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幻本欲过来夺莎依库尔的匕首,没想到莎依库尔身子一挫,忽地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刀,他没想到这小娘子还会这一手,虽然变起仓促,可是东方幻身经百战,猛地含胸曲背,忽地向后一缩,匕首贴着他的前胸,刺啦一下,将他的衣襟划破。
“哈哈!”
东方幻不怒反笑,“身手不错,姿态优美,若是再低些身子,我便能看见你的胸部,哈哈!”
莎依库尔一击不中,暗道不妙,那东方幻兀自调笑道:“娘子有身材,有样貌,有身手,肌肤莹玉,芊手含春,如此我见犹怜,在下甚是喜欢,不如就此跟我回转家中,我必供奉良绢美玉,让娘子一生荣华富贵,你看如何?”
莎依库尔豁地又将匕首对准了脖颈,怒叱道:“东方幻,你若真有此意,便收了禽兽之心,我堂堂楼兰公主,岂能受你这般侮辱!”
东方幻一愣,嘿嘿一笑:“楼兰公主?你姓甚名谁,倒是说来听听。”莎依库尔道:“姓鄯名珠,家父鄯伏陀,乃正统皇族后裔,我今日若是丧身于此,楼兰的先祖绝不会放过你!”
“楼兰公主?”东方幻边说又边往前上,他见莎依库尔目光坚定,脸上现出必死之念,又突然停住,“公主,你手上的戒指光彩照人,可有什么名字?”
“魅鸾。”莎依库尔不安道。
东方幻哈哈笑道:“公主驾临这荒山野岭,在下本当略尽地主之谊,传说楼兰公主深藏一个宝藏的秘密,可是恐怕公主你自己都不知晓,这枚魅鸾戒指才是真正的宝藏,在下本欲和公主行那鱼水之欢,并不想伤你性命,只是你万万不该告诉我这天大的秘密,哈哈!”
东方幻狂笑一声,正欲扑身而上,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人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声落人至,这人竟突然到了东方幻身后,东方幻一惊,回身一看,竟是猪刚鬣,他与猪刚鬣打过照面,正欲上前套个近乎,猪刚鬣却身子一晃,忽地闪到了莎依库尔身前。
莎依库尔惊喜交集,笑道:“猪兄!”猪刚鬣微微一笑,忽地转过身,冷笑道:“我本不想伤你性命,只是你万万不该听见这天大的秘密,眼下你既然知道了,本帅只能取了你这项上人头,纳命来吧!”
猪刚鬣忽地抓过九齿钉耙,劈头盖脸就递了过去,东方幻暗惊,急忙侧身躲避,可是这九齿钉耙来势快如闪电,他堪堪躲过正面攻击,猛觉得后背噗的一下,巨大的钉齿登时将他的后背穿透!
猪刚鬣一招将东方幻毙命,正欲抽出钉耙,忽觉东方幻身体一空,整个身躯突然不见了!
“哼!”
猪刚鬣并不理会,回头看着莎依库尔,拱手道:“公主受惊了,这里乃荒蛮之地,公主为何只身前来?”莎依库尔道:“多谢猪兄救命之恩,我们一行六人上山,可是你们这些男子俱都夜不归宿,我只好冒险来寻,不期遇到这等下作狗贼。”
猪刚鬣点点头,忽听到身后异响,回身望去,树丛间忽地冒出个人影,竟然是先前那个东方幻!他哈哈一笑,拱手道:“猪刚鬣,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了!”
说着话腾身而起,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莎依库尔纳闷道:“他这是什么外道功夫?怎么会突然消失呢?”猪刚鬣道:“这厮天生具有幻影分身的异能,不那么容易杀死,放心好了,有我在,他不敢再来了。”
莎依库尔芳魂未定,突然看见天空中飞来一个巨大的黑影,猛地一惊,猪刚鬣定睛一看,也暗吃一惊,那竟然是个狼头带翅的怪物!
那怪物初时很远,可是翅膀扇了那么几下,便忽地到了猪刚鬣身前,他那双巨大的虎爪上,赫然握着一柄钢刀,他把钢刀往虚空里一挥,目不转睛的盯着莎依库尔。
那把钢刀在他巨大的虎爪上显得极不协调,莎依库尔一愣,突然哀叫一声,这钢刀正是库扎拉根的随身武器,她登时叱道:“畜生,库扎拉根在哪儿?”
狼头怪兽扯着脖子一声嘶吼,它双目布满血丝,竟似流下泪来,他转头看着猪刚鬣,突然举起钢刀,照着猪刚鬣就劈了过来,猪刚鬣钉耙一横,咔嚓一声,那把钢刀竟然应身而断,怪兽急红了眼,将刀柄一扔,虎爪一张,呼地一下抓了过来。
猪刚鬣哈哈一笑,将钉耙一收,一拳迎击过去,这一拳看似无声无息,却力逾千斤,嘭地击在那巨大的虎爪上,将那怪兽击得一声怪叫,只是他身子略微一挫,猛地又扑将上来。
猪刚鬣偶遇劲敌,登时来了精神,他双拳蓄满真力,招招击向怪兽的要害,怪兽的虎爪就像两个巨大的钉耙,凌空一扫便刮起一股劲风,它声声嘶吼,震得地动山摇,巨大的身躯左摇右晃,虎爪交错间,堪堪抵住了猪刚鬣的攻势。
莎依库尔被那怪兽吓得心惊肉跳,二人的拳风将她逼得不住后退,隔着数丈之遥仍能感觉到劲风扑面,她心中忽然生出一个骇人的念头:“难道库扎拉根被这怪兽吃了?”
惊恐间,她猛一回头,天哪!身后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人,她仔细一看,差点吓得晕厥过去——这人一身白衣,飘然绰立,眼神凄楚苍凉,仿佛遗世独立般,孤单冷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白骨精!”
莎依库尔看见白骨精的瞬间,脖子一紧,忽地被白骨精抓了过去,还没等她叫出声来,后脑一痛,突然晕了过去,然后两道身影忽地飘了出去,几个起落之后,已经消失在怪兽的视线里。
穿过几片树林,白骨精在一个山洞前停下来,将莎依库尔往洞口一扔,忽地坐在了一块岩石上。
莎依库尔被摔得背后一疼,荦荦醒来,看着面色阴森的白骨精,暗叹一声:“我命休矣,难道,难道这白骨精要吃了我不成?”
她战战兢兢,试探着道:“白夫人,为何抓我到此?”白骨精咳嗽一声,她面色苍白,眼中精光一闪,冷冷道:“我只问你,为何要冒充鄯珠?”
莎依库尔一呆,不知这白骨精是何用意,当即道:“奴家为何要冒充鄯珠?我就是鄯珠呀!”白骨精眼中杀机突现,喝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不从实相告,别怪我不客气。”
莎依库尔迟疑然道:“夫人可是要我这魅鸾戒指?你尽管拿去,反正我也不知道这戒指的秘密,只求夫人放我一条生路。”
白骨精哼了一声,突然将手一张,手爪如刀般呼地抓向她的胸口,她突然发难,莎依库尔根本防不胜防,眼看白骨精一招便要了她的命,那白骨精却猛地一回身,对着虚空一闪,手中突然现出一根黑色长鞭,啪地一下抽了过去。
莎依库尔看得惊骇莫名,那白骨精展开了身形,将那长鞭挥舞的啪啪直响,周边的空气都被她抽得冒出火来,看得莎依库尔心里一阵发毛:“她明明要取自家性命,为何突然疯癫起来?”
“鄯茹,还不住手!”白骨精长鞭挥舞中,突然喝了一声,她长鞭飞转,卷起无数道真气,像卷起一道龙卷风似的将自身要穴护住。
让莎依库尔死里逃生的正是鄯茹!
鄯茹一剑逼开白骨精,正拼劲全力和她缠斗,突然听见白骨精叫出自己的名字,不觉一愣,而这白骨精长鞭回旋之中,竟然只是一味防守,她心下不解,霍地跳到了丈外。
“你认识我?”鄯茹奇怪道。
鄯茹见白骨精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心中忽地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她是白骨精?”她不知为何会有这个怪念头,“难道是因为颜康成?”
“你是鬼?”白骨精奇怪的打量着鄯茹。
“你是白骨精?”鄯茹冷冷的看着她。
白骨精一愣,这称呼只有波波儿霸叫过,她当下冷哼一声,“你认识波波儿霸?”
“波波儿霸?”鄯茹冷笑一声,“夫人为何要杀这位娘子?”白骨精道:“我正要问你,你为何要救她?”
莎依库尔见白骨精在那自言自语,状似疯了一般,正要悄悄溜走,突见白骨精长鞭一甩,啪地直奔她的脑门而来,可是长鞭一击之下突又倒转回去,顿时将她身前的空地刮起了一阵砂石,她心下一惊,又赶紧退到了洞里。
鄯茹再次和白骨精斗在一处,那白骨精也不放手来攻,只将那长鞭舞得密不透风,任凭她长剑如何变幻,却总能轻而易举的随手化解,鄯茹眼见她武功比自己高了不止一截,咬牙斗了一会儿,突然又停了下来。
鄯茹一时不知所措,那莎依库尔在洞中吓得哆哆嗦嗦,这白骨精如此凶狠,指不定突然便会要了她的命,鄯茹忽地想起颜康成,当即弄下来一根头发,啪地打出了一点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