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所以从没打算离开。
连夜调查出城者,却没想到偷拿太子令牌的人竟是莫离手下,看着被守二放回原地的令牌,楚倾城想都没想便冲到了莫离的房间。
他显然已等候多时。
大概是楚倾城披头散发的模样与平时差别甚大,莫离显然有一瞬的怔愣:“是。”
楚倾城知对他发火不是上策,甚至司徒先生的离开对她似乎没什么损失,但是:“守二是什么时候拿的令牌?”
莫离仍是云淡风轻:“太子赏月之时。”
虽庆幸南笙没被发现,但莫离的动作显然提醒了她不能有一刻的放松。
司徒先生大体说过他这几年的经历,自知病情不能治愈,他便四处游山玩水,览尽天下,但心中始终放不下鲁莽调皮的小太子。
司徒先生已经年近而立,在这个早婚早育的年代,称之为小太子也不为过。
他说他没想到莫离会出手,只说他是个不喜麻烦之人,却是极重点情义的。
就凭重情义这个评价,楚倾城便认为这位不知道从哪降临的司徒先生的话不可信,更不别说刚见面就试探她了。
她只是,只是不喜莫离的高高在上。明明傲到了骨子里,却偏要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柔和模样,同时还掌控着全局。
抛去心中的好胜心,莫离还会让她想到同样令她厌恶的自己。
明明不喜欢所做的一切,却一直投入其中,专心到连自己都以为是在追逐毕生所求。
直到南笙出现,楚倾城才道惊觉她这一年来不过是在努力融入,就像前世的她为了所谓的“混的好”而装出阳光向上的模样。
经历那么多,她早已懂得取舍,更是清楚了自己的所愿。
或许,她现在是在浪费时间。
楚倾城大概没有发觉,她竟在心中一直提醒不要放松警惕的人面前大肆神游起来。
莫离就那么坐着,看着由于散下头发柔和不少的脸庞,看着她眼中不停闪烁的微光,时明时暗。
轻轻一笑,除去心中可笑的想法,他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之人是个女子。
又不是没有男生女相之人。
这笑声也惊醒了楚倾城。
“其实你不必如此,本宫从未要求过他留下帮我。”
莫离笑着点头:“是莫离欠考虑了。”
“既然不是可疑之人,你,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楚倾城回寝室的步伐有些急促,心中更是暗骂着自己。
该死!
不同的人也许耐心不一,但可以肯定,每个人都有忍耐的限度。
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变热的原因,楚倾城近日有些烦躁。
“有事吗?”
自来到田园风城,程伟杰三人便被冷落一旁,做着些无关轻重的小事,本来以为是太子对他们的考验,可眼看就要回都城了,太子竟一句话都没和他们说过。
经过长达数日的商量,他们终是壮着胆子来了,却不想正撞在了枪口上,主导者程伟杰有些后悔没听伯达的话。
“额,微臣和其他二位仁兄奉命登记换田者,斗胆请殿下过目。”
三人中只有程伟杰在朝中有职务,自然要他打头阵。
楚倾城不太高兴:“这等小事也需本宫过目?”
程伟杰有些尴尬:“微臣有罪,未能完成任务,请殿下降罪。”
楚倾城也知她冷落了这三人,本来想着至少指点他们一番,顺便也换拆一下几人的品行,谁知竟忙的忘了他们。
见三人表情奇怪,楚倾城叹了口气便打开了记录本,一看之下却是大为惊讶。
“就这两家?”
八开的白纸,竟只有短短两行字。
程伟杰也很无奈,为了那三十家钉子户,太子出了财不说还承诺给他们原地的一半亩数给他们,田地自然不会从天而降,太子便让人贴了征地榜:物需尽其用,本宫见水库坚固,底田良好,水质定是极好,故特令米城主在雨季过后投放育苗,想必来年定是丰收,念其为田园风城百姓辛劳多年之地,特允本城百姓承包,每一亩良田可换两亩鱼塘,且朝廷提供技术和鱼苗本钱以及适当的补助,有意者,城主府报名。
黄榜一出,围观的人倒是接踵而至,奈何根本没人愿意,只有收成不好和缺少壮丁的两户人家报了名,还是问过补贴金额之后。
过不了几日便回都城了,米有余出的那点地根本不够分给那三十户人家,如此优惠的条件,她以为不用担心的。
本就心绪不宁的楚倾城更加烦躁了,越发看这三个人无用:“所以你们就把这东西交给本宫以此来说明你们的无能为力?”
程伟杰一怔,其实他们是想问太子回都城之后打算如何处理他们的,见太子心情不佳……
程伟杰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在人心情不好时递上坏消息,程伟杰你真行!
伯达见程伟杰涨红了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只好上前一步行礼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草民三人微不足道,实在不敢因着自己的愚思耽搁时间,米城主也是不敢做主,草民才斗胆来此。”
楚倾城看着低头解释的男子,总觉得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他说话,来的路上她也没少去他们的马车,可见是个话少的,但无疑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话中也是别有深意,他们本没资格见太子,但米有余不敢来,所以派了他们三个当炮灰吗?
不得不说她真的喜欢话少却能一语中的的人,连带着语气也变好了些。
“让米有余来见本宫吧,你们也不必在城主府做事了,今晚便收拾好东西到本宫这里。”
三人听了自是激动万分,另外两人看伯达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小子可以啊,平时一声不吭的,一说话竟改变了他们三个人的命运。
有时候,机会就是这么简单。
米有余自被强迫自愿献田后便很少去给楚倾城拍马屁了,几乎是能少见就少见,不见更是最好,所以听说没人换田,早早就没了踪影。
直到被府中侍卫找到,他才知终究是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