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恍惚惚迷迷瞪瞪地进入洗手间,关上门,脱下衣服,打开淋浴喷头,温热的水喷洒在身上,瞬间清醒了几分。
淋浴喷洒出的水,温温热热,消除身体的疲劳,我抬起右手腕,看着自己手腕上,一道漂亮的疤痕,轻轻地抚摸着。
这道漂亮的疤痕不同于人类受伤的疤痕,它已经深深地镌刻在我的身体之内,它将伴随我一生。
它浅浅地,粉粉的,像一条桂花的小枝干,无形似有型。
我在洗手间磨蹭了半天,想起自己怎能迷迷糊糊地意志不坚定地就答应三哥,我得给自己想个安全之计。
我整理好洗手间的淋浴房,将自己的睡衣里面又加一件无袖的背心,背心和睡裤用回形针别好,这才放心离开洗手间。
我头发上裹着毛巾,到卧室找吹风机。
三哥已经洗完澡,换上睡衣,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
他抬起头,四目相对,黑色的眸子是温暖的,宠溺的,我的心慢跳半怕,脸微微泛红,有些不知所措。
我清清嗓子,“三哥,吹风机放在哪?”
“我帮你吹头发。”三哥直接将我按在凳子上。
我僵直着身体,三哥快速拿出吹风机,将我裹在头上的毛巾取下,轻轻地用手拨弄着我的头发,轻轻地抓着,触摸着我的头皮,温温热热,热气吹得我的有点犯困。
“困了?”他的声音低沉柔软带着丝丝宠溺。
“嗯,有点。”我迷糊地回应着。
“乖,先把药吃了再睡。”他呼出的热气轻轻地吹拂着我的耳畔,轻轻柔柔地。
我迷迷糊糊地挣扎着吃完药,毫无顾忌直接奔着床躺下,仿佛床就是最亲的人,实在是太累,我已沉溺在床的温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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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
这个小丫头,把我想成什么了:“禽兽、野人、丧心病狂”;
还把自己的裤子和内衣加上一道回形针来防备我,这是我亲媳妇吗?
无奈摇头、叹息,我的形象一落千丈!
只要媳妇喜欢,我都配合。我就喜欢逗她,其实我也想,如果没有想法,那绝壁不是男人,也不是正常的男人。
可是,我绝对是君子,而且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那种儒雅、睿智还要加上翩翩两字的君子;
我一定是持证上岗,绝不开野车,一定会系好安全带的君子,翩翩的君子。
我还是偷偷地将媳妇身上的回形针给取下,一旦划伤皮肤,心疼的那个人绝对是我。
不过偷偷地亲她一小口,这绝对是真爱。如果换成是你们,绝对是野兽,自己去想?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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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
小六他们几人已从宴会厅返回,正在客厅里拿出几瓶红酒和一些小菜摆放在茶几上。
三哥推开卧室门,“哥,嫂子呢?”晚秋问。
“回来洗完澡,身体有点累,吃完药就先睡了。”三哥随手将卧室门关好。
“容若哥,本来还想着今晚我们回来再喝点酒庆贺,马上回黄北了,回去会更忙。”
“既然嫂子已经休息了,你就陪着我们喝几杯吧。”
柳哥害怕自己的媳妇今晚跑了,立即将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
三哥看着柳哥似笑非笑,促狭着双眼,早已看透他的小心思。
“把酒倒满吧,咱们也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聚聚,正好今晚非常适合。”三哥给柳哥一个台阶,柳哥悄悄地竖拇指。
“容若哥,明天上午我想你陪我到雅宁家提亲。”胡哥激动地脸红脖子红连着耳朵也是红的。
“行呀,胡哥,说话不结巴了,有进步呀!”小六打趣地看着他。
“今晚你偷亲了雅宁多次,真厉害呀我的哥,实力派!”
小六端起酒杯:“众位哥哥、嫂子们咱们干一个,为了咱们的友谊和亲情。”
众人响应,将杯中酒喝完,小六又狗腿殷勤地给晚秋夹菜,甚是温柔体贴。
“明天上午到雅宁家提亲的礼品,我已经帮你准备好,唯一担心的是;”三哥看着胡哥,摇摇头,正准备说下文;
“就担心你:结巴、顺腿走路法,还有说话太直白,会吓着雅宁家人。”小六和柳哥两人笑的一脸鬼畜和狡黠。
“容若哥,怎么办?”胡哥僵直着身子,紧张地看着三哥。
“老胡,小问题。你现在就好比在你岳父家,你从门口走到客厅,我们帮你把把关。”小六提议,柳哥附和着。
胡哥立即从沙发上站起,结果变成蹦跳着到门口,竟然连顺腿都直接抛弃;
众人已经笑嗨,小六和柳哥捶胸顿足,晚秋她们拿着面巾纸擦拭眼泪,只有胡哥一人在门口凌乱着,不知所措。
雅宁站起来,将面巾纸直接扔到小六的脸上,走到胡哥身边,牵着他的手,领着他回到沙发上。
晚秋和雯曦好羡慕胡哥,一脸迷妹地看着胡哥,“胡哥,雅宁姐姐对你太好。”
胡哥直接说了一句:“我家宁宁,对我才是真爱。不像某些人,就会耍嘴皮子,乱撩妹。”
小六和柳哥直接气的直翻白眼,塑料兄弟情瞬间瓦解。
“不早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吧,明早还要到雅宁家去提亲。”三哥起身离开回卧室,回头看着小六几人,用眼神直接警告。
小六他们将客厅的酒杯等收拾妥当在卧室门口一一不舍地已晚秋她们吻别也都回房休息。
***
迷迷糊糊感觉腰上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上面,我翻身,一张脸映入我的眼前。
我回想着昨晚太困了,低头查看自己的衣裤,回形针已经没有了,自己的衣服完好,身体没有异样,这才松口气。
“丫头,醒了。”三哥的声音长时间没有说话有点嘶哑。
“我伸手想打开床头灯?”三哥的长臂已经伸过来帮我打开。
我睡眼惺忪地看着床头柜的闹钟,凌晨3点。
“可能昨晚睡得早,有点睡不着了。”
“再躺会,还早。”
“媳妇,你的衣裤还用环形针,你是否把我相像成某些人?”
“我没有。”我辩驳着。
他突然低头吻我,轻轻地一下一下厮磨着;
在黑暗里我的手一下触摸到三哥后背上疤痕,我的手抖了几下,犹豫着,轻轻地抚摸着,即使现在看不到都能感觉到那种狰狞可怕。
“三哥,疼吗?”我非常心疼他,也更加难过。
“已经不疼了。”他低头吻着我的发顶。
“三哥,你什么时间知道是黄麟祺对你下的毒手?”
“我受伤后,你救了我。等我醒了时,我就明白了一切。”
“等我回去后,因为我家和二伯家的血缘关系,虽然汇报给总部,却被父亲求情后将事情压了下来。”
“后来父亲和黄老多次暗示二伯,他却不以为然,也是我们纵容他,所谓的亲情害了他,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个结局。”
“三哥,你恨他们吗?”
“不恨,因为我受伤了,遇到你,这才是我人生中最值得纪念和珍贵的事情。”
“那时,我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甚至一度以为我再也不能恢复到我现在的样子。”
“我只能等待身体慢慢地恢复,等到我的身体基本痊愈,我又离不开你,甚是想放弃所有,留在你身边。”
“其实,我并没有走远。我看到你难过、流泪,我真的想过去抱抱你,又害怕你受到惊吓,我大约停留了4-5天的时间,最后不得不离开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和你再次相遇,记得当时你说过,你喜欢的人已经回黄北,我当时真的很难过,甚至想尽快结束实习远离黄北。”
“三哥,你太坏了,这是对你的惩罚。”
我对着他的唇没有章法的吻着,我有模有样地学着他的口吻;
“我喜欢你惩罚我。”突然他不断地加深这个吻,直到我无法呼吸,他才低低地笑着离开。
“丫头,你刚才在勾引你老公。”他起身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两下离开,进入洗手间。
“勾引,”他竟然用了这个词,这些恶趣味都是跟他学的,拜他所赐,这个大猪蹄子。
十几分钟后,还没出来。
“三哥?”,此人掉入下水道?被水冲走?
“三哥,”
打开台灯,我穿上拖鞋,蹑手蹑脚地敲敲洗手间的门,传来一阵冲水声。
门打开,我们四目相对,“我以为你,”我指指洗手间,吞吞吐吐,脸红耳赤,转头跑回床上,拉上被子盖到头上。
“不闷?”他将被子帮我拉下来;
“刚才为什么要跑,我是那么禽兽。”他低低地笑着,抚摸着我的头发。
你不是禽兽,你是野兽,我在心里复议着。
“我不会那样做,因为你的身体原因。假如你怀孕了,不知道孩子是否会对你造成伤害,我不会轻易冒险的。”
“因为我不想你离开我,那怕我看着你,守着你,已很满足。”
“虽然,有时我自己会比较辛苦点,毕竟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一本正经地解释着,我的却是......
幸好没有亮灯,我的脸已经红透,手紧紧拽着被子的一角已经热汗淋淋,心跳声如擂鼓,只震得额头青筋突突跳。
“害羞了。”他低低地笑着。
“放松,把手给我,全是热汗。”
“三哥,”我清清嗓子;
“你们,你们怀孕也和我们一样吗?”我紧张地小声地问他。
“我们的女性排卵期是十几年才一次,所以生育率低,怀孕期也是10个月。”
“哦,”我漫不经心地应着,脑中补着画面,不用避孕也不用担心怀孕,还可以省下来买大姨妈巾的钱?真的很划算。
“小丫头,脑子想什么?”三哥笑着用手敲敲我的头。
“疼”
“你敲我。”
“不”
“我亲你,补偿你。”
“大猪蹄子......”
“玫雅,我想和你说一些事情,想听吗?”
“想。”
“我们和你们还有区别的是:我们没有汗毛。”
“因为基因的改变,可能你会认为我们是怪物,你能接受我吗?”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不安的情绪和焦虑。
三哥将我的手在他的胳膊上抚摸着,感受他所说的话。
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胳膊,皮肤光滑、体温高,像绸缎一样顺滑。
“我不介意,我爱你,包括所有。”我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着。
“我们定期身体会变回原形,遇到愤怒的时候,也会变形,甚至很可怕。”
“所以,我们需要定期服用药物,控制身体内某些过高的激素;还有调整我们内新陈代谢,因为我们没有汗毛的缘故。”
“玫雅,你能接受我吗?”他的声音有点哽咽,甚至沉浸在某种悲哀之中。
“我喜欢你所有,我从来没有像放弃或者离开你,我爱你三哥。”我主动地在他嘴角啄了一下。
“记得那次你们组织的爬山活动,我没有参加吗?”
“其实,那天我的身体正在经历这些。我并不想让你跟随他们去爬山,我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
“知道你遇险后,我用了三倍的药,快速恢复身体,还好我及时赶到,你没有危险。”
“三哥,谢谢你,和我开诚布公地坦诚面对。”
“如果你的身体不舒服或者遇到需要调理身体的时间,希望你敞开心扉地告诉我;”
“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我很爱你,希望你能明白。”
“谢谢,我的小妻子,我也爱你。”
“这次我们回黄北,需要带回调理身体的药;”
“当我们身体变回原形时,进入老宅地下四层有个专门的房间;”
“三哥,我能陪着你吗?”
“不能,因为我会很凶、很残忍。甚至会伤害你,而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轻轻地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每次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
“一般6小时,那个时间段是我们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受到伤害甚至失去生命。”
“丫头,你的身体内已经有我的血液,而我最担心的是你身体,是否会像我们一样也会......”
他无法继续说下去,痛苦地紧紧地搂着我,好像下一秒我的身体也会变形一样......
“所以,我想,随时都能看着你,观察你,怕你身体受到伤害。”
“三哥,我不怕。”我拍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他。
“丫头,如果感觉身体燥热,体温过高、烦躁不安,易怒,皮肤像裂开一样,手指甲慢慢地变长,脚撑破了鞋子,那就是即将变回原形。”
“我们回到小屋,绑在特制的椅子上,打上镇定剂和其他药物,慢慢地经过漫长的6小时的折磨,才能恢复成现在的样子。”
“半年一次,真的很痛苦的一段经历。我真的希望你体内的基因和我们不同,不要经历这些痛苦。”
“三哥,我不怕,因为有你。即使我真的变形,你也一定会在我身边陪着我。”
我用手抚摸着他的前胸上的疤痕,他吻着我的发顶,轻轻地拍着我,“睡吧,现在5点。”
我靠近他的怀里,温暖的让我心安,抚摸着他身上的疤痕,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