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哭了?大夫不也说只是皮外伤,过几天结疤了,也就好的快了。”薛戏梦想要抬手去擦月红的眼泪,却又不小心拉到了手臂的伤口,只能忍痛放下。
“月红不哭,月红不哭了,小姐先不要动。”月红看到薛戏梦的样子,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及力忍住自己的眼泪,不想让薛戏梦再为自己担心。
“啊,月红你轻点。”薛戏梦惊呼,月红刚好碰到自己最痛的地方。
“小姐,你先忍一忍,这个地方必须要擦药的,月红会尽量轻一些的。”月红对着伤口轻轻吹气,希望能借此让薛戏梦舒服一些,然后又轻轻的上药。
虽然月红已经很小心了,但是薛戏梦还是会不时的叫出声。
薛戏梦和月红在房里讲的话,都被站在门口的顾白珩听见了,原本只是因为薛戏梦没有吃晚膳,想来问问她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叫大夫,毕竟是为了他才一整天在外奔波。
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的消息,顾白珩站在门口,心里五味杂陈,顿时失去了开门进去的勇气,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现在的薛戏梦。
还拿在手里的平安符,顾白珩不自觉的握得更紧了。
最后,顾白珩还是没有进去,只是又站了一会儿,听到月红已经上完药,才默默转身离去,在月光的照耀下,影子纤长。
第二天一早,即使受伤,薛戏梦还是早早起来为顾白珩换衣,薛戏梦惊奇的发现,原本顾白珩常年接着玉牌的地方,现在居然变成了她昨天在偏远做的平安符。
看着腰间的平安符,薛戏梦愣了愣,抬头看了顾白珩一眼,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知道薛戏梦已经发现了那个平安符,却还是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
薛戏梦很快就回过神来,既然他不说,自己若是问了,倒显得自作多情了。
继续低头帮顾白珩整理,衣服穿好后,又帮顾白珩整理衣物,冀州环境多变,还是多带些衣物为好。
终于把东西都整理好了,薛戏梦恋恋不舍的把包袱交到李让手里,只要是顾白珩的东西,薛戏梦都不像假手于人。
李让手里拿这两个包袱,另一个恐怕是月红帮他整理的,薛戏梦坐在一边,看着月红正一句一句的嘱咐李让,李让只是傻傻的在站在旁边,点头微笑附和。
反观自己,顾白珩就坐在那里,自己却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或者说自己有什么资格跟他说什么,明明两个人是夫妻,可是对他来说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说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虽然心里这样想,薛戏梦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到顾白珩面前,手里紧握着他给的吊牌,忽然大声的说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母后的。”
顾白珩被薛戏梦的声音吓得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薛戏梦第一句居然是这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顾白珩才应道:“恩,那就麻烦你了。”
得到顾白珩的回应,薛戏梦的心情好像立马变得不一样了,开心的说道:“不麻烦,你也记得要早点回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家,也会经常给你写家书的。”
薛戏梦说完后才意识到这句话有点太暧昧了,但是话说出口,已经收不回来了,只能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顾白珩的回应。
“恩。”顾白珩低着头,白纱遮住了他的眼睛,薛戏梦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就这个字,仿佛天底下最优美的情话,让薛戏梦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瞬间释放了。
将顾白珩送到门口,薛戏梦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了分别的含义,顾白珩真的要走了,冀州路途遥远,以后可能真的要很久之后才能见到了。
想着想着,薛戏梦低下头,手却不自觉拉住了顾白珩的衣角。
顾白珩感觉到有人拉着自己的衣服,脚步停下来,却没有转身,因为就算转身,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归期,他不知道,叫她等,凭什么?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他真的关心吗?
最后,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一个没放,一个没走,旁人也没催。
终于,薛戏梦还是放开了顾白珩的衣角,顾白珩立刻头也没回的上了马车。
薛戏梦低着头,她第一次有些感谢顾白珩没有回头,要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用泣不成声的话语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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