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徐朗月顶着个冷脸踏出了苏牧锦所住的屋子,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使得找他说事情的下属都觉得莫名其妙,小心翼翼的说着话,怕一个不对劲就被徐朗月的拳头招呼上。
是的,徐大少爷的脾气,冷漠不说,而且是典型的有气就找人对打,用武力来发泄他的不爽,当然吃亏的还是那些个下属,武功不及主子也就罢,而且还不敢使出十分的力气。
不过今儿个情况特殊,徐叶一面观察着他家少爷,一面思索着问题,明显的不对劲啊!
“公子,你昨儿个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徐叶疑惑的问道,没有理会身后射来的目光,主子有不高兴的事,怎么能不关心关心呢。
徐影见暗示某个傻二愣不见效,便也只有作罢,正好他也想知道他家公子到底怎么了,才一个晚上咋就从艳阳天变成了暴雨来袭了呢。
徐朗月想着昨晚受到的创伤,现在某处还在隐隐作痛,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随即冷冷的扫了一眼徐叶,开口道:“你很闲?”
你很闲,这几个字说的虽然不大声,但是却给人莫名的寒冷,可以瞧出他的心情是多么恶劣。
“嘿嘿,关心主子的身体嘛!”
徐叶一向大大咧咧的,似乎没有意识到徐朗月说这话的不同意味,只是突然发觉自己周身发着冷意,他在不知不觉间,刚好戳中了徐朗月的痛处,所以,自然倒霉的就是他了。
“你有这闲心关心我的身体,还不如去怡红楼给姑娘们看看花柳病!”
徐叶一听,立马跳出离徐朗月两米之外,想起那些女人,个个像水蛇一样,最重要的是身上不知道染了各色的病,让他一个男人去给一群女人治病,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咳咳,公子,我这还不是得把苏姑娘的病给彻底治好,况且她身体还有寒症,要是不早早的治疗好,以后还不好怀子嗣呢。”
说话说得头头是道,却不知道句句戳中徐朗月的生气源头,徐叶要不提某人还好,一提,这空气中的温度明显的又下降了好几度,简直要把所有的东西都要冰冻起来才作罢。
“是吗?”
“是的……”徐叶连连点头,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徐影踹了一下小腿,痛感使得徐叶话语一停,面上带着怒意,转身就朝徐影吼道:“你干什么!”
徐影头疼的扶了扶额头,既然某人这么不会看人脸色,他也难得提醒了,于是就说了句:“不好意思,脚抽筋!”
徐叶一听这话,脚比嘴快了一步,也朝徐影踹了过去,“不好意思,我的脚也抽筋。”
徐影却躲过了徐叶的攻击,这二愣子还真是个二愣子。
徐叶武功不高,但是医术高明,所以自知打不过徐影,也不再和他打闹,回首又要和他家公子讨论一下关于他以后的人生问题。
“公子,我给你说哈,这关于子嗣问题,很严重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徐影给踹了一脚。
“你又踢我,老子今天惹你哪里了,别再说什么脚抽筋了,当我是笨蛋吗?”
笨蛋!没看见公子已经脸色铁青了么?还在一直说什么子嗣,如果可以,徐影真想用铁锤把二愣子的头给敲开看看里面是豆腐渣还是面条!
“公子,我们先下去了。”不管徐叶多么的挣扎还要说啥,徐影啪的点了他的哑穴,为了他的小命着想,还是给他禁了口为妙。
关了门,徐影扛着徐叶走到了别苑的最偏僻处,这才放开他,解了他的穴道。
“徐影,你这个死人,你刚刚在公子面前为什么要踹我!”徐叶十分愤怒,想着方才的事,他就觉得丢人。
“我是为了你好,没见公子那脸色那么不好吗?”
“正是脸色不好,所以我才关心关心他。”
“你哪里是关心,明明是火上浇油,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今儿个铁定逃脱不出公子的掌下。”徐影双手抱胸,一副淡定样,也不管徐叶如何愤怒,他还是要提点一下这二愣子。
“要你拉!今儿个我不收拾一下你,我就不叫徐叶!”徐叶武功不行,但是懂医的人,也懂一些毒,所以,他便经常研究着毒药,正好,他才调配好一个新的试验品,需要人试验一下。
徐叶藏在袖子里的手迅速使出一针,快速的朝徐影扎去。
徐影仿若早就知道他出手的动作,斜身躲过向他胸口袭来的手,脚步未动,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只未得逞的手,“每次都是这同样的动作,能换个方式吗?要杀人的话,火候欠缺。”
徐叶却邪笑了笑,道:“同样的动作,可惜今儿个你就要吃亏了。”说罢,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却已经招呼上了徐影的腰,这次他做了两手准备。
等徐影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嗤的一声,针已经扎入了他的腰部,顿时便已经觉得身体发麻,浑身开始通红一片,人也基本不能动弹了。
“哈哈,叫你仗着武功高强就对我为所欲为,这次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徐叶脸上止不住的笑,想把被徐影拽住的手给拔出来。
不过,徐影就算此时不能动弹,那手劲却是没有减下来,依旧使劲的拉着徐叶,“给我解了!”
“哼!没有解药,五天之后,自然消退,等着吧!”
“解了!”
“没解药!”
“既然如此,那你就和我一起罢!”徐影突然一个用力,手臂一转,手掌抓住了徐叶拿在另外一只手上的银针,既然已经扎了一针,他倒不介意再扎一针,手一个大力,针就这样扎入他们两人的肉里。
嘚瑟的下一秒就是落入屎坑,徐叶没想到徐影的控制力这么好,居然被第一针扎中的情况下,还能动,现下竟把他也拖下了,当真是不肯吃亏。
“你……”
“怎么样,现在还不拿出解药?”
“都说了,没有!”
“那好,没有也成,我受什么罪,你就一起,同甘共苦。”徐影淡淡的说道。
因为药效的原因,两人就一直这样相互对视着,动弹不得,都不肯认输,在外人的眼里就是看到了一副两个男人依偎在一起的样子。
而刚好,苏牧锦正是迷路了,才走到了这么偏的院子来,没想到一下就撞见了这么暧昧的一幕,脸上的吃惊不言而喻,这……这古代的男人比现代还要开放吗?这光天化日下海能如此相偎相依,你侬我侬,含情脉脉,谈情说爱……
总之一句话:光明正大的偷情,真好!
徐影的眼角自是也发现了苏牧锦的存在,刚想开口,却听到对方飘来一句话,把他和徐叶雷了个内焦里嫩。
“你们继续,我不是有意撞破你们的基情,放心,我啥都不会和别人说的。”苏牧锦呵呵的讪笑,又说道:“不过,白天你们就这样抱着也有点太胆大了,幸好你们今天遇到的是我,不然,男男爱就只有等着被人嘲笑吧!”
“噗!”
“噗!”
在徐影和徐叶还未开口的情况下,苏牧锦就撤了,她是好人,不打扰人家亲热。
这个年头,搞基的不仅是在现代有,原来这古代也是常见的啊,难怪她觉得那徐叶老一副娘娘腔,不就是给她看看病嘛,倒像个女人一样那么八卦,估计就是背压的那个吧。
苏牧锦慢慢的逛着,糟糕,光被那两人的奸情给闪了眼,忘记问怎么走到主屋去,此时再返回去,也不好,算了,还是再散散步吧。
不得不说,苏牧锦此时不想承认自己是识路白痴都不行了,她都走了好几条岔路了,都没有找到来时的路,怪就怪这府内部这么大,结构也这么复杂,记得她头晕眼花的,总感觉那里都是不一样的地方。
“姑娘,你在找什么?”
一句温和的话语,自苏牧锦的后方传来,带着善意与礼貌,使得苏牧锦差点感概一番:终于让她遇到个人了,不容易啊!
苏牧锦转身,便看到了朝她走来的男子,这不是前晚上徐朗月接待的客人吗?
“也没找什么。”
元越一派优雅,徐步走来,俊美如斯的面孔,和徐朗月的俊美是有的一比,直到定定的站在了苏牧锦的面前,才停下了脚步。
“原来是苏姑娘,怎么不见徐兄陪姑娘呢?”
“公子还记得我啊,不过,徐朗月应该忙去了,你要找他的话,可以吩咐丫鬟传达一下。”苏牧锦摆摆手,觉着吧,她要是问眼前的这男人怎么走,人家铁定会笑掉大牙,况且她目前所扮演的是徐朗月的中意对象呢。
“呵呵,元某不找他,就想找苏姑娘打听一些东西。”元越指了指对面一个亭子,便道:“能否借用一点时间给我呢?”
苏牧锦要是说不,肯定让人觉得不礼貌,人家这样文质彬彬的说话,倒让她也变得客气了起来,想起徐朗月那副自大的脸,简直没法和眼前的这男子想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于是便随着元越走进了那亭子里,坐下。
“元公子是有什么要说的呢?”苏牧锦也奇怪这男人为何会说要向她打听事情,要说了解徐朗月吧,她连人家老巢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商业机密了,不过,她也敢肯定就是原身死去的那个苏牧锦应该也不认识这元越吧。
元越先是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苏牧锦,然后才道:“姑娘长得和我的亲人好像。”
“呃,是吗?公子怕是看错了眼,世上人有很多地方都相似,估计是我这脸比较大众,所以才让公子有这种错觉罢。”
苏牧锦面上状似惊讶,不过在心底却不住的吐槽,尼玛,这是算想要勾搭本姑娘么?用得着拿这么老套的说辞出来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有其事,前辈子看了不少电视小说,对于这样的话,真是掰着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啥情况。
元越自是不知道面前这姑娘内心的想法,他不是一个喜欢旁敲侧击说话的人,于是直接问道:“可以问问姑娘家住哪儿?家中父母怎样?虽然元某说话有点唐突,但是这些事却是关于我亲人的一些线索,请姑娘务必体谅一下。”
“父亲已经过世,母亲大哥和我目前相依为命,当然,家庭条件的话,肯定是不敢与元公子家里相比的,小小普通老百姓而已,应该不会和公子有什么关系的。”苏牧锦如是答道,见元越确实不像心口不一之人,才会告诉他这些的,不过,就凭着长的有点像来判断一个人,这倒不是个好的方法。
“苏姑娘的母亲贵姓,现年贵庚呢?”其实元越的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这个,他自是知道苏牧锦这年纪肯定不是他要找的人,要是她的母亲的话,到还有那可能。
“我娘叫宋宁,今年三十有三了,元公子问这些是为什么呢?”
“是这样的,我的姑姑,在很小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弄丢了,我们家里找了这三十多年,音信全无,是死是活便也不知,只是初见苏姑娘便觉很亲切,也长得很像我奶奶,所以这才冒昧的问姑娘这些问题。”元越说话间带着丝丝期待与长期寻人不果的沧桑。
苏牧锦沉默,她也是无意间听她外婆提起过她母亲确实不是宋家的孩子,当时也是看她娘可怜,才捡回来养的,到是听起来和元越的叙述有点接近,难道真和这家伙又关系,不过,这人也不单只是看她长得像他亲人,才找她问这些问题吧。
果不其然,元越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布抱着的东西,摊开了出来,原来是一根簪子。
“这不是我的东西吗?难怪我四处找了都找不见,原来是公子捡到了。”苏牧锦看着元越拿着的发簪,不会就是因为这发簪有什么来头吧。
“这是那天苏姑娘不小心落下的,只是姑娘知道这发簪怎么来的吗?”元越看着手中的簪子,又看了看苏牧锦的眼神,等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