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通撇撇嘴,望了一眼旁边笑眯眯的张承天,他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况且自己的主公在旁边看着,哪忍得了这口气,眉头上挑大声喝道:“放你*奶奶*的臭屁,你比武打不过我十三弟,廉不知耻地不把统领位子让出来,竟然还敢仗着统领职位责罚他,你还有何脸面在这里耻高气扬?”
“你——好,好,好,贯通,你是想与桥家作对了?”桥松羞恼道。
你*妈*的,左一口桥家,右一口桥家,看你的样子,恃着自己身份高就打压人。可你何时当成了桥家的奴仆,桥二小姐刚走,就将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桥莹刚才叫他商谈事情,这龟孙子竟然在此发泄私愤。张承天压住怒意,并没有马上发作,向前踏出一步,对那位中年总管模样的人道:
“鄙人张九儿,带了三十七人前来驰援,现在大家还没吃晚饭,请总管给安排下大家的食宿。”
别院总管个个都是些人精,兰溪别院的也不例外,中年总管刚才就听桥二小姐提到这个张九儿,还说他代替二小姐商讨事情,哪还分不清形势,大手一挥道:“欢迎张兄弟和大家来到别院,刚才有所怠慢真对不住,大伙请随我到大厅,稍后即可用膳。”
说罢他朝桥松啍了一声,脸露不满,率先引路进入大厅。
张承天嘿嘿一笑,随后踏入厅内,在他旁边的贯通也跟随在后,正眼都不瞧下桥松。
“贯通,你今晚分工是做什么的?你进大厅做甚?”桥松一把抓住贯通,大声喝道。
“桥松,你干什么?贯通今晚护送二小姐有功,进厅喝杯水酒有何不可?”张承天仍未有任何动作,那个总管就发话了。
他早就看不顺眼这个桥松,仗着兰溪城位置特殊,护城院卫众多,平时统领声势反而盖过他这个别院总管。前几天赵云挑战统领位子,他心里还暗自支持来着,可后来出现茅盾,桥松以势压人,总管考虑到大局,怕引起内乱,而让荆州兵趁势而入,所以未明确表态。现在见统领又想整治贯通,当下忍不住就发作。
“桥胜总管,我——我做的这是军务,希望你给予支持。”桥松瞪着红眼道:“我们将要商谈的可是机密,这下等院卫可不能让他知道。”
“放肆,什么事情都等吃完饭再说。”桥胜怒道。
张承天见贯通也是瞪大眼睛望着桥松,就似要暴起的样子。他嘿嘿一笑道:“先吃饱饭再说。”说着话顺手一拔桥松拽住贯通的那只手,轻轻松松就将两人分开了。
晚膳自然草草了事,张承天抹了抹嘴巴,对着已熟络很多的桥胜道:“总管,桥松统领刚才饭前说有事情相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桥松瞄了一眼张承天,他脑子也不笨,刚才桥二小姐也说过这批人以他为头,所以并不敢多难为他,眼光扫射一周说道:“事关机密,还请其余丁级壮丁回避。”
“还机密个屁,不就是有荆州兵来犯吗?下面的人早就议论开了,你以为还有谁不知道?”贯通口无遮掩道。
桥松叫道:“那也不是你能胡乱说的。”
“哼,你不说,难道下面的人就不知道,要是我们都怕死,现在早就跑光了。而你这样遮遮掩掩,要是兄弟们见到敌人的阵仗这么大而你没事先告知,只怕会先寒了他们的心。”贯通冷哼一声,心里极为不满。
张承天眉头皱起,原来这统领竟然还没有将荆州兵来犯的事情告知院卫们,这家伙也太扯蛋了吧?他因为桥松针对赵云早就心生不满,这次直觉得此人太过混帐,没一点本事还霸占着位子,要是兰溪城被他胡乱指挥失守,那不是整个淮南就得遭殃了?
可院卫们知道荆州骑兵要来攻城而没逃跑,也不合常理,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张承天望了望吃饱饭的武师们,对着桥胜说道:“总管,我带来的人虽不多,可个个武艺精湛,适合充当奇兵来用,还有他们也没见过府上众院卫,是否召集下伍长以上人员,让他们认识一下,免得到时误伤?”
桥胜点点头,觉得这样做很有必要,随即望向一旁怒气未消的桥松。
“单兵独斗、未经训练的江湖蛮汉有何用途,我觉得他们还是待在城里的好。”大统领一副拽拽地样子道。
“以前有人也对我十三弟说过此话,我兄弟气不过就和他比试了一场,大家猜结果怎么样?不到一个回合就被我兄弟摔了个狗爬地,可这人却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贯通,刚才你擅离职守的事还没处理呢。”桥松气冲冲吼道。他一边说着站了起来,竟是想拿人。
贯通嘿嘿一笑,咧开嘴大叫:“桥松,你就是个懦夫,就这点本事偏偏看不得比你厉害的人,幸好你是窝在桥家,要是在江湖上你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这种话桥松怎么能受得了?呲着牙大吼道:“左右,贯通顶撞上司,先给我拿下了!”
他刚说完,门外冲进四个魁梧大汉,就向贯通走来。
“嘿嘿,我说,这桥家院卫是不是你桥松一个人的兵了?”张承天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哈哈说道。
桥松一怔,随即怒道:“你一个连等级都没有的下人,装什么大蒜,这是兰溪城的军务,我是这里的统领,将不听号令的贯通先抓了,谁敢阻拦,一起处置。”
张承天脸上并没动怒,嘴角弯弯牵起,四个壮汉直接扑向贯通,可还没等他们站稳身子,几道影子一闪,就有四把长剑搁在了他们脖子上。
那桥松没想到张承天带来的人敢动手,大叫一声“有人造反”就向门外跑去,可他还没冲出门外,一个身影已出现在他面前,对着他就是一拳,直砸在他鼻子上。
“造你*娘*的反!”
张承天收回拳头,吹了口气揉了揉,说道:“这也太不经打了!”
桥胜总管愣在当场,不知所措,要不是他亲眼看见张承天与二小姐同来,只怕早已吓呆了,如果来人是敌,那这防卫也太薄弱了点吧。
“总管别怕。”张承天看着倒在地上的桥松,嘿嘿一笑,转头对贯通喊道:“贯通,擂鼓,召集伍长以上院卫前来议事,将子龙和桥祥先放出来。”
三通鼓响完,统领府已聚集了一百多人,个个身披甲胄,手拿武器,他们一脸肃然,带着疑惑,这鼓声数年都没响过了,这次鼓响,只怕是有大事发生。
张承天和桥胜来到广场,上百人顿时一阵噪杂喧嚷,他们看到了一个陌生面孔站在总管的身边,而统领桥松却不见踪迹。
“各位兄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是内府来人,以后他将带领大家共同抗敌,保卫我们桥家。”桥胜心里一阵嘀咕,刚才他问张承天该向院卫说什么职位,这货却说了个聘任制员工出来,还说他是马场的马夫,高人就是行事不同,神鬼莫测的。
“我只是与大家一起共同御敌,至于统领嘛,另有其人,就是前天挑战打败统领的赵云!”张承天说道:“常山赵子龙以后将会是你们新任统领,带领大家杀败来犯之敌!”
“哗——”
院卫中有人见过赵云那天的手段,只一招就将统领掀下了马,都对他很佩服,现在听说由他做统领,轰然叫好。不管在哪个时代,实力强悍,特别是武力超群者,更是容易让人钦佩。
张承天见伍长们没有反对的声音,挥了挥手,朗声道:“大家都听说了吧,据说如今荆州大军压境,想来谋夺桥家家产,不日便有兵来攻,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广场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仿佛是空寂的一般。这些院卫哪打过仗啊,桥家屹立淮南这么多年,单单靠威望声势就没人敢轻易招惹,一些打家劫舍的流匪,根本不敢触桥府一根毫毛。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连当地的官府都会巴结桥府,每一届的总督都会拜访桥家,有这样的势力,谁还敢想着并吞桥家,那是活的不耐烦了。
但据消息灵通的人说,荆州数千骑兵连日奔袭,直取江南,首当其冲的,就是桥家!荆州骑兵已经在离这里几十里外保安郡驻扎,即日就会兵临城下。他们此时也惴惴不安,面对来势汹汹的赵贤大军,桥家还能依靠以前的声威将他们阻挡在外吗?
“食桥家之禄,忠桥府之事,我们作为桥家人,必然要好好干活,你们说是吗?”张承天不管这些院卫在想什么,仍发表着激励昂扬的演讲。
众伍士长紧张的望着张承天,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些胆气,凭着这些兵就可以抵御这么多的荆州兵。
前几天当听到有大兵来犯时,很多人都极度恐慌,一些人还开了小差准备开溜。后来他们之所以又不走,是又有人适时传出消息,说内府已经将全部院卫调拨到这里,并且还有淮南城官兵也会派兵增援,不日就到。
可今天并没有听到大批的援兵进城消息,他们早已经忐忑不安,是守是撤犹豫不决,心里都有个小心思,都在想着到时见势不妙,就赶紧拔腿开溜,荆州骑兵虽快,可马总不能跑上山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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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