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云在冀州曾经是远近闻名的神童,三岁的时候便会作诗,五岁就被冀州最著名的夫子收为入室弟子,父母对他的期望都特别大,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受人敬仰的人。
曾云从小的目标就是有朝一日能入朝为官,为国家献谋划策,实现自己的抱负。
从小到大,曾云虽然家庭厚实,父亲又是州长,却从来没觉得自己就因此高人一等,与同学之间相互友爱,和其他百姓也都相处的很好,还经常把父亲给他的零碎钱,拿去给家庭困难的同学。
小时候的曾云可爱,机灵,聪明,大家都很喜欢他;长大后的曾云,为人和善,不骄傲,大家都很尊敬他。
这也是为什么因为曾云的几句话,冀州的百姓就动摇了的原因。
可是这样祥和的景象,却在一年前,完全破灭了。
冀州本就是干旱之地,虽然经常都有缺水的事情发生,却从未有过像今年这般的大旱。
已经半年没有下雨了,整个冀州的田地都裂开了。
大家都只能一点一点地喝臭水沟的污水,甚至是尿液。
曾云的母亲,曾夫人本就身体柔弱,幸好生长的富贵人家,长大后又嫁给了曾老爷,这一生可以说是没受过什么罪了,虽然身体柔弱,因为经常中药,人参补身,倒也健康。
可是这次的旱灾来得太突然,曾母口渴难耐,不得不喝下污水解渴、柔弱的身体让病魔有机可趁,最后重病缠身。
后来连污水也没了,冀州的百姓那段时间简直是活在人间地狱。
曾云坐在母亲床边,嘴唇干裂。
曾母虽知自己命不久矣,却依然乐观的安慰曾云:“云儿,你放心,县令大人一定会想到办法救我们的,朝廷也会来救我们的。”
“是的,母亲,云儿相信,您不要再说话了。”
“云儿,你闭上眼睛。”曾母笑得很慈祥。
曾云现在不敢忤逆母亲的命令,顺从地闭上眼睛。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嘴边递过来温热的液体。
一开始曾云以为是母亲偷偷藏的水,可是喝了一小口,一股血腥味遍充满口腔,曾云猛地睁开眼睛。
看到曾母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正把手里的血液递在自己的嘴边。
“母亲,你这是干什么,我马上去找大夫。”曾云拉下增母的手,慌忙地起身。
“云儿,你回来。”曾母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了。
曾云停住了脚步。
“云儿,母亲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可能等不到朝廷的救助了,可是你是母亲唯一的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不管怎么样,都要坚强地活下去。”说到一半,曾母就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我可怜的孩子,母亲还没见你当上朝廷命官,光耀门楣,还没见你娶妻生子,幸福美满,母亲真的舍不得你,也舍不得你爹,但是你要记得,母亲会在天上一直一直保佑着你们的,你们都要好好,好好得活着。”曾母的手在说完的那一霎那,垂了下去,便没了呼吸。
“母亲,母亲。”曾云不敢相信地摇晃母亲的身体,大声的呼喊。
就在曾母去世后得几天,便传出了前任知县贪污受贿,是冀州民不聊生的罪魁祸首,让还在悲痛中的曾云,将悲痛转化为对朝廷的恨,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所以,王爷你也别怪他,他只不过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本性并不坏。”黄大人跟顾白珩讲完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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