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岫见流月神情有异,便轻轻握住流月的手,道:“傻丫头,不要这样,人早晚都有一死,只是有人早些有人晚些罢了,你与惜月好好生活,才是我最后的愿望,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手机端m.”
“小姐的心意流月明白,小姐尽管放心,流月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你明白好,既如此,我便别无所求了。”
终于,良岫的眼睛看向了坐在高高的龙椅的龙云漠。看着他冷峻却英俊的容颜,心五味杂陈,她前跪下,“良岫此别过圣。”
良岫慢慢站起身,背对龙云漠将手的药丸往嘴里放去。
耳边却忽听一句:“慢着!”
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良岫也不由停下手的动作。
人们一起向说话的人看去,原来不是别人,竟是刚刚晕厥过去,回到寝殿内休息的甄懿。
她依旧是一副病弱的样子,可是说话的声音却很有底气,她的手里端着一个小小的陶瓮。
“甄懿,你不在寝殿躺着跑到外面来做什么?不怕着了风寒吗?”龙云漠有些焦躁,似乎是对她的到来感到很是不满。
“臣妾方才在寝殿里想了很多,臣妾的孩儿已经没有了,算是用多少人命都换不回来了,又何必再搭云良岫的性命?”
甄懿说着,看了太后一眼,后者貌似十分欣慰。
甄懿咬咬牙,继续说道:“可怜臣妾的孩儿未能来到这人世间,看一眼自己的父母……”甄懿似乎哽咽住了,半晌才又开口,“臣妾祈祷孩儿能够早日转世,还与臣妾做母子。因此,臣妾不想他背负人命,不想让云良岫的死变成他的罪孽,所以,臣妾想求圣饶了云良岫的性命。”
龙云漠听了很是惊讶,惊讶为何甄懿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同时心里亦是欣喜,良岫可以不必遭受危险了。
“如此甚好,懿嫔果然仁慈宽厚……”
“且慢,圣,云良岫害死臣妾的孩儿,臣妾饶了她的死罪,并不代表不恨她,并不代表她可以不接受惩罚。正所谓‘死罪已免,活罪难逃’!臣妾让她选,若想证明自己清白,把臣妾手里的这一瓮清水喝下去,若不敢喝,说明她心里有鬼。”
听了她的话,众人都呆住了。
龙云漠此刻才仔细去看她手里拿着的陶瓮,怎么如此眼熟?
“圣,这分明是微臣用来养溧疆血蛊的器皿啊!怎么会在懿嫔娘娘手里?”沐泽与龙云漠一起认出了这只陶瓮。
良岫明白了,这甄懿果然歹毒,口里分明说着要为自己的孩儿积德,手却端出了这个要人性命更可怕的毒蛊。这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甄懿,你这陶瓮是哪里来的?这里面有十分可怕的东西,你不知道它的厉害,快拿来给朕!快!”
“圣不要问这是哪里来的,也不要骗臣妾,云良岫不是口口声声说没有害死臣妾的孩子吗?臣妾是要用它来让她证明自己的清白。如若不肯喝,那吃了沐泽的毒药!”
龙云漠忽然心一动,良岫是玉魄转世的凤随寄主,她的血能够杀死血蛊,因此才为自己解了纠缠了十几年的溧疆血蛊之苦。如今若她将血蛊喝下,肯定会在一瞬间将血蛊溶解于无形的。
可是沐泽的假死药的药效还是个未知,一旦出现差错,良岫的性命便会受到威胁。不如,顺水推舟,按照甄懿提出的要求,让良岫喝下溧疆血蛊,既挽救了良岫的性命,又让太后、镇国公等人无话可说,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