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冷月相接着。
这团梅雪,竟把冷月激出了百丈外,冷月不仅身受重伤,北棠靖的身子也被冷月重重压下。
“你去死吧,该死的,抢我萱儿的毒皇子。”
愤愤,裘震跃向了北棠靖。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这人到底是谁呀?”
梅林暗处,德琳公主疑惑,想去救自己的皇兄。
一把,落青缨拉住了:
“你傻呀,他武功如此高强,而且已经疯了。”
“那……。”
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北棠靖死了。
北棠靖,可是她的皇兄。
“可……”
德琳公主出去也是死呀。
如此情景,落青缨也很慌,她也不希望北棠靖死呀。
可是,总比自己死了的好,其北棠靖当真今日命该绝此,落青缨也是无有办法的。
反正,无论北棠靖如何,这靖王府靖王妃的位置,可当真是保下了。
好个自私的落青缨,关键时候,想的不是如何救自己的夫君,而是自己的位置。
相府,被自私的廉清萍调教出来的人,永远自私。
“怎么办?”
真没想到,裘震竟是个疯子般的人物,他这般发疯下去,北棠靖的命焉在?
一旁,兰芷和素问观的惊心动魄。
从不知,裘家庄的庄主,竟是一个狂野的人,这万一……
甩脸望昏迷的叶紫萱,兰芷和素问有些的心慌。
“住手”
正这时,一辆极度豪华的大马车停在了墓园外,这马车,更属于皇庭内院的马车,雕龙嵌凤,纯金而造,看其样子,定是贵妃之车。
可是,落青缨和德琳公主不解了,这宫里的那院贵妃,竟与这十里梅林有关,与这裘震有关?
“裘贵妃”
马车上,走下了芷萝院的裘贵妃,十三皇子的生母。
一身华丽的贵妃装,一张绝美的梅花颜,就象梅花之王立在梅林之中。
身边,由侍女星梅相扶着。
“大哥,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杀靖王?”
抬眼,裘贵妃怒语着。
大哥?
落青缨和德琳公主甩脸惊愕。
裘贵妃,不是无根无源,无门无苑的人吗?
要不是北棠腾特别倦顾,就算生了皇子,又岂有贵妃之尊?
这宫中,生下皇子的人了不少,可真正成为贵妃的,又有几人?
而成为贵妃的,却也是外臣重重之前的。
象裘贵妃这样,没根没源的人却能成为贵妃,却也是独一。
更能说明,裘贵妃在北棠腾心目的位置。
现在,那个无根无源的人竟成了有根源的人,而这根源,却是一个武功惊天的人,看他的穿着,也非寻常,不在朝堂,当在江湖,那身份和地位,定然赫显。
“他杀了萱儿,他杀了萱儿。”
愤愤,裘震言。
惊愕,甩脸,裘贵妃问北棠靖: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萱王妃,你们不定一向很恩爱的吗?”
“我,我……。”
现在乱成一锅,对裘贵妃,北棠靖也不知如何解释了。
“好了,大哥,总有原因,咱不要冲动,把原因问好好不好。”
对裘震,裘贵妃言,走向叶紫萱,伸手拉过叶紫萱的胳膊,为叶紫萱把着脉。
裘贵妃,可是最有名的医者,入宫之前,她的医术已经到了出神入画的地步,可以称得了东璃的神医。
正因为医术,北棠靖才与她邂逅,然后把她带入皇宫的。
“好了,她还没有死,若耽搁,她可就真的死了。”
甩脸,裘贵妃对裘震言。
欢喜,裘震走过:
“好,前面就是裘家庄,赶紧把她带到裘家庄疗伤。”
“带什么带,她现在是萱王妃,必须回靖王府。”
挑眼,裘贵妃怒语。
“什么?”
有没有搞错,叶紫萱被北棠靖伤成这样,还要把叶紫萱送回靖王府,这怎么行?
“好了,你若担心就跟着,若不担心,回你的裘家庄,哥,你就不能收一收你的火爆脾气,万一真的伤了靖王,你担待的起吗?”
命人,把叶紫萱扶上了她的贵妃车,裘贵妃跟了上来。
“好呀,他北棠腾若真的是下得了手,我让他抄了这裘家庄。”
怒声,裘震言。
“哥”
裘震还当真大胆,连君主的名字都敢直呼,这可是相当忌讳的,还当北棠腾是受难裘家庄的人?
“王爷,冷护卫,你们怎么样?”
素问和兰芷奔向了北棠靖和冷月。
“这到底怎么回事?”
抬眼,冷月问着素问和兰芷。
“王爷到底怎么啦,我们真的是来祭拜的,裘小姐对娘娘有救命之恩,三驸马也一样,娘娘是裘庄主的义女,三驸马是裘庄主的朋友,裘小姐更是因为救三驸马和娘娘而死的。”
叹息,素问言道,兰芷也言,满腹怨怒:
“是呀,娘娘和三驸马只不过有段旧情缘,怎么就成了罪过,时不时的被揪来,为此,娘娘和三驸马已经避讳,可裘小姐的忌日,总也不能不来吧。”
“北棠靖,你总也怀疑,总也怀疑,你们兄妹一个德性,告诉你,紫萱没事则好,有事,我们你们兄妹为紫萱陪葬。”
怒颜,望着北棠靖,南宫耀走了。
“王爷”
北棠靖又冲动了。
这都是那该死的落青缨,偏说什么叶紫萱和南宫耀借着由头私会,这北棠靖本来就是爆脾气,又与叶紫萱有下许多隔阂,心头之火岂能不激出?
“本王怎么这么混,怎么这么混,说好了,这一辈子都不会欺负萱儿,一辈子,本王到底做了些啥,做了些啥?”
哀哀,斜着望着随裘贵妃走了的叶紫萱,那一剑,可谓真的很重,真的很重,北棠靖的剑向来快准狠的,而他那一剑,中的,正是叶紫萱的脏心。
这可是最要命的地方,裘贵妃竟说,人还活着,人还有救?
这当真有救吗?
万一,叶紫萱死在他的剑下,就算北棠靖去地下找她,叶紫萱,还愿意来认他这个夫君吗?
她怎么可能把一个杀她的人认做夫君呢?
北棠靖,你当真该死?
斜眼,北棠靖看见了落青缨,在梅林暗处看热闹的落青缨,还有德琳公主。
想来,她们是设计好的,其目的就是借他的手,把她们此生最憎恨的人处掉。
你们,一个是他的正王妃,一个是他的妹妹,她们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难道她们想的当真只是自己,没有为他半丝想下。
愤恨,拿起地上的剑,北棠靖奔向了落青缨,还有德琳公主。
热闹看完了,虽说,裘贵妃救了叶紫萱有些小失落,可叶紫萱伤的如此之重,能不能活还在未知。
总之,结局是好的,结局是好的,不是吗?
转身,正欲离开,却感觉到了身后的剑气,大惊,落青缨转过身来。
“皇兄,你在干什么?”
惊恐,德琳公主推开了北棠靖手中的剑。
“你们怎么能这么毒,这么毒,叶紫萱到底那里得罪你们了,你们竟设下如此计谋,还要叶紫萱死在本王的手中。”
愤愤,北棠靖把剑架到了德琳公主的脖子上。
“皇兄,你疯了吗?”
为了一个女人,竟要杀自己的亲妹妹?
“本王是疯了,因为本王爱她。”
愤愤,北棠靖言。
“爱她?”
德琳公主冷笑:
“可人家爱的未必是你吧,刚才在墓园的话,你听到了,我们也听到了,再瞧瞧他们浓情切意的样子,怕是那叶紫萱由始至终,心头都没有你。”
“住口”
愤愤,北棠靖吼着德琳公主。
“好了,你们不觉得我们要大祸临头了吗,你们还争执。”
裘震,那个裘家庄的庄主,裘贵妃的兄长来头可以不想,毕竟,后宫的贵妃多了,可论尊贵,那有丞相府,驸马府。
可是,那裘震,竟敢直呼北棠腾的名字,世间有人吗?
怕是连大丞相也不敢直直的呼北棠腾的名字。
可是,裘震敢,他竟然敢,可见裘震和北棠腾的关系匪浅。
叶紫萱成了这样,那裘震势必追究,而叶紫萱的事,也势必会闹上龙庭。
若北棠腾当真追究起来,这何止是起血的事,那可是会血洗成河的。
推开北棠靖的剑,拉着德琳公主,落青缨走了。
这个时候,唯一能压得住阵脚的,不是自己的父亲,东璃国的大丞相,而是比大丞相更加位高的兄长。
御林军大统领,京都三百里的大防护,御用军团黑鹰军的统领,还有东璃最尊贵的嫡尊大驸马。
对落明轩,北棠腾总也是顾及的。
“王爷”
这事真的闹大了,真的闹大了。
冷月也没想到,叶紫萱竟有下这样的后台。
裘家庄,是个隐世之庄,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地位,冷月出身江湖,是知道。
可是,裘家庄的庄主,却有一个贵妃的妹妹,还可以和北堂腾称兄道弟,这等身份,怕是世间无人能及了。
北棠靖,这一剑可刺出了天大的祸,真的刺出了天大的祸。
总劝,北棠靖不要冲动,不要冲动,特别对待叶紫萱的问题,一定要三思三思再三思。
可是,北棠靖偏偏这样,在处理别的事情上,北棠靖向来睿练的很。
可处理叶紫萱事情上,总也一团糟,叶紫萱受伤,他也跟着受伤,甚至比叶紫萱的伤还要重。
北棠靖,总也为自己的冲动买下最苦的单。
“有什么可慌的,大不了一死,若萱儿真的无救了,本王也不想活了,没萱儿,本王生不如死。”
是,叶紫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若世间真的没了叶紫萱,北棠靖情愿去死。
“皇上,出大事了,真的出大事了。”
御书房里,北棠腾正在批奏奏折,一杯暖茶刚刚端起,还未送到嘴边,便被刘安仁惊住了。
由于刘安仁的声音太惊悚了,一下子,北棠腾手中的茶杯被震落了地,好好的一杯茶就这么给毁了。
北棠腾有怒,对刘安仁吼道:
“大胆!”
这可是上等的仙雾灵茶呀!
“皇上息恕,奴才该死。”
惊恐,刘安仁跪了下来。
冷色,北棠腾闷声道:
“好了,说吧,什么事。”
刘安仁这般慌张很少,想来,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皇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靖王把靖王妃给捅了。”
对北棠腾,刘安仁道。
“噢”
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侧妃,捅了就捅了,值得这般大惊小怪吗?
“可在萱王妃,是裘庄主的义女,裘庄主已经开到京城,要兴师问罪。”
挑眼,刘安仁言,一下子,北棠腾惊的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好端端的,一个户部小侍郎的女儿,怎么就这南山十里桃林裘家庄的庄主惹上关系?
又为了什么,北棠靖竟把叶紫萱给捅了。
叶紫萱,认了一个丞相做爹爹,这并不是大惊小怪的事情,可能落凌峰觉得叶紫萱可怜,想给她些父亲。
可是,认了一个庄主做义父,那便是天在的事情,特别是一个极不寻常,极有可能要下人命的庄主。
那裘震,那可是向来天王老子都不怕的。
北棠腾,面对百官都不敢色,可面对裘震,那个对他有救命之恩,与他称兄道弟的裘家庄庄主,却很头疼。
裘震向来是个直肠子,恩怨更分明,那怕北棠腾这个皇帝做错了,他照样得理不饶人,全天下,北棠僩最心怵的,就是他这个义兄,也只有他这个义兄,在他面前直呼其名,理直气壮的北棠腾不敢说下什么。
你说,这个叶紫萱,什么时候勾起了裘震的弦,让裘震喜欢上她,极度喜欢。
裘震,可不是轻意认女的人。
一旦认了,那便是对其疼护一世的。
这个北棠疽,更是个祸端,好端端的,怎么就把叶紫萱给捅了?
他不是一直很疼爱叶紫萱吗?
就逄有些磕磕绊绊,但自己儿子的心,难道做父亲的不知道?
老天爷知道,这北棠靖又那根筋不对了,竟把叶紫蒙给伤了,而且特别严重。
搞不好,他这宝贝疙瘩,很可能被他这个横冲直撞的义兄给杀了。
说不定,他这个义弟,也会遭来他这位义兄的谩骂与数落。
你说,着谁惹谁了,好端端的做在皇院,天上也会飞下来一块石头,着实的砸在北棠腾头上,可真是要了命呀。
急急的,北棠腾离开了御书房,离开皇后,直直的奔入了靖王府,奔向了叶紫萱居住的兰萱阁,身后相随的,是他的贴身内侍刘安仁,还有贴身护卫薜锐。
兰萱阁内,裘贵妃正在为叶紫萱诊治着,裘震在兰萱阁里,转的那个急,真象极了热锅上的蚂蚁,那全身都是起了炸的珠子,只要一挤,那珠子可就真的把兰萱阁,把靖王府,不,整个天下都给炸飞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跪在外面了。”
天雪纷飞,天寒地冻的,就算北棠靖对那叶紫萱有伤,那也是人家小夫妻之间的人。
什么意思,给谁来的下马威,他这个君主吗?
一个小小庄园的庄主,还真把架子摆到天上去了,好象是亲王,有这般体罚吗?
“父皇,儿臣该死,儿臣不该一时被鬼冲了头,把萱儿……”
抬眼,北棠靖泪眼汪汪。
“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吧。”
自己的儿子不护,难道还要别人护吗?
“你敢”
怒声,裘震奔立在了兰萱阁的门口,傲然如云端之上,看着北棠腾发悚。
满有堆着笑,北棠腾迎向了裘震:
“兄长,这是怎么啦,好端端的这小夫妻怎么动起手来了,你说这天边天寒地冻的,别伤了一个孩子,另一个孩子也受伤了,你是长辈,那就大量些……。”
面对凌然目上的裘震,北棠腾是相发脾气的,好歹,他也是一国之主,岂能……
可是,他皇门理亏,谁叫叶紫萱如此幸运,一个户部小侍郎的女儿,竟攀上了连他这个君主见了都发悚的人,他简直是这天地的活阎王。
“大量你个头,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儿子,你这个做爹的不知羞耻,不遵礼节抢别人家的女儿,做儿子的也跟着学样,我都有一个妹妹被你欺负的抬不起头来,怎么,连我的女儿也要被你儿子欺负,怎么,你们皇家人了不起吗,我们天生就是被你们皇家人欺负的。”
裘震的大嗓门震惊了天地,连北棠腾身后的刘安仁和薜锐也敢吼的一惊一惊的。
何时,他们见过北棠腾受气,都是北棠腾给人受气的。
他是谁,他是天子,他是万物主宰,他是天地之龙,这等人物,世间谁能,又谁敢来惹?
可是,今日,却来了一个绝的,这裘震,简直是天地最大的特别号,被裘震吼的,脸给脖子粗,竟是憋不出半句言。
怎么这天下,就在一个平头百姓这里低了头,这是个秘密,无人可解的秘密,怕是除了裘震、裘贵妃和北棠腾之外,无人知晓。
“兄长,你消消火,孩子都还小,不懂事,你就原谅他一回,回头……”
憋了半天才憋出语来,还被裘震呛了回来:
“你给我在外面站着,萱儿没事还好,有事,我要拿你的东璃来埋葬。”
裘震因气愤,那脸上的青筋都是跳暴的,那凶样,简直象有了庙里的凶神。
“好了,大哥,你能不能安静点儿,还让不让妹妹给萱王妃诊治。”
叶紫萱的情况已经够糟了,裘震还在外面如大雷,这是要吓谁呀,活人吓不死,这半死不活的,怕是要震到阎罗殿了。
“你进去吧。”
妹妹,却是裘震最大的震,只要妹妹开口说话,裘震就算冒到天上的脾气也降了下来。
“好”
北棠腾点头,踏进了兰萱阁,刘安仁和薜锐相踏,却被裘震挡在了门外。
裘震象门神一样,立在了兰萱阁的门口,挡着一切的牛鬼蛇神。
“嘿,真没想到,裘庄主这般霸气,连皇上都怕,这以后呀,我们娘娘可就真的不用在受气了。”
兰暄阁的廊檐下,观望,兰芷心头那个笑。
“真是大运,娘娘竟认识这等头号人物,还是娘娘的义父,看来,从今往后,这世间,再无人敢欺负娘娘了。”
素问,也为叶紫萱感到高兴着。
素问旁边的南宫耀,却揪紧了。
叶紫萱伤的那么重,是因为为他挡剑,倘若叶紫萱真的一命鸣乎了,南宫耀也不想活了,真的不想活了。
“王爷,你怎么样,冷不冷,要不要……。”
北棠靖被裘震罚在兰萱阁外许久了,瞧这大雪纷飞的,冷月很担心北棠靖,拿来了衣服,还有伞。
“不用”
叶紫萱这样,北棠靖的心都痛死了,叶紫萱醒了还好,若叶紫萱真的被他杀死了,他一定会为叶紫萱赔命,一定会。
“你们简直是疯了,裘庄主是本宫都要去礼让三分的人,你们竟然在她女儿的忌日里惹事,还这么大?”
驸马府的明月雅轩,听了落青缨和德琳公主的话后,落明轩气坏了,真的气坏了。
“我们也没想到……”
那裘震的来头头这么大,不仅是裘贵妃的兄长,看样子和北棠腾还很亲,北棠腾更对他礼让三分。
早知道……
“哥,你就别埋怨了,那裘震是来兴师问罪的,事情发现的如此严重,皇上又忌讳那裘震,向然会向着裘震,鬼知道,那叶紫萱怎么就认识了这号人。
现在好了,本觉得无依无傍,可以任意折腾,谁知道,宫中有裘贵妃做护,宫外还有珍上暴烈的象老虎的爹侈。
你说,那叶紫萱,怎么就那么狗屎运,全天下的好事都让她摊上了。”
对落明轩,落青缨言道。
皱眉,落明轩无语。
“驸马,这次,你一定要救大小姐,否则,依裘庄主寻不依不饶样,别说大小姐靖王妃的名头保不住,怕是……”
一旁,段烈语首,落明轩忧忧。
这裘震,有那般可怕吗,连落明轩都惊出了心脏?
落青缨和德琳公主相视,心头憋下的,是老大的火气。
“段烈,你先去靖王府看看,情况到底如何,若四小姐醒了,告诉本宫,本宫再去看她。”
思索半刻,落明轩挑眼,对段烈言。
“哥”
只不过一个下贱的妾,落明轩用得着如此低声下气吗?
“够了”
抬眼,落明轩怒语着:
“以后收起你这烂了的性子,没有兄长的允许,那叶紫萱,你最好别动,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自己拿填吧。”
“大哥”
落明轩这叫什么话,什么时候,他忌讳起叶紫萱来了,这还是她的大哥吗?
怎么,莫不是叶紫萱那狐媚子又使用妖术,落明轩的魂也被她勾走了吗?
好一个叶紫萱,先是靖王,再是兄长,我落青缨那里得罪起了,你竟如此步步急逼,对你,我落青缨若言个放掉,又岂士不可欺的相门大小姐,靖王嫡王妃。
落明轩的样子,让落青缨对叶紫萱的火气更加的大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下如此严重的事情?”
兰萱阁里,观望躺在床上昏迷的叶紫萱,北棠腾皱眉,对裘贵妃,北棠腾温色的问道。
“哎”
叹息,裘贵妃言:
“还不是嫡王妃设的套,萱王妃只不过和三驸马祭拜了下璃儿,今天是璃儿的忌日,皇上也知道,可谁知道…。”
“什么?”
落青缨?
这个落青缨看着温温良良的,怎么会做下如此歹毒的事情?
“皇上,本来臣妾一直在沉闷,总觉得该忍则忍,该顾则顾,只要不乱了大局就好。”
叹息,裘贵妃言。
伸手,拉住了裘贵妃,北棠腾满目疼惜:
“朕知道,你不想提及家事,兄长也不愿意让外人言,说有个做贵妃的妹妹,与朕也是称兄道长,形如肉骨,自以进入以来。”
轻轻,北棠腾抚摸着裘贵妃秀美的脸,言道,心有些楚痛:
“因为无依无靠,无牵无连,在宫中受尽了委屈,那怕朕过多的补偿,也弥补不了她们在你身上划下的痕伤,你是个顾全大局的好贵妃,正因为顾全大局,朕才会过多的疼惜,过多的倦顾,多过多的喜欢,过多的…。”
“可是,弱者总屈,权者部凌,你越是忍耐,她们越是觉得理应…。”
甩脸望着昏迷的叶紫萱,裘贵妃言,叹息,心头忧忧:
“夜静更深,兄长总是来臣妾的芷萝院,诉苦与臣妾,说她这个义女在靖王府过的有多苦,说靖王妃,根本就是个装了羊脸的狼,希望臣妾还管一管,那怕稍微…。”
说着,裘贵妃眼晴里含出泪来:
“可臣妾总觉得,生在权门,都是这般,臣妾不也委屈,不也受罪,可臣妾何时向大哥诉苦过,权门本该如何,弱者受气,强者霸横,只要有个可心的……。”
抬眼,裘贵妃脸更伤:
“可是,这靖王妃比宫中的那些娘娘都毒,揪着萱儿的旧情人不义,隔三差五的用他来做文章,靖王本就忌讳,岂不每篇文章都做的精?”
“这个靖王妃……。”
真没想到,原来最纯良的人并不纯良,原来最昭彰的,不一定昭彰,只不过做文章的手段高明而已。
对北棠靖,裘贵妃又言:
“璃儿死了,兄长无依无靠,大嫂死的又早,萱儿却成了大哥唯一的依靠,本以为忍忍就过,忍忍就过,可没想到,靖王妃歹毒至此,她竟再次重重的拿三驸马做文章,还以璃儿的墓园为引,她这查想让萱儿死,想让蒙儿死,想让大哥连这唯一的依靠都没有呀。皇上……”
抬眼,裘贵妃哀哀:
“臣妾不求别的,也怪皇上说臣妾不顾大局,臣妾不能让大哥失了萱儿,臣妾不能让大哥为萱儿而忧,日夜难安,大哥活的已经够苦的了,大嫂怎么死的,皇上最清楚……”
“不要说了,朕一切明白。”
伸手,北棠腾擦拭着裘贵妃眼中的泪水,裘贵妃扑到了北棠腾的怀里:
“皇上,刚刚来的时候,兰芷和素问两个丫头竟对臣妾说,说头时间,靖王妃震怒于萱儿怀了靖王府的小世子,她竟找着由头,把萱儿肚子里的小世子给活活打死,萱儿也差点儿没命,还被靖王妃丢到了乱葬岗。”
“人说什么?”
惊愕,北棠腾推开了裘贵妃。
“皇上,请皇上看在大哥的份上,多疼疼萱儿,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伴。
大哥不想倦入权门的争斗,真的不想,只要皇上能让他安心,他会安静的呆在裘家庄,真的安静的。
可萱王妃太苦了,真的太苦了,自嫁入靖王府,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整日里被里靖王妃欺。
还四处谣言,说萱儿和这个有染,和那个有染,件件击中的是靖王的心。
靖王本就是痴情男儿,那经得住如此折腾,在这样的环境中,萱儿岂能平静生活。
萱儿是个心小的人,她容下的,也只有一个男人而已,就象臣妾……。”
扑通一声,裘贵妃跪在了北棠腾面前,向北棠腾哀求着。
“芷萝,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
裘贵妃的句句哀语,说的北棠腾龙心成重。
他没想到,那个温婉淑良的相门大小姐是这等样子。
他更没想到,这靖王府的无依侧妃,竟活的如此屈辱,这令北棠倦想起了裘芷萝,这个哀凄的只能靠在他怀里颤抖的女人。
叶紫萱如裘芷萝,也想找个男人靠,可是,落青缨给她了吗,给她了吗?
她把叶紫萱的男人给拉远了,冷毒绝情的拉远了,这一拉,可就到了反目成仇,相爱相杀的地步。
落青缨这个毒妇,北棠腾饶不了她,真的饶不了她,不管她是谁,靠山有多大,如此恶毒,岂能依就……。
“什么,叶紫萱没有醒,裘贵妃却成了她的嘴?”
明月雅轩里,段烈回禀着落明轩。
抬眼,落明轩大惊。
一旁,落青缨和德琳公主大惊,心头暗叹:这叶紫萱,好毒呀。
“驸马,看来,这根本就是有计划的,吃的就是大小姐,萱王妃,可谓相当的毒辣,她可是在昏沉沉中,便把大小姐送入了鬼门关呀。”
对落明轩,段烈言。
“你说什么?”
惊愕,落青缨望着段烈。
“大小姐”
抬眼,段烈言:
“你这是上了那萱王妃的当,那根本就是一招引蛇出洞,大小姐却在浑然不知中走了出来,岂还有命在?”
“什么?”
段烈的话令落青缨相当的惊愕。
“这个该死的萱王妃……。”
本是她们设计陷害叶紫萱,到现在倒成了叶紫萱在玩弄与她们。
叶紫萱铺的牌好大呀,真的好大呀,有一个嚣张的连自己的父皇都忌惮的裘家庄庄主,有一个在深宫极为高贵的贵妃做哀,叶紫萱,何时本事竟如此之大,大到可以把人性玩的如此畅快淅沥。
“有那么好怕吗?”
挑眼,落青缨很是的不顺,特别是看到落明轩那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就是一个倍受欺负的小贵妃,还有一个隐世之庄的庄主,再高,能高过我们的相府,高过兄长的驸马府,要知道,现在皇上所依的,可不是什么隐世之庄的庄主,还有一个处处受气的小贵妃。”
“隐世之庄庄主,受气的小贵妃?”
落青缨的眼都盯到天上去了,那下面是什么,她竟浑然不知。
就这,还扬言要和叶紫萱斗。
叶紫萱玩的是什么?
她玩的不是谋,而是心。
兵法有云,什么为上,攻心为上?
北棠靖和裘震的神秘关系,无人知晓,可从北棠靖在裘震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裘震自有拿捏北棠腾的东西。
裘贵妃,表面上,她受尽了各宫苑的挤兑,是这皇宫中最悲凄的人。
可就因为悲凛,就因为她有一个令北棠腾都忌惮兄长,对裘贵妃,北棠靖才会格外的惜。
世间什么东西最让人过疼,还不是时时受伤,并且泪眼涟涟的小白兔?
裘贵妃,就是这样的小白兔,令北棠腾不得不对她用心疼护。
如今,世间又有了一个这样的小白兔,正哀凄在靖王府,而这小白兔,又和裘贵妃,裘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北棠腾,岂能不惜?
就算不惜,不看僧面看佛面,在忌惮的兄长和哀凄的贵妃面前,北棠腾也不能屈伤与他们?
这一惜,可就当真要下了落青缨的命。
叶紫萱用的这攻心之计,可谓是相当的高呀。
而落青缨,竟还如此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丞相的女儿,驸马的妹妹很了不起?
鸡蛋碰石头,伤的固然是鸡蛋,可谁会大赞强势的石头,说它很有本事,说它很强悍?
只会怜惜鸡蛋,这鸡蛋,太弱了!
他竟有如此狂傲自大,目空的叫人叹息的妹妹?
落明轩心头成哀。
“那萱王妃的伤到底如何?”
抬眼,落明轩问着段烈。
“新伤加旧伤,就算裘贵妃医术再高明,昏迷,怎么着也得七八天吧。”
对落明轩,段烈言。
“旧伤?”
叶紫萱,何时有了旧伤?
“是前几天,在街上,有人行刺康无城……”
段烈言:
“萱王妃替康无城挡了一剑。”
“怎么,她又和康无城扯上了?”
惊愕,落青缨心头火气:这叶紫萱,那可是一刻都不闲着呀!
“好了”
就是因为落青缨太揪着叶紫萱周边的男人做文章了,那招都已经用到烂到底,才会被叶紫萱反扑。
不过,这一反扑,可就当真要下了落青缨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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