伊根本没有被洗脑!”余恒大吃一惊,不信道:“如果她没有被壂涩洗脑,那她为什么要闯红灯?”
小幽抿嘴,她说道:“这个问题我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但我想——或许你们都低估了伊的智商,她的智慧可能在我之上。所以我大胆猜测,伊不仅知道交通规则,更是有可能看穿了展言的计划。”
余恒听后,直接一个目瞪口呆,惊讶得眼睛发直,“要是她真的知道,那还闯红灯?”
另一旁,展行却是若有所思,他又想起了展言的那句话——“也许她是很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吧。”
‘会不会真的是这样的?’他是这样想的。
“余恒说过,伊在看到车撞上她的时候,闭上了眼睛,一副认命赴死的样子。为什么?”小幽道出了答案:“因为伊她最喜欢的人是展言,即使她知道展言想杀她,但还是无法去违背……”
“或是装出还不知道的样子,去欺骗我,让我以为一切顺利——她一直就是这么一个丫头,笨蛋、愚不可及……但又如此的让人省心。”小幽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就被展言直接打断了,他反倒把小幽要说的话续上去,最后还加上了自己的话。展言说完,目光中悄然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又面无表情。
“那么展言,现在把你手中最后的里象拿出来吧。”小幽说道。
展言脸上麻木,他拍了拍手,表示鼓掌,说道:“看来事情都已经真相大白了,说真的,当时我知道后,也是有些惊讶的。”
说着,他拿起手机,点开一个录音文件,里面传出了小伊的声音:“喂,是爸爸吗?”
接着是展言的声音:“可以下来了,小伊……还有,再见了,小伊。”
小伊的那一头沉默了。
……
“果然,凶手就是你!”余恒叫道。
“住嘴!”小幽、展行都叫停了余恒,以示他继续听下去。
余恒撇撇嘴,耐下怒火,继续听着录音。
声音的那一方沉默了好久,最后传出了小伊那带着哭泣的声音:“那个,爸爸……
其实小伊一早就知道你的想法……
但是,小伊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
谢谢你,给小伊这个机会……
那么,再见了。
还有……
我爱你,爸爸!”
电话挂断。
展言又再次听着令他感到违和的声音,但他是毫无情绪的,因为他知道,这是小伊自己的选择。
“这怎么会……”余恒已经愣得完全不知所措,因为这样,杀人的名头反倒落在他头上。
如果他没撞上去,小伊根本不会死……这完全是小伊甘愿展言成为计划的一部分,甘愿为展言牺牲。
“就是这样了。”小幽总结,然后对展言道:“对不起,展言,最后是我们错怪你了。”
“抱歉了,展言大人,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展行也过来鞠躬说道。
听着他们两个的道歉,展言无话可说,也不想说什么。
拟天堂有一条规定:能让天使心甘情愿为其牺牲的人,那这个人会得到整个天堂的尊敬。
这一条不在莫无求的书里,而记录在天使手册上。
这样子,展言也算是接受他们的道歉。
可这时候,余恒的反对打破了宁静。
“不!我不同意!这种事我绝不会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