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了,她要把我们都扔进那个魔法阵。”鲸笳大叫不好。
“而这一切都因为你把我驯服了那些大家伙的事告诉给了玛婷达。”
“但是如果你们帮我解开了束缚,我现在就能带你们飞起来,这样我们就不会掉进这个魔法阵了。”崆渡在一旁大声呼喊着。
“不用。”祇树吹了一个响指,一只巨龙的爪子伸过来,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崆渡他们。
“……好吧,但我认为你们还是应该先把我解开。”崆渡依旧被束缚着砸在巨龙的掌心,一种很奇怪的触感拥在自己周围,让他很不舒服,他尴尬地笑了笑。
“哦,我就来。”祇树跑到崆渡身边,小心翼翼地补充:“我刚刚的意思不是我们不用帮你解开,只是在掉落过程中我们根本解不开你身上的……你身上不是绳子?”
“我什么时候说了绳子?”
“那我没有办法解开,这甚至都不是魔法束缚而是神力,我更加没有办法解开。”祇树抱歉地说。
“……那恐怕我们再也解不开了。”鲸笳惊慌的声音从祇树身后响起来。
“噢拜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要来玩笑了!”祇树站起身,刚打算修理一下不听话的鲸笳。
结果看到鲸笳的时候一下子就怂了——玛婷达也站在他的身后,而鲸笳的表现看起来像是玛婷达的虚空之手正在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
“不要!”祇树委屈地后退一步:“小龙们都很乖的,你怪就怪我,别迁怒它们。”
玛婷达变成了黑色的如同大雾一样的旋风,她将鲸笳也束缚起来扔给了祇树,然后随着这高空上的大风一起消失不见。
不,不是消失不见,而是将风同化,整个高空大风全都变成了黑色,裹挟着巨龙。
巨龙们的眼睛变成了黑色,他们咆哮起来,将鲸笳、祇树还有崆渡抖落进了那个发光的魔法阵里。
“不——”
世界本来也够安静,只是他们掉进魔法阵之后更加安静了,耳边只剩下咕噜咕噜一样在大海里下沉的声音。
“祇树……”
崆渡也许发出了声音,但他不知道祇树都没有听见,反正他并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鲸笳?”
依旧没有回应。
崆渡觉得这下沉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也许是因为四周都是黑暗,根本感受不到下降的速度,而自己的身体也被束缚着,心理上的压力变得更大。
这束缚使得他自己的魔法也释放不出来,现在的他就只是一个生命脆弱的普普通通的人,要想自救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随着下沉深度越大,崆渡越加无法呼吸,而且压强越来越大,崆渡越加无法动弹,现在连手指都无法活动了。
“嗷呜——”
“塞闻?你怎么在这?玛婷达不可能不要你……这大概是我的幻觉吧……”崆渡尽最大力气张口,却说不出想说的话。
“嗷呜嗷呜——”
“快离开这里,塞闻……我可能要死了……”
在深渊的深处逐渐明亮了一个光点,当崆渡以匀速下沉的时候,这个光点也以匀速扩大,崆渡在想,也许那里就是魔法阵里的深渊的尽头。
一个塞闻的虚像正朝着崆渡跑了过来,嗷呜嗷呜地叫着,不过崆渡倒是放下心来——因为刚刚他听见的不是真正的塞闻在叫,而确实是幻听。
不过虚像的塞闻力气倒是大得很,衔住了崆渡就往底下拽,似乎还在嫌弃这下沉速度太慢。
光亮越来越大,崆渡的眼前出现了一些那光点周围游离的光线——光线会随着下沉深度逐渐增多。那些金色的线条有着抽象的扭曲的美感,像是构成生命的曲线,也许这是一个线团,错综复杂的丝线就是一切故事的发源。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双手轻轻地托住了他,在那双手接住他的瞬间他身上的束缚像是被刀一刀划开一样迅速脱离了他的身体。
崆渡可以自由活动了,但一下子没能适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乱划了一阵后才在这具有与地面有着不同引力的深渊里找到平衡。
他看向那个接住他的人,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暮卢阿让!
“我……我该怎么称呼您?”崆渡一时语塞。
“你想叫我什么呢?”
“我没有想到您会出现在这里。”
“你以为接住你的会是戗童,对吗?你还是太依赖她了,她虽然是姐姐,但你可是她意志的继承者,这点自信都没有吗?”暮卢阿让耐人寻味地笑了笑,仿佛少年心事被看透的崆渡竟不由得脸红。
崆渡看见了远处有一朵巨大的双生莲花,地狱莲开得趣÷阁直,而忘忧莲却变成了傍着地狱莲而生的存在。
地狱莲没有绽开,而是将自己包成一朵花骨朵儿,但崆渡依旧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地狱莲里包着一个女孩。
“那是……娜娜?”崆渡指着那个女孩不由得惊讶。
“是,但准确来说我们还是应该叫她玛婷达才对,”暮卢纠正了崆渡:“玛婷达很羡慕娜娜的耀眼与被重视,所以她来到麒麟王国之后就谎报了名字,希望和娜娜变得一样自信而受欢迎,但玛婷达终究是玛婷达,她永远不可能变成娜娜。”
“她……和外面那个她……”崆渡艰难地比划着,他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形容内心的疑问。
“是同一个人,也不是同一个人。她们不是玛婷达的善恶两面——或者说继承了镜影之力的玛婷达也是真实性格的玛婷达,甚至都不存在被黑化。她们是一个镜子里的她一个镜子外的她,也可以说她们一个是玛婷达的身体,一个是玛婷达的灵魂。”
“镜子……镜之力……是洛忒斯?”
“是,洛忒斯保护了玛婷达的身体,但赫尔却下手更快——她拿走了玛婷达的灵魂——其实她只需要灵魂,正如她对提加耶墨和塔迪亚洛社那样,她扔弃了玛婷达的身体,但是洛忒斯坚持要保护她,赫尔拗不过洛忒斯,只好将玛婷达的身体先保管起来。”
“赫尔会这么做?”崆渡有些无法理解,赫尔应该不屑于这么做吧?
“为什么不会,赫尔从心底里爱洛忒斯,只不过赫尔更爱自己而已。就像玛婷达以为自己只爱自己,却没有想到看到伏嘉特的尸体的时候,心会像撕裂一样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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