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周天琴这是主动显示了她的坦诚,谢天凤自然也只能有所表示。
谢天凤看着周天琴,有些艰涩的笑了笑:“周小姐既然这么说,我当然不会有什么怀疑,不过,我要找《月轮玄经》,也只是为了解除我的家人以及我身上的诅咒,但我并没想着一定要据为己有,这一点,也请周小姐你放心。”
“放心,我当然放心!”周天琴再是一笑:“因为想要得到《月轮玄经》的人,真不是我,而是他们两个!”
说着,周天琴朝着鲜以跟冉英俊两个人努了努嘴。
鲜以跟胖子两个人都是讪讪笑了起来。
只是周天琴马上又笑着说道:“谢小姐,既然我们不存在根本利益上的冲突,接下来,又必须融为一体,共同寻找我们想要的东西,那么,有件事我想问问谢小姐,不晓得谢小姐能不能实话实说?”
谢天凤怔了怔,随即点头答道:“你请说!”
周天琴点了点头,随即拿出一根树枝出来,递到谢天凤面前,笑问道:“谢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这根树枝,正是这一路过来,周天琴以及迪娅捡到的鸡爪形的指路标记。
既然迪娅在谢天凤的背包里面发现好几个这样的标记,肯定就是谢天凤做的。
不过,几个人刚刚死里逃生,周天琴立刻就把这件事情翻出来,怎么说好像也有点太过霸道的形象。
这让鲜以有些紧张起来,甚至让鲜以都忍不住猜想,周天琴主动放低身段邀约谢天凤,根本就是给谢天凤下的一个套子!
目的,很可能仅仅只是为了弄清楚到底是不是谢天凤在放置路标,以及为什么要放置路标。
——这可是周天琴惯常会用的手段。
“周小姐,你这是……这是什么……”没想到谢天凤有些诧异的看着周天琴,居然根本就不知道这鸡爪一般的树枝,是指路标。
“你真不晓得这是什么?”周天琴微微一怔,一双眼睛静静的逼视着谢天凤,脸上却满是温柔的笑意。
谢天凤茫然地摇了摇头:“周小姐,这不就是根剥了皮的树枝吗,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含义?”
“当然有!”周天琴见谢天凤一脸茫然,不似作伪,当下淡淡的笑了笑,低声跟谢天凤呢跟说道:“这一路上过来,都有人在我们走过的路上放置这个东西,谢小姐,你不会想不到这是做什么用的吧!”
“路标!”谢天凤一下子省悟过来,吃惊不已的看着周天琴:“你是说,有人在泄露我们的行踪?”
周天琴审视着谢天凤,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头扫视留在悬崖边上,继续监视下面情形的老肖、迪娅等人一眼,又缓缓皱起了眉头。
偏巧,这个时候,鲜以也是满眼怀疑的看着迪娅、老肖两个人。
有人在暗地里留下路标这是事情,昨天晚上鲜以就曾怀疑是迪娅或者老肖做下的,但迪娅跟老肖两个人一个是周天琴的贴身保镖好姐妹,一个是她们周家的保镖,周天琴绝对不肯怀疑,甚至后来还在谢天凤的背包里面发现为数不少的树枝路标,也就让鲜以无话可说。
可是现在,谢天凤根本就不认识这路标,如果不是谢天凤太过精于表演,那真相就只能是一个——放置路标的人,只能是老肖跟迪娅两个人其中之一,或者,是两个人早就串通好的。
但这个真相,实在是让周天琴难以接受。
周天琴、鲜以、谢天凤甚至是冉英俊都一起沉默了下来。
“既然谢小姐不晓得这件事,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过,这以后的路,只会愈加凶险,还希望谢小姐能够和我们通力合作……”周天琴蹙着眉头,说了一句不是废话的废话。
顿了顿,周天琴却又说道:“看眼下的情形,我们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也好,连日来大家也没能好好的休息一下,既然到了这里,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大家就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鲜以、胖子,我们轮流监视,其他的人都先休息。”
鲜以看了冉英俊一眼,暗暗地递了个眼色,随即伸了伸懒腰,说道:“也好,我现在还没睡意,就跟胖子两个先去看着,你们休息吧。”
冉英俊虽然晓得鲜以是有话要跟自己说,但是昨天晚上一场激战,让冉英俊连靴子都丢了一只,现在都还赤着一只脚,这让冉英俊有些懈怠,只想先睡上一会儿再说。
鲜以见冉英俊一只脚只穿了袜子,忍不住问道:“胖子,你没事吧?”
冉英俊把没有鞋的左脚抬起来,伸到鲜以面前,白了鲜以一眼:“你看看,我这像是没事?”
冉英俊的左脚上,一只袜子已经破了好几个洞,袜子上面也有好几处血迹,估摸着,就算是受伤不重,也一定有好几道口子。
“你这是怎么弄的?”鲜以先前是真的没注意到冉英俊居然连鞋子都弄丢了一只,这可不是件一件好事。
毕竟后面要走的路,不但布满荆棘,而且还非常的长,没有一双像样的鞋子保护好脚,首先就走不下去了。
鲜以从怀里掏出自己祖传的伤药递到冉英俊面前:“自己给好好的弄弄……”
周天琴早看见冉英俊的左脚没了靴子,当即转头对老肖招了招手,让老肖过来。
老肖过来,一看冉英俊光着左脚,便晓得是怎么回事,当下打开自己的背包,取了一双备用靴子出来,笑了笑:“胖子兄弟,我穿过两次,要不嫌弃的话,呵呵,你拿去……”
冉英俊当然不会嫌弃了,当下接过靴子,笑道:“多谢老肖大哥了,啧啧,老肖大哥这双靴子质量不错,看样子,我穿着应该还挺合适的。”
“合适就好……”老肖依旧是笑了笑,重新收拾背包。
冉英俊一边谢过老肖,一边倒了些药膏出来,往左脚的几条小伤口上抹。
鲜以在一旁心痛不已:“诶胖子,你给我省着点儿好不好,这可是我祖传的秘方,你这……你这那里是抹伤口啊,这简直就是……简直就是在洗脚啊……”
“就你这祖传伤药金贵啊!”冉英俊一边死命的挖药膏出来抹伤口,一边咧开大嘴,嘿嘿的奸笑不已:“从来就没见过以哥儿你这么心疼的,嘿嘿,今儿个总算是带着机会了,不让你好好的心痛一回,可就对不起我这双脚了……哈哈……”
鲜以心痛不已,却又实在不便阻止,当下只好忍着肉痛,眼睁睁的看着冉英俊把珍贵的伤药挖去一大半。
抹好了伤药,将药瓶子抛还给鲜以,又从背包里面拿出换洗的袜子穿好,换上老肖的备用靴子,这才站起身来,跟着鲜以稍微走了几步,才嘿嘿的笑了起来:“以哥儿,你不有话要说么,说罢!”
鲜以再往前面走几步,到了岩石的边缘,稍微检视了一下岩石下面的情况,见营地原本十几个火堆的地方,已经再也不见一丝烟火,好些蟒蛇还守在那里,鲜以忍不住摇头苦笑了一下。
转头看了看周天琴等人,见她们也各自找了稍微平坦一点儿的地方,已经再开始躺下休息,再也没人在意自己跟冉英俊两个人。
鲜以这才压低了声音,跟冉英俊说道:“胖子,这次我们的麻烦大了!”
冉英俊嘿嘿的一笑:“我们的麻烦本来就不小啊,你看,这块岩石孤零零的,连出路都没有一个,下面又是蟒蛇又是狼的,这是要活生生的把我们困死在这里的节奏啊。”
鲜以微微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除了这个,还有哪样比这个的麻烦更大?”冉英俊依旧嘿嘿的笑道。
“我说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鲜以见冉英俊嬉皮笑脸的,一下子又有些来气。
周天琴找谢天凤说路标的事,鲜以可是看了出来,路标,绝对不可能是谢天凤放的,那么现在,放置路标的人,恐怕就只有老肖和迪娅两个人了。
可是,周天琴在这件事情上面,一直都很固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在帮着掩埋两个定时炸弹,到时候恐怕会把所有的人都炸得粉身碎骨。
冉英俊微微沉吟了片刻,嘿嘿的笑道:“为什么不会是巴尔迪兄妹两个干的这事情?”
“你傻啊!”鲜以没好气的说道:“你晓不晓得,我之所以肯定是老肖和迪娅两个人,就是因为盈盈妹子捡到过一块石头,上面有老肖的亲笔刻下的‘肖’字,本来我也不想跟她提起的,可是,后来……”
“诶,胖子,你想想看,如果真的是老肖和迪娅做的这事情,周小姐为什么要极力遮掩,还把这事情往谢小姐身上推?”
冉英俊嘿嘿的笑了一阵,这才说道:“管他呢,只要我们能够进到神庙,嘿嘿,等我们拿到我们想要的之后,就凭以哥儿你我两个人,要活着走出去,难道还有什么困难!”
鲜以本来还想继续跟冉英俊说说是谁放置路标的事情,但冉英俊胖乎乎的手一挥,继续岔开话题:“以哥儿,我设想了一下,你看这边,离山脚下的那片林子,不过也就二十来米的距离,我在想,如果我们安排得当的话,嘿嘿……”
冉英俊指的,是靠金字塔形山峰这边,正好是蟒蛇、狼群交界处的那道缝隙,那里,有蟒蛇,也有狼,但那里离金字塔形山峰脚下的密林,距离最近,而且最关键的是,在这十几米的岩石顶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一段密林只有不到二十米宽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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