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人轻轻的把手搭在卫青肩头。八(<一中文w)w)w).〉8〉1)zw.
卫青转头去看,是陈庆之。
陈庆之的眼中也满是悲伤。他慢慢的说道:“卫游击,没有谁应当死的。但国难当头,你不牺牲,我不牺牲,谁去牺牲?人总是要死的,想要死的有价值却是不容易的。庞叔叔和小宝虽死,却身后留名,我辈冲锋陷阵,不是好杀,也非不惜命,只因金人的铁蹄践踏了我大汉的土地!每个汉人子民,都应当尽一分力,虽死不恨!”
卫青呆呆的听着,全然忘记了行走。他的心中突然燃起火焰。
是啊,没人生来就是为了奉献的,但面对着敌人的侵略,血肉同胞的哀哭,又怎么能不站出来?如果有一天他卫青战死,他也不会有恨,只会为此而高兴,他的血浸润了这片土地,他用生命回报了这片土地。
卫青好象突然听到了漫声长吟: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他抬头,看着正从云中慢慢喷薄而出的一轮红日,心中感慨万千。
山脚下传来爽朗的大笑声,吴明大张着双臂向卫青迎来,不等卫青的脚迈下最后一个台阶就已经一把抱住了卫青,嘴里连连说着:“干的好,干的好!”看得出,吴明这一回不是一般的激动。他一个个的拥抱着白不信、李广、花荣,甚至连陈庆之都拥抱到了。四下里一片欢声笑语,士卒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回营,休息三天!”吴明大声叫道,“各将领先回本队休息,本帅这就回帐书写功劳簿,为各位请功!”
卫青没有回自己的营帐,他甩开众人,一路疾行,直奔赵月如的帐篷。
她怎么样了?庞统的药是不是能药到病除?战斗一结束,卫青的心里立刻就惦记起这件事来。
赵月如的帐篷静静的立在那里,门关着,窗帘放着。
卫青的心突然收紧!
为什么?已经日上三竿了,为什么赵月如没有出来?她怎么了?难道。。。。。。
卫青不敢想下去,在经历了庞统和秦叔宝的双双惨死后,他的心好象变的敏感而脆弱了。他大步冲过去,一把掀开门帘,冲进屋内。
屋子里水气缭绕,赵月如正裸身站在一个大木桶里擦着身上的水珠。卫青突然闯进来,赵月如完全没有料到,不由一下子呆立在那里。
卫青也是一呆。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双眼直直的看着赵月如丰满的**,象鲜草莓一样红嫩的**。。。。。。
赵月如尖叫一声,扑嗵一下坐进木桶里,冲着卫青厉声喝道:“出去!”
卫青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满面通红,急忙转身往外走,却一头撞在门框上,出很响的“嗵”的一声。他不敢停留,低头冲出门去,就在门外坐下,心中呯呯乱跳。赵月如洁白的**在他眼前乱晃,那丰满的**、浑圆的美臀、修长的双腿、小腹下那。。。。。。他用力摇了摇头,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坐在这里等着,但他真的很想和赵月如说上几句话。虽然刚刚经历了那个尴尬的场面,但他的心里,好象又没有那么尴尬,也许,这是因为他更惦记赵月如的病是不是全好了吧?但刚才看赵月如已经自己洗澡了,应当是完全好了。。。。。。
卫青的眼睛慢慢合上,鼻孔中出轻微的酣声。他睡着了。
赵月如匆匆穿好衣服,恨恨的拉开门,正要开声斥责卫青,却现卫青坐在地上,睡的正香。
她闭上了嘴。
她当然知道卫青不是有意的,只是无论有意无意,她自然不会在斥责卫青几句前原谅他,但现在,她决定原谅卫青,虽然卫青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过。
赵月如想了想,从屋子里拿出一床被子,轻手轻脚的盖在卫青身上。她低下头,轻轻的整理着卫青肩部的被子,防止被子滑落,她的脸离卫青的脸只有几寸的距离。
她突然现,卫青长的很英俊,是那种有一点棱角,又有一点甜美的英俊。
赵月如突然把头向后移了一下,因为她莫明其妙的害怕自己会亲卫青的脸一下,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最终,她没有亲卫青,而是用手轻轻的擦去了卫青脸上的泥土。
卫青睡的很熟,根本不知道赵月如做了什么。
朦胧中,卫青好象回到了童年。他和他的哥哥双双骑在马背上,父亲牵着马,卫青大声的欢笑着,马一起一伏,卫青的身体也跟着一起一伏。
不一会儿,马不见了,他又来到自家的院子里,哥哥正在等着他。两个人手牵着手向外面跑去,突然间,一个凶神恶煞一样的人拦在他们身前,一把抓起他的哥哥,一言不,扬场而去。卫青拼命向前追赶,却怎么也追不上,那恶人偶尔一回头,卫青不由大吃一惊:那人正是扎木合!
“呜~~~~~”远处,号角声响起,那是父亲在招集兵马,准备和扎木合大战一场。只是卫青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能立刻赶来救下哥哥?抓哥哥的可只是一个人啊。眼看着扎木合就要把哥哥抓走了,卫青又急又怒,猛的跳起身,大叫道:“放了我哥哥!”伸手拔剑,一剑击出!
叮的一声,卫青的剑被挡开,同时有人叫道:“卫青,是我!”
卫青猛的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手里紧握着长剑,赵月如手持剑鞘站在不远处。
卫青吓的差点把剑扔在地上。
他刚才居然在梦里一剑刺向赵月如!如果赵月如没有及时用剑鞘一挡,这一下只怕就杀了她了!
“你有没有受伤?”卫青颤声问道。
赵月如扑哧一笑:“我没受伤,你倒是伤了,伤心了。”她递过一条毛巾来,示意卫青擦一擦眼泪。
卫青很有些不好意思,接过毛巾,这才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赵月如的床上,而且还盖着她的被子。
他急忙坐起身来,只见床上、被子上到处都是乌黑的手印和脚印,四下满是泥土。他不由满脸通红,急急的下地。
赵月如一把按住了他:“天还早,你先休息一会儿。休息够了再起来。”
“这床上。。。。。。”卫青头一回有些说话不利索了。
“怕什么。”赵月如答道,“你去打仗,我还不能洗洗被子?”
这话一出口,赵月如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头,这话说的好象她和卫青是。。。。。。那什么一样。她不由脸上微红,急忙转过话题:“你刚才大叫哥哥,你有一个哥哥是吗?”
卫青叹息一声。他不想谈这个话题,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也是他父母永远的痛。他哥哥究竟被强盗绑到了何处去?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活着吗?这两个问题只怕是永远无法解开的迷。
赵月如看着卫青,不由有些呆。
她头一次看到卫青脸上现出这样一种表情,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伤痛,那种哀伤看着让人心疼。她真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问起这个话题来,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托词,不由有些急。
两人正自无言对坐,号角声突然响起!三短声号,三通鼓!
“紧急聚将!”卫青大叫一声,跳下床就跑。赵月如急忙从床边拾起卫青的鞋子,直追到门外三丈左右才算叫住卫青。
卫青的脚因长时间在山路上奔走已经肿了,一时竟穿不上鞋子,赵月如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帮卫青穿上。卫青心中感动,只是来不及道谢,抬脚就跑,却现白不信正站在一边等着他,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个人。
卫青微感尴尬,但号角急促,鼓声催人,他向白不信一挥手,两人快步向中军大帐跑去。
赵月如静悄悄的站在那里,心中思潮起伏。不知何时,她对卫青的仇恨烟消云散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关注。
她不得不承认,卫青所做的,正是大汉所需要的。她看着卫青殊死拼杀,疲倦到了坐在门前就能睡着,带着满身的泥土归来,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却又要冲向中军帐。
她看到卫青的那双脚,那是一双怎样的脚啊。脚又红又肿,脚底和脚指好几处已经磨出水泡,有的地方反复磨出水泡,已经长出了老茧。难道他就感觉不到疼吗?
她突然咬紧嘴唇,感觉着连自己的脚好象都疼了起来。
中军帐内,吴明满头是汗,案上铺着地图,正和挤在他身边的几个万人队统帅大声呛呛着什么,全然不理会其他事情。门前不断有将领进来,人人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相互询问着。
吴明正和左一队统帅脸红脖子粗的争执着什么,最后用力一拍桌子,吼了一声:“不行!”
几个将领从吴明身边散开,纷纷吆喝各自所统帅部队的将领安静。
“刘将军,什么事?”卫青列在将领队伍最后,见刘安邦急急的走过,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