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吱嘎咔嗒,蒙灰的玻璃门被推开,和左邻右舍最开始说的空无一物并不一样,里面的装潢还是存在的。随着门缝里偷偷溜进来的风,挂在铁网上风铃叮铃叮铃地响着,只是多了一些沉闷的撞击。
看到鼠尾草玩笑小店恢复了装饰,跟在祇树和鲸笳身后的大伙们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自从葛兰出事之后,他们再也不敢进店子看一眼,只是把店子保留下来,期待空空如也的店铺有一天能恢复琳琅满目的模样。
“弗里西斯,这里一直没有人来收拾过葛兰大姐的遗物吗?”
祇树疑惑地问。
“应……应该没有,有一个黑袍男人来过,我们阻止过他,但不,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到别的方法进到店子里来。”圆框眼镜依旧有些结结巴巴,葛兰并没有离开多久,她的笑容还深深刻在弗里西斯的脑海里,一想到这里,弗里西斯的内心漫上一股甜蜜的忧伤。
“以后我们会一起把葛兰大姐的小店开下去,可不要嫌弃我们不像葛兰大姐那样招人喜欢啊。”祇树耸耸肩,然后指了指鲸笳:“特别是这个熊孩子。”
“不,不会的……”弗里西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鲸笳瘪瘪嘴,翻了一个白眼,最终没有语言反驳。
祇树和鲸笳来到阁楼上,听到弗里西斯说曾经有人来过,他们便没有抱任何希望会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只是那床头柜上蒙灰的干花雪萝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葛兰最讨厌雪萝,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没有谁会在床头柜上摆一瓶自己最讨厌的花吧……
祇树和鲸笳把雪萝一把拔出来,意料之中里面什么也没有,他们绝望地想,就算里面有什么,那个黑衣人一定也拥有和他们同样的想法,早就把里面的东西拿走了。
翻箱倒柜,一通好找,在一阵活泼的嗷呜叫声中,祇树和鲸笳突然觉得葛兰大姐那么聪明那么狡猾,怎么可能会把那样东西放在是个人都会去找的地方呢?
他们相视一笑,跑到小店的楼下,好久不见的塞闻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的这里,蹲坐在唯一还完好无损的风铃下面朝祇树吐着舌头。祇树命令鲸笳小心翼翼地将风铃从铁丝网上取了下来,如此隆重,仿佛在喧哗着真相大白,沉冤得雪的重要性。
蹲在敖猇身边,祇树和鲸笳像也变成了两只会拆家的敖猇,咔嚓咔嚓几声把那只风铃砸了个粉碎。
在一阵尘土飞扬之后,一张卷起来的旧皮纸安安静静地躺在了风铃碎屑之中。
“啊啊啊太好了,我们找到了!”祇树和鲸笳激动地互相拥抱起来,等他们回过神来之后又迅速分开,然后两人迅速入戏,悲伤到泪珠子不用挤就从眼眶里奔出来。
塞闻惊恐地看着两个戏精悲恸地打开了那张皮纸,大气都不敢出——原来跟我家崆渡主人待久了谁都变成了戏精……
祇树和鲸笳凝神屏气地展开了皮纸的第一行字,上面的第一行字就足以让他们了解到了玛婷达对葛兰下手的原因——学籍姓名授权书。
因为在崆渡洛详改名崆渡布兰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见过了这种授权书。
“原来葛兰大姐是无意中知道了玛婷达这件事才被……”祇树拽着皮纸愣了许久。
“不知道是不是无意,但是……我还是觉得娜娜这个名字好听一点……”鲸笳向塞闻伸出手去,揽过了塞闻抱在怀里:“塞闻,以后你就跟我们一起过吧,你的两个主人都没办法再照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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