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越总是穿着那身白衣,还是一脸的温和保护色,使得苏牧锦想,哪天要这保护色褪去之后,又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只是她就见不惯双面型人物,所以一直对于元越,苏牧锦也是有着一层自我防备意识的。
且不说这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她的亲人,还是表哥也罢,从心底里就抵触和有钱有势的人打交道。
“没什么,呵呵,在和锦儿说着笑呢!”宋宁倒是对元越十分的满意,这段时间也看得出元越的关心是真,做什么都是维护着她们的,心中便也把他当做了是个孩子来看。
假若真是她侄儿,这样优秀的孩子,还真是好福气了。
“姑姑和表妹的母女情深,也不知道能否和小越说说笑,当做是真正的一家人那样。”元越说的倒是实话,他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出生,体会到的多是别人的阿谀奉承,还没有见过像苏牧锦和宋宁母女两这样的生活方式,这样的情况,当真是让他羡慕。
这一瞬间的羡慕神色闪过,使得苏牧锦还以为是眼花了,待她再一次想要扑捉那眼色的时候,元越已经恢复了常态,苏牧锦只得说,这样连个真正的表情都不能对着亲人展现,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难道这便是古代高富帅的真实写照?
“傻孩子,且不说我是不是你姑姑还说不准呢,你也有自己的亲人,想必比我们还要深得多呢。”宋宁讪笑着,她也没有那能力说要去改变什么,只是毕竟也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说亲人就还早了,就算是亲人,她也是要回东溪村的,说太多也没意思。
“等你们到了元家,自然就能验证是不是亲人了。”元越也只肯说这么两句,状似很保密的样子。
“那什么时候出发,明儿一早就走吧!还耽搁啥,难不成,你真要在这里成了亲才走?”苏牧锦接着元越的话,这多耽误一天,就浪费她一天的宝贵日子,恨不得现在就立马走。
“咳咳,什么成亲?”元越满脸的茫然,他什么时候要成亲了,而且自己还不知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苏牧锦挑眉,这当事人莫非是要装无辜?
元越自己也觉得很冤,“你不会是说我和白心然吧?”他不就是之前就受到族里人的唠叨,无论如何都要和白家打好关系,刚好白心然邀约,他就想着露一下脸,算是交差了。
却没想到被人误解成一对要成亲的人,这个世界的八卦力量还真是不容小觑。
“嗯哼!下人已经传疯了,莫非你要打算始乱终弃?”苏牧锦一个鄙夷的眼神丢了过去。
元越开口为自己辩解着:“这是流传啊,不得当真……”
却又听见苏牧锦说话打断了他的辩解,“就算你要始乱终弃,也要趁早啊,要不咱们今晚抹黑溜走,怎样,我很替你着想吧。”
是,是挺为人着想的,简直就是说得像个真的一样,还以为她会义愤填膺的说一通大道理不要做负心汉什么的,结果是巴不得跑路,元越有的时候就读不懂苏牧锦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偏偏和其他的人想的不一样,不按牌理出牌就是形容的是苏牧锦这类人了。
宋宁也被自家闺女这一番惊人之语给愣住了,眼睛还上下看了看苏牧锦,这是她闺女吗?不会是被人给附身了吧?
这最终的结论,不就是想要着急着赶路吗,用得了如此冠冕堂皇的说得义愤填膺吗?
元越就好奇了,为什么苏牧锦老是要马不停蹄的赶路,连身子都不顾及了,也要先去元家,也不单单是为了找人这么简单的事,难道她对元家还有其他的想法和主意?
苏牧锦一眼就看出了元越这思想,顿时嘴角扯出一个嘲讽之意来,道:“放心,没人稀罕你们元家,要不是我大哥被你们骗了去,你以为我们真愿意去啊!”
“我没这意思……”
“那好,我们也没什么意思,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就走,你自个儿去和白大小姐告别吧!”苏牧锦说完便打了一个哈欠,应付了半天白心然,又应付了半天的元越,吃不消,趁着今儿个还能睡上床,多休养一下。
“锦儿,可你的身体还没有好。”
“娘,我没事,你看这一路上耽误了多少天了,照这样下去,还不得走到猴年马月去。”苏牧锦一脸的严肃,这里不是元家,只是暂住,指不定人家怎么样再来欺负人,要白心然换个对象,直接欺负上宋宁了。
再依着她那软弱,总爱息事宁人的性子,不吃亏才怪,就算打着元家的名也没用,不然今早这白心然为何又会来这里骂骂咧咧的警告呢。
宋宁想要再说,却被苏牧锦的眼神给止住了话,她家闺女严肃起来,当真是连她都不敢再多说,也只好作罢,好在看样子,她的精神头也好很多了,应该会稍微好些了吧。
而元越也不再说什么,既然已经应了白府的约了,那么就算是完成任务了,他也是想着不要再过多的耽误时间在这里,那是该走的时候了。
——
“什么,元大哥,你们明天就要走?这才来两天,也没带你们出去四处逛逛呢,晚几天不行吗?”白心然一副吃惊样,随即又低头,抽了抽气,像是要极力掩饰伤心的样子。
元越在心底嗤笑,他又不是白心然的谁,这样好像自己抛弃了她一样,当真是做作之极,不过那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依旧带着微笑。
“因为有点事,所以,就不叨扰白小姐了,下次白小姐要有空,欢迎来元府来做客。”
“可是苏姑娘还生着病呢,元大哥可以让苏姑娘把病先养好,再走也不迟。”白心然又搬出苏牧锦的病来说,虽然心底巴不得苏牧锦赶快滚出去,但是此时若能留住元越,那也算是有点用处了。
“这点就不劳白小姐的关心了,表妹的身体开始渐好,想必没什么大碍,那么元某就多谢这两天白小姐的招待了。”元越双手抱拳,朝白心然点了点头,算是多谢之意。
白心然一见这样,僵着的脸硬是扯出一个笑容来,只是这笑容像极了是吃了苦胆一样,苦笑。
“如此,我也不便强留了,正好我也要回京城了,咱们可以一同上路。”
“这样恐怕是不好,白小姐这千金之躯,自是要慢慢的走的,我们是急着家里有事情,所以这才着急走。”元越没想到这白心然脸皮还真是厚,要真一路一起走,那他还不得憋着装一派温和样子啊。
“没关系,我也不是什么娇弱的女子。”
“正因为白小姐如此的豪爽,怕又耽误你的行程,还是不打乱了你们的安排了。白某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元越说完,不待白心然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徒留一个挺拔的俊影给了白心然,走的好不快速,溜得好不及时。
白心然站在原地,跺了跺脚,有点气急败坏,今儿个她的心情超级不好,早上被苏牧锦个气晕,此时还能感觉恶臭味还萦绕在她鼻翼之间,使得她觉得都不敢靠近人了。
又收到元越明天就要走的消息,此时她更加的烦躁,她爹还特意交代她要好好的招呼好元越,如果能拿下做夫君就最好了。
本来白心然对自己是信心百倍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遇到了苏牧锦,这样她本来就有阴影的情况下,再一次败在了苏牧锦的手上,怎么能让她开心起来。
她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以后做元越的妻子,没想到,又是苏牧锦,又是她给夹在中间作梗,这下倒好,她和元越之间跟本就没有过单独的聊天空间,更别提说什么加深感情了。
这次恐怕她爹又要埋怨自己了,如果没有苏牧锦存在,自己也就是会一帆风顺下去的。
人性总是自私的,总喜欢把自己的想象加注在别人的头上,不管自己有没有做错,又或者是看不惯的就算是丢弃掉,也不允许别人拥有,这便是要强心强的富家子女所具备的通病。
只是现在也没有了机会了,连白心然用一同回京城都抛了出来,却还是被元越给挡了回来,也只有回去再做打算了。
隔天一早,苏牧锦的精神大好,估计这一次的药效不错,身体除了还是轻了一点外,其他感觉都没什么大碍,告别的时候,看着白心然那一副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样子,苏牧锦就只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便成功的瞧见白心然的脸像个五色盘一样,不断的变换。
待苏牧锦的马车离开了这里的时候,白心然转头,一耳光扇在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脸上,有点歇斯底里的道:“她苏牧锦算哪根葱,竟然敢当着面,给我那样耻辱记忆,你说,是不是该死,是不是该打!”
那丫鬟捂着脸,不敢吭声,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打骂,要是出声,只会换来更严重的责打。
“收拾东西,我们也回京,既然是去京城,那么到时就不怪我不客气了!”白心然脸上布满了算计,转身就走进了屋子,不再观送元越一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