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瑜在回去的路上,整张脸就没有放晴过。
当皇上的,这心思就是重啊,看来这水月皇的野心也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想想也是要不然怎么会在北冥皇的寿宴上,毫不客气的送上那么一份寿礼,摆明了就是不让人舒服,给人添堵。
分而治之,逐个击破,天瑜倒是好奇了,他想怎么逐个击破呢?
北冥国,倒是蛮好理解的,北冥的皇位本来就已经是名不正言不顺了,墨星国就是他们最致命的一击。
古人向来就是崇尚忠君爱国,一个窃国之贼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也不可能让他们彻底的心悦诚服。
不能不说,水月皇在北冥皇寿宴上送的贺礼可真是好啊!
一来是羞辱了北冥皇室,暗指他们的皇位是名不正言不顺,二来更是激起那些心存墨星国的人忠君爱国的思想。
不愧是帝王心术啊,水月皇这一步棋走的确实是好啊!
北冥国是因为有一个硬伤,那风临国呢?
自家师兄的手段,天瑜是知道的,这几年风临国在师兄的手中起码是富强了好几百倍啊!水月皇想要怎么对付师兄呢?
对了,出身,师兄什么都好,可是惟有一样,那就是出身实在是不怎么样,只是一个宫女所处,这还不算,师兄虽然是让风临皇沉睡,把他那几个嫡亲的兄长囚禁起来,师兄弟手段当然是不用疑惑了,可是要是让有心人拿出来做文章的话,又是——
天瑜怀着复杂的心情一直走到了自己的书房。
“我饿了。”
冷不丁的声音响起,天瑜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僵硬的转过身子,不知道社呢么时候洛霆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天瑜毫不客气的指责洛霆。
“你的排场可是越来越大啊,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上午了,你都没有回来。”洛霆的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
到中午了,天瑜这时候才发现时间竟然过的那么快,“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水月皇真是讨厌死了,拉着我说话,居然说了那么长时间。”
“他跟你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你们三国那些事情。”
洛霆听了天瑜的话,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别小看了那水月皇,你可知道当初他是怎么登基的,非嫡非长,只是一个普通的才人所出,却凭着自己的心智当上了一国之君,这样子的心机已经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他够能忍,你以为还有什么其他理由不成。”
洛霆对天瑜的话不置可否,“赶紧给我做饭,我饿了。”
看着洛霆大爷似的在发号命令,天瑜简直是气得要吐血,“我凭什么要去做饭,随便让厨子做一些送过来不就行了。”
“别人做的我吃不惯,只有你做的,我喜欢。”
天瑜听了洛霆的话,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到自豪,能得到一个王爷那么高的评价,“以前你没有吃过我做的饭菜,那么多年你不是都过过来了。”
“现在你在我身边,我怎么不可以对自己的好一点。”洛霆看着天瑜的眼神是好不愧疚的,仿佛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天瑜看着洛霆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是恨得牙痒痒,真是太过分了,我现在又不是你的贴身家丁,凭什么要那么听你的话,真是太坏了,不过,在洛霆充满威胁的眼神下,天瑜还是不能不乖乖的去做饭。心里则在无数次的呐喊,真是法西斯主义,太没有人权了。
天瑜来到厨房以后,就将那肉当做是洛霆,死命的切,死命的切,恨不得将肉剁成肉糜,一点都看不出。
“让姑奶奶我给你做饭,你怎么吃得下去,你怎么吃得下去。”天瑜看着那切碎的肉末,转念一想,在洛王府的时候,洛霆虽然对吃得不是太讲究,可是天瑜也知道这洛霆是喜欢吃的清淡一点的。
既然这样,哼哼,姑奶奶我就给你做一顿川菜。让你好好的过过瘾。
天瑜的速度那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一会儿就将菜做好了。
看菏泽那些冒着热气的饭菜,天瑜的心里是一阵的激动,让你指使姑奶奶我做菜,既然姑奶奶我做了,那就一定要你都吃光。
“来,王爷,先尝尝这麻婆豆腐。”天瑜看着洛霆将那豆腐吃进嘴里,就毫不犹豫的开始介绍起来。
“这菜叫麻婆豆腐,先用葱、姜、蒜、花椒爆香锅,然后加入肉末,放入酱油煸炒,再加入辣酱,上色后,加入豆腐,与肉末混炒,再加入剩下的调料,出锅即可了。豆腐切约大拇指的块,放碗里用沸水烫一下(不能下锅烫煮)后沥干水份,将豆瓣和酱油装一个碗里,蒜苗切碎,豆豉用刀压成茸或剁成细末,将淀粉、味精放一个碗里加水兑成芡汁。锅中放油烧至六成热,倒入肉末炒散炒熟后起锅装碗里待用。锅中放油烧到六成热,放豆瓣酱油、辣椒粉、豆豉炒红炒香。加半碗汤(水也可),烧沸后放豆腐、肉末烧三、四分钟。放蒜苗,烧半分钟后放勾芡,放红油。起锅后撒上花椒粉即可。用嫩豆腐、牛肉末烧制而成。成菜色泽红亮,豆腐嫩白,具有”麻、辣、鲜、烫、嫩、捆、酥的特色。选石膏豆腐切四方丁放碗中,用开水泡去涩味。烧热炒锅下菜油,烧至六成热,将剁细的牛肉末炒散,至色呈黄,加盐、豆豉、辣椒粉、郫县豆瓣再炒,加鲜肉汤,下豆腐,用中火烧至豆腐入味。再下青蒜苗节、酱油,略烧片刻即勾芡收汁,视汁浓亮油时盛碗内,撒花椒末即成。制作时豆腐宜选用细嫩清香“石膏豆腐”,辣椒面以红辣椒为最佳,牛肉以黄牛肉为最佳,制作麻婆豆腐有四字要诀:即“麻、辣、烫、捆。自是比不得王府的菜色精巧,不过是点家常小菜罢了。
天瑜说的是十分的起劲,可是看着洛霆那面不改色的样子,心里却是气愤了,难道他都不觉得辣吗?
这个疑问在洛霆吃了水煮鱼,水煮牛肉还有夫妻肺片,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天瑜就知道洛霆是一点都不怕辣的。
”你不怕吃辣。“
”你以为我怕。“
看着洛霆那戏谑的样子,天瑜的脸不自在的红了,她当然是以为他怕辣的,所以才故意弄了这些辣到家的川菜,没有想到——
”给我讲故事吧,上次见你写的那《神雕侠侣》还有《楚留香》倒是蛮有意思的,我在后面也不禁看的入迷了。
真是大爷,吃饱喝足了,我又要做为一个说书人,给你大爷讲故事,真不知道我的命是好,还是差了。
“你想听什么。”
“随便你吧。”
“青光闪动,一柄青钢剑倏地刺出,指向在年汉子左肩,使剑少年不等招用老,腕抖剑斜,剑锋已削向那汉子右颈。那中年汉子剑挡格,铮的一声响,双剑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双剑剑光霍霍,已拆了三招,中年汉子长剑猛地击落,直砍少年顶门。那少年避向右侧,左手剑诀一引,青钢剑疾刺那汉子大腿。
两人剑法迅捷,全力相搏。
练武厅东坐着二人。上首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铁青着脸,嘴唇紧闭。下首是个五十余岁的老者,右手捻着长须,神情甚是得意。两人的座位相距一丈有余,身后各站着二十余名男女弟子。西边一排椅子上坐着十余位宾客。东西双方的目光都集注于场中二人的角斗。
眼见那少年与中年汉子已拆到七十余招,剑招越来越紧,兀自未分胜败。突然中年汉子一剑挥出,用力猛了,身子微微一幌,似欲摔跌。西边宾客中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男子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他随即知道失态,忙伸手按住了口。
便在这时,场中少年左手呼一掌拍出,击向那汉子后心,那汉子向前跨出一步避开,手中长剑蓦地圈转,喝一声:”着!“那少年左腿已然中剑,腿下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站直身子待欲再斗,那中年汉子已还剑入鞘,笑道:”褚师弟,承让、承让,伤得不厉害么?“那少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龚师兄剑下留情。“
那长须老者满脸得色,微微一笑,说道:”东宗已胜了三阵,看来这‘剑湖宫’又要让东宗再住五年了。辛师妹,咱们还须比下去么?“坐在他上首的那中年道姑强忍怒气,说道:”左师果然调教得好徒儿。但不知左师兄对‘无量玉壁’的钻研,这五年来可已大有心得么?“长须老者向她瞪了一眼,正色道:”师妹怎地忘了本派的规矩?“那道姑哼了一声,便不再说下去了。
这老者姓左,名叫子穆,是”无量剑“东宗的掌门。那道姑姓辛,道号双清,是”无量剑“西宗掌门。
”无量剑“原分东、北、西三宗,北宗近数十年来已趋式微,东西二宗却均人才鼎盛。”无量剑“于五代后唐年间在南诏无量山创派,掌门人居住无量山剑湖宫。自于大宋仁过年间分为三宗之后,每隔五年,三宗门下弟子便在剑湖宫中比武斗剑,获胜的一宗得在剑湖宫居住五年,至第六年上重行比试。五场斗剑,赢得三场者为胜。这五年之中,败者固然极力钻研,以图在下届剑会中洗雪前耻,胜者也是丝毫不敢松懈。北宗于四十年前获胜而入住剑湖宫,五年后败阵出宫,掌门人一怒而率领门人迁往山西,此后即不再参预比剑,与东西两宗也不通音问。三十五年来,东西二宗互有胜负。东宗胜过四次,西宗胜过两次。那龚姓中年汉子与褚姓少年相斗,已是本次比剑中的第四场,姓龚的汉子既胜,东宗四赛三胜,第五场便不用比了。
西首锦凳上所坐的则是别派人士,其中有的是东西二宗掌门人共同出面邀请的公证人,其余则是前来观礼的嘉宾。这些人都是云南武林中的知名之士。只坐在最下首的那个青衣少年却是个无名之辈,偏是他在龚姓汉子伴作失足时嗤的一声笑。这少年乃随滇南普洱老武师马五德而来。马五德是大茶商,豪富好客,颇有孟尝之风,江湖上落魄的武师前去投奔,他必竭诚相待,因此人缘甚佳,武功却是平平。左子穆听马五德引见之时说这少年姓段,段姓是大理国的国姓,大理境内姓段的成千成万,左子穆当时听了也不以为意,心想分多半是马五德的弟子,这马老儿自身的功夫稀松平常,调教出来的弟子还高得到那里去,是以连”久仰“两字也懒得说,只拱了拱手,便肃入宾座。不料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竟当左子穆的得意弟子佯出虚招诱敌之时,失笑讥讽。
当下左子穆笑道:”辛师妹今年派出的四名弟子,剑术上的造诣着实可观,尤其这第四场我们赢得更是侥幸。褚师侄年纪轻轻,居然练到了这般地步,前途当真不可限量,五年之后,只怕咱们东西宗得换换位了,呵呵,呵呵!“说着大笑不已,突然眼光一转,瞧向那姓段青年,说道:”我那劣徒适才以虚招‘跌扑步’获胜,这位段世兄似乎颇不以为然。便请段世兄下场指点小徒一二如何?马五哥威震滇南,强将手下无弱兵,段世兄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马五德脸上微微一红,忙道:”这位段不是我的弟子。你老哥哥这几手三脚猫的把式,怎配做人家师父?左贤弟可别当面取笑。这位段兄弟来到普洱舍下,听说我正要到无量山来,便跟着同来,说道无量山山水清幽,要来赏玩风景。“
左子穆心想:”他若是你弟子,碍着你的面子,我也不能做得太绝了,既是寻常宾客,那可不能客气了。有人竟敢在剑湖宫中讥笑‘无量剑’东宗的武功,若不教他闹个灰头土脸下的山,姓左的颜面何存?“当下冷笑一声,说道:”请教段兄大号如何称呼,是那一位高人的门下?“
那姓段青年微笑道:”在下单名一誉字,从来没学过什么武艺。我看到别人摔交,不论他真摔还是假摔,忍不住总是要笑的。“左子穆听他言语中全无恭敬之意,不禁心中有气,道:”那有什么好笑?“段誉轻摇手中摺扇,轻描淡写的道:”一个人站着坐着,没什么好笑,躺在床上,也不好笑,要是躺地下,哈哈,那就可笑得紧了。除非他是个三岁娃娃,那又作别论。“左子穆听他说话越来越狂妄,不禁气塞胸臆,向马五德道:”马五哥,这位段兄是你的好么?“
马五德和段誉也是初交,完全不知对方底细,他生性随和,段誉要同来无量山,他不便拒却,便带着来了,此时听左穆的口气甚是着恼,势必出手便极厉害,大好一个青年,何必让他吃个大亏?便道:”段兄弟和我虽无深交,咱们总是结伴来的。我瞧段兄弟斯斯文文的,未必会什么武功,适才这一笑定是出于无意。这样吧,老哥哥肚子也饿了,左贤弟赶快整治酒席,咱们贺你三杯。今日大好日子,左贤弟何必跟年轻晚辈计较?“
左子穆道:”段兄既然不是马五哥的好朋友,那么兄弟如有得罪,也不算是扫了马五哥的金面。光杰,刚才人家笑你呢,你下场请教请教吧。“
那中年汉子龚光杰巴不得师父有这句话,当下抽出长剑,往场中一站,倒转剑柄,拱手向段誉道:”段朋友,请!“段誉道:”很好,你练罢,我瞧着。“仍是坐在椅中,并不起身。龚光杰登时脸皮紫胀,怒道:”你……你说什么?“段誉道:”你手里拿了一把剑这么东晃来西去,想是要练剑,那么你就练罢。我向来不爱瞧人家动刀使剑,可是既来之,则安之,那也不防瞧着。“龚光杰喝道:”我师父叫你这小子也下场来,咱们比划比划——“
天瑜想了想还是决定讲《天龙八部》好了。看着洛霆那惬意的脸庞,天瑜不禁想,自己和他难道倒是有这样温馨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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