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卫青一拍惊堂木:“来人,把那几个起哄的给我抓起来,先打三十板,然后关入牢中,关上十天!”
几个差役如狼似虎的扑入人群,人群中一时大乱,不一会儿几个歪戴帽子斜瞪眼的小地痞就是拉了出来,几个人本以为不过是捣捣乱起起哄,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脸皮厚一点儿就不会有事,万没想到卫青却是眼中不揉沙子,这一下可是吓的不轻,连连求饶。八<一中(文w>w]w.
卫青对此充耳不闻,手一挥,喝道:“快打!”
几个地痞被按倒在地,劈里啪啦的被打的乱叫,一众百姓平日里就对这几个小地痞极为不满,现在眼见卫将军直接教训了几个家伙一顿,都暗自高兴。
不一时三十棍打完,几个地痞都已经起不来了。差役们两人拉一个,一个个往堂下拉。
这地痞中有一个也真是放横,被打了三十棍,又要被关十天,哪里受得了,他趴在地上大叫道:“好,好!你有种就把我关到死,爷我不用操心我的伙食了!”
卫青伸手抽出水火签往堂下一扔:“此人再打三十棍!如果再敢咆哮公堂就上刑具!”
“啊!?”这地痞一下子傻眼了。他本以为打也打了,关也关了,怎么着也不会再加罚了,所以痛快下嘴,多少挽回一点面子,没成想这位军老爷和平常的那些官吏不一样,说打就打,而且一定要打你到伏伏贴贴为止。
“你,你怎么能这么干!这哪里是君子所为?”这地痞看到差役又提着棍子过来,吓的声音都变了调。
“我是军人,不是君子!”卫青冷冷的答道,“君子可欺之以方,军人却不受这个。对君子我以君子之法,对小人我就更小人,你要不服,我就再打!”
“我服,我服啊!我认错!饶命啊军爷!”
这地痞连声哀叫,这一回他再也不敢放横了,痛快嘴的结果实在太严重滴说。
“好吧,念在你服软的份儿上。。。。。。”卫青故意沉吟了一下,然后对差役说道:“可以减少五棍,打他二十五棍!”
“天呐!”那地痞惨叫一声,双眼上翻,直接晕了过去。
祖逖在一边捂着嘴笑。
他算见识了卫青的厉害了。其实这等小地痞是最麻烦的,你处理重了,他说你滥施刑法,处理轻了,他认为你不敢碰他,你把他处理了,前脚儿你放了他,后脚儿他就跳起来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结果这几个小地痞今天不幸碰上了卫青,这一下可真是让卫青给收拾了个痛快,估计这几个家伙出狱之后只怕可以当守法模范了。
处理罢地痞,卫青这才转头问道:“这个女子,你是何人,要报何案?”
这女子跪在堂下,还没有开口眼泪先流了下来:“我叫苏三,我丈夫失踪已有半月之久,只是金人占领此城时根本不理会这事,今日万幸大将军坐堂,请大将军为奴家做主。”
卫青心说我这叫自找麻烦,这男人不知上哪里去鬼混了,让我怎么找?他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先应付一下,然后将此事推给祖逖处理。他可真的没那功夫去给苏三找丈夫。
“你且详细说上一说,过程是怎么样子的。”卫青说道。
“是。”苏三答应着,慢慢说道:“我丈夫姓赵,人称赵三,他相貌极美,风度翩翩,一双眼睛特别有神。。。。。。”
“且住,且住,”卫青急忙打断苏三的话,再这么让她说下去,估计就成黄色小说了,“苏三,你只说事情的经过就可以了。”
苏三这才醒悟,于是慢慢说起事情的经过。
赵三是个读书人,只是世道纷乱,金军占领着淮南,他一个读书人又如何能靠读书谋生,眼看着家中就要坐吃山空了,无奈之下,只得去找他的好友周生,二人约定一起过淮河去贩卖些物事来,做一点小本生意以谋生。苏三眼见金军每日里穿门入户,生怕丈夫不在家自己会被金军抓了去,不想让丈夫离开,闹了好几天,赵三左右为难,这日里看米缸中已快无米下锅,如果再不谋些事情做,只怕就要喝西北风了。苏三无奈,只得同意。
次日一早,赵三黎明即起,将以家宅抵押借来的五十两银子带好,早早的走了。过了大半个时辰,苏三正在家中闲坐,却听得门外有人连呼“三娘子”,苏三出门一看,却是约定载赵三过河的船夫张潮。
苏三心中奇怪,问道:“张大哥,你怎么不载他们过河,反而来我家啊?这早晚了,还等什么呢?”
张潮“唉呀”了一声,答道:“我们都在等着赵三哥啊。周生都等了很久了,你丈夫怎么还不出来?”
苏三大惊,叫道:“不得了!我丈夫已经出门大半个时辰了,说是先上船等着周生的,怎么他没有上船吗?”
张潮听苏三这样一说,惊的脸都白了:“这可怪了。我一个多时辰前就放好了船,虽然中间离开过一段时间,但那时周生在船上,这船上不是我在就是周生在,要么就是我们两人同时在,就根本没见赵三哥啊。”
苏三心中惊慌,哪里还顾得上详细思考,急忙央求张潮去告诉周生,让周生帮着他就在河边去找,苏三则忙忙的沿着赵三可能走的路到处寻找。这一路找下来,却是毫无踪迹。
苏三连着找了数日,都是没有头绪,想着上衙门报案,其时汉军已经逼近,金军哪里有兴趣去理会这等事,苏三只能在家里终日哭泣。这几日里汉军整顿了淮南城的秩序,那钱庄却又逼上门来,要苏三偿还赵三所借的五十两银子,并且还索要利息。苏三哪里有钱偿还,今日本来就是想再到衙门试试,看这一回汉人终于收复了城池,能不能让汉人的官员帮上自己,眼见卫青断案清晰,心中更喜,于是出声报案。
卫青听的有些昏昏沉沉的,转头去看祖逖。
祖逖见卫青看向自己,心知这差事只怕自己得担着了,谁让他才是行政主官呢,当下说道:“卫将军放心,祖某自会布置人手查找一下,且看这赵三会跑到哪里去,只是。。。。。。”他一时沉吟不语。
卫青笑了笑:“祖牙将不必多虑,我估计着大家都在想,这赵三究竟是真的自己走了还是被人谋财害命了。”
“不错。”祖逖见卫青已经将话挑明,干脆直说,“这个案子,周生、船家甚至眼前的苏三都有嫌疑。船家和周生可能谋财害命,至于苏三嘛,可能因不满赵三不听劝强要离开而杀人。”
“呸!你休得血口喷人!”苏三听得祖逖居然说自己也可能杀了赵三,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祖逖才是真正的负责人,怒斥祖逖。
祖逖心中暗呼倒霉,心想自己不过是说一说几个可能性,却被苏三当众斥责,他又不能与苏三一般见识,只得忍气吞声,住口不言。
“一定是周生杀的!他可能见财起意!”人群中不知哪位热心肠听案太过投入,脱口叫出声来。
这一下引爆了全场,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有说是张潮贪财杀人的,有说是周生可能看着苏三容貌好见色起意的,还有说苏三可能谋杀亲夫的,有的人和周生、张潮、赵三等还有交情,各自护卫自己的好友,更有人跟着乱起哄的,卫青直拍了好几回惊堂木才算把人群镇住。
“这张潮和周生家住何处?”卫青问苏三。苏三答道:“都离此不远,片刻既到。”
卫青嗯了一声,点头道:“来人,去叫张潮和周生来。”两个差役应道而去,将至门口,卫青心中突然一动,扬声叫道:“你们二人先回来。”
两个差役又双双转回。卫青坐在那里,脑海中不住在思索着一个问题,直想了好一会儿,才又对两个差役说道:“你们一个去将张潮请来,只说要对质一下,看苏三所说是不是实情,另一个去将周生抓来,要上铁索!”
围观人群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看来卫青已经认定是周生杀人了,至于是对是不对,反正底下的群众每个人一个看法。
两个差役方才出去,却见另外两个差役引着哑巴夫妻,又抓着另外一个人进门,身后拉拉扯扯的还有另外一人跟着,看起来不象是被抓来的,倒象是主动跟来的。
卫青的头开始大。他现自己找了一个比面对十万金军还麻烦的工作。
“跪下,都跪下!”两个差役大声吆喝着。
几个人纷纷跪下。
卫青正要问话,那主动跟来的人却大叫道:“将军大人,我哥哥死了!我来报案啊!”
卫青叹了口气,这一个案子还没处理完,第二第三个报案就上来了,他心里真是同情祖逖,真不知祖逖每天面对这种情形究竟是怎么应付的。但人家既然说报案,而且还有人命,只得先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