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生来就不喜欢和宫里的人接触,就养成这么一个傲娇跋扈的性子。
只是因为她跋扈了,刁蛮任性了,才不会跟很多人接触,别人也不愿意跟她接触。
她呢,也乐得自在,本来她也不喜欢争权夺位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生活是她最厌恶的。
因为从小她就受够了算计,偏偏她又不够聪明,算计不过别人,每次吃亏的都是她自己。
渐渐的大家都以为她是个草包,根本构不成威胁,这反倒成全了她。
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就做她的刁蛮任性的公主就好了。
风雅月最讨厌的就是大公主,大公主是最年长的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母妃娘家地位不高却因着她的心机和本事,一举从一个破五品小官变成了一品大臣。
因此也受到东域国皇帝的重视,掌握一部分的兵权,但是不多,也就五万左右。
但是却是盛京郊外的兵营,直接干系着盛京的安危,从此也能看出东域国皇帝对他的重视。
大公主本人也是个有本事的,才二十八岁,足足有五个孩子,四男一女。
最大的已经十一岁,最小的才三岁。
可以说这些孩子,也算是她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女帝不比男帝,开枝散叶对于她们来说更为重要一些,因为能生孩子的只有她。
钟甜甜要的就是这种性子的人,现在她怀着身孕很多的是需要人照顾。
等到了清水村,那屋子也许久未住人了,想要住进去肯定需要一通打扫。
只能指望着丫鬟来做,如果这时候在找个只会花言巧语哄人开心的无用的花瓶,那她还不如直接住客栈呢还省心。
果然,事实证明钟甜甜没有选错人。
出了牙行,看着玉儿一身灰扑扑的衣服洗的都有些发白了,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拉着她就去了布庄,替她挑选衣服。
她一边选着料子一边在玉儿的身上比划着。
“嗯,这蓝色和灰色的衣服耐脏,平时干活的时候穿,小姑娘还是要选两身颜色的衣裳,穿着好看。”
两套白色里衣,里衣是用的上好的细棉布料,柔软又吸汗,两双布鞋,两双袜子。
这般体贴用心,玉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布庄的老板打量了一下主仆二人,见钟甜甜穿着得体,身上的衣服无论是绣工还是做工亦或是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
那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也让他知道,钟甜甜不是一般人,非富即贵。
见她对一个小丫鬟的衣服都这么上心,不由得夸赞了几句。
“这位小姐真是心善呢,能碰到您这样的主子,算这小丫头运气好啊。”
钟甜甜得了夸赞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就这些都麻烦您帮我包起来吧,谢谢。”
布庄老板有什么不愿意的,赶紧答应了一声,利落的就把这些衣服都给打包好了。
然后就听到一个浑厚的男音听起来大概四十岁左右,语气带着些许傲气回答道:
“嗯……咱们也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的货是从未出过错。
不过现在上头下了命令,咱们的韵灵公主被歹人抓走了,全国上下都在找公主,所以这各个港口也是抓紧了的。
以免有谁偷偷的将公主给带出去……我这也是例行公事,这不也检查了这么多货没出问题吗。
咱们弟兄也忙了一上午了,还真要谢谢老弟你的和酒钱了。行了弟兄们检查的也差不多了,咱们也早点收工吧。”
钟甜甜在箱子里听的都快气炸了,什么玩意儿啊,给两块银子就不检查完了?
这么草率?
钟甜甜真是背地里把那个检查的管事八辈祖宗都给问候了一遍。
她倒是也想弄出点动静来让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他做不到啊,都被捆成螃蟹了,这腿都麻的不听使唤了。
哪还有劲去折腾啊。
听着那聊天奉承的声音渐行渐远,钟甜甜的力气和精神劲儿也慢慢跟着泄了下来。
想着自己或许是真的命不好,竟然会遇到这种事受这种罪。
也正是这么突然一些放松下来,钟甜甜才想到,自己还可以跟木槿说啊。
和木槿是通过空间意念沟通,又不用张嘴说话。
钟甜甜这才想给自己一大耳刮子,真是笨的升天了,这么简单有效的事情都没有想到。
可怜她的二哥冷博源,本就体弱,突闻噩耗更是一病不起,吃了多少汤药,银子花费了大半还是在一个雨夜没熬过去,去了。
那天,她都不记得,自己的脸是被雨水打湿的还是泪水沾湿的。
哥哥下葬过后得三天,母亲什么都没有吃,也没有下地,只是喝了一点清水。
整个人迅速的消瘦苍老下去,明明几个月前还是个明艳动人的美妇,如今一身朴实无华的棉布衣,没了精致的妆容和华丽的衣服。
整个人都沉闷闷的,仿佛老了十岁不止。
因为给哥哥治病花了不少钱,又给了姨娘五百两,如今她们也只剩下一千两不到。
再在这个城里住着怕是不成了,一个月的租金就要三四十两,所以母女二人又收拾了细软,去了一个临城的小村庄。
买了块地皮,盖了三间房。
可是她们都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习惯了被人伺候,如今想要自给自足又谈何容易。
没过几天,她们原本白嫩的手,就布满大大小小的口子。
生活不易,却依旧在雪上加霜。
母亲受不住这样劳作最后还是考虑着买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嬷嬷来主持家务。
不是她不能吃苦,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从前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城里租房子的时候也是去外面买的吃食。
如今在村里住着,几次下厨做的饭根本就是惨不忍睹,浪费粮食不说做出来的东西实在是不能下口,还弄得自己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
可就是这买人没买好,买出了祸端。
那老嬷嬷是个有心眼的,先是勤快做事迅速的取得了母亲的信任,不久以后就摸清楚了母亲藏钱的地方。
一顿加了迷药的饭,让一切都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