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前辈,您高抬贵手,还请饶她性命,咱有话好好说嘛!”江山急忙上前阻拦那性情粗暴的彪汉。
“你小子又算老几,干嘛听你的!”彪汉横眉高挑,端详着打抱不平的这个小子。
此刻江山只担心陆兰心的安慰,想她一个柔弱女子却是异常的意气用事,心中还是第一日离开凤凰城的那个疑问,什么时候见得陆兰心懂得武学,只见的是她手提紫色宝剑,还真的多了几分侠女的风范,可只是吓唬一下外行人罢了,若真是遇到了真正的修道之人与之交手,非死即伤呀。
“哎,俺也懒得理你,滚开啦!”彪汉一把放开了小二,仔细地端详着面前这位器宇轩昂的少年,伟岸的身材,黄金比例身段,古铜色的肌肤,格外引人注目的是一对高贵的紫眉紫瞳,似乎暗藏着什么深不可测的玄机,不禁让人敬畏三分。
刚才又听得江山的洪厚的声音,作为一个修道之人的彪汉自知这个少年的修为不差,虽然若与自己相比还是显得略差一大截,但作为一个年轻的修道之人已经是万里挑一的高手,听江山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温言细语,心中升起一种淡淡的追忆。
笨嘴笨舌的少年。
天生异禀,不温不火的性格,不真如他的曾经失去的心爱之人,一种熟悉的性格,一种魂牵梦绕的忧伤。
彪汉眼中闪烁着泪花,盯着江山全身目不转睛,好像江山身上深藏着宝藏一般,无处不在的全是吸引力。
那人忽然憨笑着又伸手摸摸江山后脑骨,赞不绝口,“不错嘛,不错,你小子是块练武的材料!”
“什么?”一个陌生人看的江山浑身不自在,“前辈,您一点是认错人啦,咱可是从来不曾见过您,再说了,咱也不知道您说什么啊?”
“这一说话就更像啦,你看着笨嘴笨舌的样子甚是可爱,感谢天尊,今天可让老夫遇上你啦!算你幸运,小子,快跟老夫回家去!”
“什么?老人家您一定是认错人啦?”江山急忙撒开被彪汉如同铁钳子一般的手掌,幸好江山天生神力,不然还真被他这么掐痛的厉害,也只有像店小二一般如同被宰杀的猪一样的惨叫啦。
“小子,你误会啦!老夫虽然生性鲁莽,却也通晓辩才摸骨之术,你小子相貌雄奇,环眼大耳,胸扩腿长,股脉惊奇,实为难得呀,刚才你虽然闻言细语,老夫却听得出中气充沛,真是块练武的奇才。”彪汉万分惊喜,哈哈笑道合不拢嘴。
“什么?这彪汉看上了你,石头,我勒个去!”陆兰心捧腹大笑,想不到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同伴一出门竟然还被人看上啦,这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呀。
“心儿,别闹!”江山满脸的尴尬。
那彪汉欢喜的看着江山,如同灯泡大小的双眼冒着异常慈祥的目光,“来来来,小伙子快跪下!”
什么,跪下?跪天跪地跪父母,叫江山跪一个素不相识的彪汉,这个他真的做不到,可是今天江山也所不出哪里来的奇怪感觉,只觉得刚才还是发疯似的怒吼的一介莽夫为何待他却是异常的和善,如同旧相识一般,或许正如陆兰心提及她与冷楚楚相见恨晚的感觉,全然接受他的一切,纵然这似乎有点滑稽可笑之谈。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江山分明从那彪汉的眼神之中看到的都是纯善与和蔼,还有的就是关爱,这之中感觉挥之不去,因为那是往日在爹爹的眼神之中才能流露出来的真情,或许这一种眼神与父爱有关。
吧唧,江山双腿跪在地上。
身旁的陆兰心大惊,心里更是不解其意,“石头,你疯啦!”
“咱很清醒,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的他老人家并非恶人,觉得他也有鲜为人知的孤独与痛楚,再看他的年龄也至少在爹爹之上,咱跪一个长辈也不为过!”江山虽然不明白面前这位彪汉的来历,但是作为一个十几年的资深修道者早已洞察到这人的法力极深,似乎与虎三叔的法力不相上下,至于年纪嘛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忽然,彪汉哈哈笑道:“好小子,快叫师父,快叫师父啊!”
“什么?师父?”江山满头冒汗。
“对啊,你都跪下啦,不叫师父还能叫什么?”
“咱做不到!”江山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想到没想一个陌生人竟然对自己这般热情,诚惶诚恐!
江山这才明白过来,那人原来是看上了他这块练武的材料,想收他为徒,便起身拒绝。
只见那人眉头一皱大怒,“怎么,你还不愿意啊,老夫修道几百年,浑身的神通不知有多少人求之不得呢,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傻小子还不愿意啦,今天老夫收你为徒,不知是你即使修来缘分。”
江山从未拜过任何人为师,他从小就是娘亲亲手传授武艺,再者就是跟着白虎花豹进出黑风峪学的几招,在他的内心怎么能接受拜师啊,何况他如今孤身一人,拜师只会勾起他的想念父母的苦痛。刚才那人谈及收他为徒之事,江山心中隐隐作痛,情不自禁泪如雨下,江山抹了抹泪水,见那人大怒,深知那是他拒绝收徒之事惹得那人生气,心里突然感觉有些惭愧,眼巴巴的看着那人,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是他们,不是咱!”
“什么?你是不想拜我为师啦,那却为何又要跪我?”
“您虽然性格鲁莽却也心肠不坏,咱跪您是因为您年纪几百岁是前辈,娘亲常说尊老爱幼,理当如此,便无它意,您在想您也是独自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乡异地想想家人故里也是心酸,思乡的苦痛咱又何尝不知晓。”江山木木的道。
“哎,想不到石头这么木木的家伙,却是粗中有细,可不是嘛,这彪汉来这全程食素的大罗城要肉吃一定是远离他乡不假,刚才还怒声叫嚷着店小二威胁,听到石头的话没有大动干戈就别制至真心不恶,第一次相见就看着顺眼而后非要收徒还真是可爱至极,修道百年,深不可测,不是痴狂人就是老玩童!”陆兰心暗暗叫道,觉得眼前这人越看越可爱,甚至还有点很欣赏的目光,还有点敬畏的心境。
“真是难得的好孩子啊!”
那人听到此话心里暖呼呼的一股暖流,这话正说到自己的心窝里拉,想想多少年啦独自出外闯荡,如今年过几百岁,这人也累啦,这心也累啦,俗话说‘落叶归根’有谁又不想念亲人和家乡呢。
可惜,眼看得自己与江山甚是投缘,这小子天生就是练武的奇才,刚才解救那客栈小二就是见义勇为,当下叫跪便跪也是懂得礼貌,说的知心话便是心底纯善,要是能收他为徒便是极好之事,“可惜啊,可惜啊!老夫叱咤风云几百年,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孤高不羁,如今年迈,生命如水,逝者如斯,却后继无人,能让老夫看的修道之人少之又少,今日好不容易遇到了,就不想再错过!”
“前辈,咱知道您收徒心切,可是咱江山天生愚笨,有的只是蛮力气,实在是资质平庸呀!”江山急忙毕恭毕敬道。
“好小子,老夫阅人无数,摸骨之术也算颇有建树,不会看走眼的,你聪明也罢,愚笨也罢,你这个徒弟老夫是收定啦!”
“实在是使不得!”
“什么使不得,难道你这小子还嫌弃老夫没有通天神术!”彪汉求徒心切,听到江山再三对托,怒声道。
吼!彪汉的一把九环大刀空中舞动几下,只听空中一声长啸,天色一变,忽然,两条二三十米长的飞龙凌空咆哮乱舞,苍穹之中高傲地飞来飞去!
“啊,好厉害的神通!”陆兰心目定口呆的望着天空,“多打点事儿啊,不就是收个徒弟,拜个师嘛,石头,要不然你就从了老前辈吧!”
“咱,咱实在是,”江山为难的样子都快哭啦,“心儿,你糊涂啊,你忘记啦,咱眼下的任务是找一个高人为老爷一治那魔怔啊!”
“对啊,可怜的爹爹!”陆兰心见到那两人一老一少争执,只为收徒之事真是六界的滑稽之谈,心里倒是也有几分欢喜,她在为有人看好青梅竹马的石头开心,且不论那人说他是练武的奇才的说法是真还是假。
回头再看那石头满脸的为难相貌,脸上光是皱子就泛起来好几层,于是为石头解围,笑着道:“前辈,您这是强买强卖啊,强扭的瓜不甜,收徒弟还是以后再说吧。”
那人道:“你这丫头,这是怎么能以后再说呢,你看这小伙子从头到脚没有一块不是练武的奇才,这徒弟老夫是要定啦。”
“你说要定就要定啦!”
“好徒儿,快跟我走!”
彪汉说着道声好徒弟跟我走,便拉着江山走,江山那里又能和他斗力气,只得为难着走散步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