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告别朱六,跟着肖海山就到了厨房,路上,肖海山悄声说道:
“有件事,你小子要记住,无论如何,也要帮着愚兄,叫吴欢那混蛋借的高利贷有机会叫他还上,不然,我跟你有仇了。”
刘睿一愣神,忽而觉悟,马上笑道:
“奶奶的,原来那个借高利贷给吴欢的胖菩萨是你的人?怨不得,不怕那个没把的吴岩赖账反悔,小弟还一直狐疑那尊假菩萨是何路神仙的,原来、、、、、、。
不过,既然六爷已经大包大揽了,老兄和我说这个是不是拜错山头了?”
肖海山郁闷的摇着头:“谁听说过,肉到了狼嘴里还能吐出来的,那可是咱所有的积蓄啊,还等着有大用的。”
肖海山恼羞成怒的瞪着刘睿:“事情是你小子背后鼓捣的,自然要找你算账!反正,就赖上你了,谁叫你欠着我诺大的一个人情。”
滚刀肉不成?
没听说一个眼的挑担要承担连带经济责任的!
刘睿心里一动,忽然附耳肖海山:“打不了吴岩那里的主意,但军储库姓郑的也肥的流油,倒是可以宰了他填补老哥的损失。”
既然在自己的计划里,就是把水彻底搅浑,利用锦衣卫和东厂之间的龌蹉关系,加上一帮想趁机发财占便宜的家伙跟着起哄,然后借着田巡按一心想成名弄出政绩的心思,把老爹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自己有几斤几两心知肚明,更不能奢望一口吃成个胖子,最好是等弄出事情,自己躲在暗处瞧热闹就行了。
当然能趁机发点横财,也算不虚一场穿越之行了。
那么要锦衣卫对付吴岩必然,但也不能叫锦衣卫一家独占鳌头,那般自己就没有戏唱了,所以,也要同时暗中帮着东厂一下,针尖麦芒的才不会叫自己显山显水的露出锋芒,成为一家的眼中钉。
无东厂还是锦衣卫,哪一个不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所在!事后搂草打兔子连带着把自己这个知情人杀人灭口,太也平常,不得不防啊。
那般,锦衣卫这一边,也要有人同时倒霉,一个熊杰加上小小的库大使远不够分量,那么,不远在海城的参将大人,锦衣卫老大陆炳的同乡好友,就是最佳的人选了。
所以,从库大使郑小山这里弄出参将贪墨的勾当,也是势在必行。
这个肖海山面上一副良善无欺,其实也是一肚子鬼心肠,就从左右六爷对自己的态度上看,这老小子不简单!
更何况,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出卖同是一路的熊杰甚至参将,更叫刘睿心寒这家伙的阴险。
却不知,人家肖海山却另外藏着心肠。
不过合纵连横,虎口拔牙,这个肖海山绝对是目前的一个助力啊。至于今后,就看各自的造化吧。
就听肖海山阴阴一笑:“就知道你小子有办法,从卫城这一场对决中,真是步步绝妙,兄弟的手段,叫愚兄佩服的六体投地啊,哈哈,六体,还真有兄弟的!”
说着,人家大挑担小粮长去赴席参加老夫人的寿宴了,咱可是苦命人,要临时兼任大厨的。
进了厨房,看见狗剩屁颠跑来献殷勤,刘睿一来气,双脚接连飞出,踢得狗剩满地打滚,不住的哀求:“三哥为啥这般生气啊,狗剩没啥对不起三哥的啊?”
刘睿气不打一处出,恨恨的闷哼一声:“吃里爬外的东西,这辈子你出息了!”
狗剩自然迷迷糊糊,傻傻的看着刘睿:
“三哥,兄弟可是一门心思的跟着三哥的,大概是怨怪上次粮长家里那件事吧?
也是没办法,谁叫咱姐俩欠着人家粮长的,知道不,姐姐事后紧着哭,总说对不起三哥的。”
奶奶的,我又不是你姐姐的三哥,明显是哄骗小鬼子!
刘睿懒得再和这家伙计较,挥挥手就开始做本职工作了,一百多宴席,每桌有五道海鲜,就是累死,一个时辰内也弄不出来,所以之前狗剩死的心都有了,没脑子就谈不上转个弯弯。
刘睿重重的哼了一声,对着厨房里面三十多个厨子之类的家伙说道:“本君的海鲜厨艺传自玄虚真君,今日本君高兴,谁愿做本君的传人?”
那狗剩还迷迷糊糊发愣,就见面前一众厨子噼噼啪啪跪倒一地,也不算笨,最后也跟着跪下:“三哥,兄弟可是第一个拜师的,拜师的束脩可就是咱的姐姐,应该是大师兄吧?”
还拿你姐姐说事,还嫌害的我不够吗?
刘睿很记仇,知道不是好风度,却也不想改悔,就坏坏的一笑:“嗯,既然你是大师兄就应该以身作则,去,烧火添柴!”
“我去!”
狗剩屁颠去了,一众厨子也跟着去了,唯恐落后。
刘睿脸色发蓝,很为自己的失策检讨,恨恨的想着:难道,被惩罚也会上瘾?
有这多几乎专业的帮忙,一百桌酒席不到一个时辰,就准备完毕,每桌的海鲜,都是刘睿甩手掌柜的吱吱嘴儿,一帮子徒子徒孙动手,只有两桌子是刘睿自己亲自动手的。
那只能就是,寿星老夫人那一桌,还有就是参将和六爷这一桌,没办法,得罪人也分个情种,哦,是轻重,都是大老爷们,咱没有同志的爱好。
好歹忙活完了,剩下的收尾自然不用小爷操心,一杯浊酒,一桌子可口的海鲜,才没几杯,外面有人跑进来大声喊着:
“老寿星吩咐了,刚才他老人家那桌子的海鲜照样再来两份!”
吃上瘾了,也不怕撑死!
刘睿恨恨的放下酒杯,老大无奈的又忙活了一阵子,才又坐下喝了几杯,外面又闹腾起来:
“不好了,老夫人吃多了,得了心跳病,将军正发疯!”
吧嗒!
刘睿可劲的给了自己嘴巴一下子!
果然乌鸦嘴,这么快就应验了。
心儿一颤一颤的,吃的可是咱弄得,要是参将这粗货怪罪下来,六亲不认的砍了自家的脑袋,和谁说理去?
看着火上锅里蒸噗噗冒泡的猪油,刘睿没奈何抓了一把身旁防御潮气的石灰扔进锅里,不一会就见锅里咕嘟咕嘟的熬成胶状,急忙熄了火,刚用撕下来的一片儿衣角包了一点粉末,就听外面哄然喧闹起来。
“将军吩咐,厨房的统统绑了,拉倒前厅,给老夫人陪葬!更不能放过首恶刘睿!”
话音未落,一众参将府的护卫张牙舞爪的就冲进了厨房:”统统蹲下!双手抱头!”
噗通噗通!
厨房里的三十几个厨子,根本不用费事蹲下抱头的,看见如此场面,早就下面拉拉尿,哗啦啦瘫软一片!
独独留下刘睿一个呆呆的站在中央。
“这就是首恶刘睿,绑了,送给将军发落!”
刘睿苦笑着没有一丝反抗,任由被绑着押出的厨房。
这里是参将府的深宅大院,面对这多如狼似虎的护卫,反抗就只能死的更快,更冤枉。
一众厨房的被推推搡搡的押解到前厅门外,就看见,这里已经是纷乱一片。
很多进进出出的参将府的人,都有的已经头扎白带,腰缠白孝,呜呜咽咽的气氛凄凉凝重。
难道?这快,老夫人就去了?那可是天绝我刘睿是也!
那参将听说刘睿一行被押到,就疯狂的哭好着轮着明军制式军刀,从大厅里跑了出来。
“娘啊,呜呜呜!我的亲娘哦,您老慢走,看不孝儿子这就杀了这帮混蛋,给您老陪葬!”
说着话,手中的大刀就轮了起来,率先就奔着刘睿的脑袋而来:“就你个混蛋最该死!今天爷爷要把你碎死万段,给我老娘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