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彭老头，那老滑头人呢，哪去了？”看门老爷子提防着马山的同时，大口地开口询问着。
“老滑头？他还能干嘛去，和一帮老妇人谈论选择哪块墓地了呗，不就是仗着自己家有点钱吗？炫耀也就罢了，还嚷嚷着让人和他一起合葬，老不正经！”
东方白眼一翻，似乎是很不屑这老滑头的行事作风。
“那好，你们俩陪着这位小朋友一起去找找！”
“别别别，还是算了吧，我们和他不是一路人！”彭老头急忙摆着手，“我自以为还是个纯洁的人，不想沾染一些恶习！”
“嗯？”看门老爷子怒目一瞪，便在瞬间散发出不容反抗的威仪，想必在这敬老院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
“行吧，我们就带着小朋友去看看！”
万般无奈之下，东方也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样，千万别让这小朋友跑了，要不然我唯你们是问！”老爷子潇洒一挥，扬长而去，似乎看门的岗位还得坚守，万万不能再让马山这样的闲杂人等溜进来。
这回好了，保镖倍数翻了一倍，还有个把门的帮忙看守着家伙式儿，丢是丢不了了，想逃估计还得掂量一下。
走过长廊，重新见到那帕金森患者，让马山忍不住地驻足一番，一股无力感再次翻涌而上，一桌的狼藉，也不知到底吃进了多少饭。
“这是我们妇仇者联盟中的一员，只可惜，哎……”
对这什么联盟不联盟的，马山没有兴趣知道，这么大的敬老院，难道就没有人照顾一下？工作人员都哪去了？
看到马山有些复杂的表情，彭老头显得很是热情，递上了一张餐巾纸，继续说道：“这人受排挤的原因，就是因为以前的手脚不干净，这回好了，吃完东西后擦起嘴来倒是很利索。”
作为一名医生，不能戴有色眼镜，却也强求不了别人的想法。
从长廊中直接穿过快捷通道，便直通主楼的后方，几处稍显低矮的楼群，也没有明显的标识，马山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作何用途。
“对了，你们口中的老滑头到底是什么人？”
也许，这老滑头便是老爷子将马山强行留下来的原因，狐疑的同时，也不禁生出了一丝好奇。
“你问的是哪方面？”东方老头的浊眼一瞥，若有所思，“论身份，是个有钱人；论人品，是个龌龊人，但说到底，还是个残疾人，不止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身份这么复杂的吗？要真有这样的疑难杂症，马山可就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要不我还是走吧！”
马山顿时萌生了退意，却被两个老头稳稳地架住，非强力无法挣脱。
“好不容易逮到个不怕死的医生，哪能这么轻易地离开？”
看病还能看出个生命危险？说到底，马山只是个贪财好色、贪生怕死的烂俗人，这样稳赔不赚的买卖谁愿意去干？
难怪这敬老院会以如此丰厚的报酬招聘医师，原来还是个高危险行业。
“两位大爷，说到底我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残忍吗？我们是给你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彭老头奸诈一笑，意味深长地提醒着，“我可得告诉你，人一老啊，器官都在退化，骨头也会变得酥脆，你要是稍微使点力，我们说不定就瘫倒在地。”
这是赤裸裸的碰瓷警告么？脑子这么活泛，思绪这么清晰，做起事来，哪一点像是老年人了？
无奈之下，马山也只能顺从，别钱没挣着，再惹了一身的麻烦。
走着走着，便是一阵动感十足的韵律渐渐传入耳膜，似乎这敬老院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的，有人作伴，也可以培养一点兴趣爱好，也算是对老年生活的一点慰藉。
循声而去，入目的便是一片广袤的水泥地，运动器材林立，空地上，一排排整齐的妇人，跟着音乐，踏着节奏……
“你们这样的动作有些僵硬，要学会舒展腰肢融入自然，动作幅度也要夸张一点，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要不然你们也只能和我一样，天天坐在轮椅之上！”
背着身子，马山看不到任何的容貌，也看不到任何的肢体动作，可是这满满的广场之上，唯独这一个男性，想必这便是传说中的老滑头吧？
身边还有四个年轻女子的陪护，想必这就是有钱人的做派，正纳闷工作人员怎么都不见了，原来都来照顾这一个了。
“娃娃，你看到了没，坐在轮椅上的就是老滑头，在这敬老院，你的首要工作就是医好他。我们和他性格不合、观念不同，就不陪你去掺和了啊！”
马山没有心思再去和他们解释自己的身份，说不是来应聘的，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
只是好像从两位大爷眼中好像看到了恐惧，这就是马山有些想不明白的，不过是一个靠着轮椅度日的老年人，至于这副表情吗？
想不明白便无需再想，马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你说我们要不要和这可怜的娃娃说实话，那老滑头可不是善茬，半夜里一蹦三丈高，愣是把之前的医生给吓傻了！”彭老头的眼神中泛着同情，有些惋惜地说着。
“我们要相信老爷子的眼光，他找的医生肯定不是等闲之辈，也许会让我们敬老院就此消停下来！”
“那我们要不要趁早开溜，要是这老滑头知道我们给他找了个医生，突然想报复怎么办？”
“开溜？你不怕老爷子生气？更何况，这敬老院里的日子枯燥，这样的年度好戏要是错过了，那不是人生的一大损失吗？”
“哎，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似的，我们离得这么远应该安全！”
两位老人寻着一处花坛边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远方，笑容显得有些奸诈，要是再能磕上点瓜子，这个敬老院的年度大戏，似乎就更完美了。
只是一往无前的马山，似乎对其中的情况依旧是一无所知，愣头愣脑地走上前去，只想快点解决疑难杂症，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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