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埃米莉。我的人将立即包围沃尔夫咖啡馆,对它严加监视。你现在就去找福斯特先生。我希望我们同心协力,搭救埃米莉小姐。”
他们三人立即起身。
“还有一事,基尔沃夫先生,”戈尔丁说,“从沃尔夫咖啡馆的招牌上,我们也能看出点眉目。希特勒第一次见到爱娃·布劳恩时,自称是沃尔夫先生。好了。你们俩,马上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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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连续挖掘的工作后,福斯特离开工地,回到布里斯托旅馆,见埃米莉还没回来,就俯身在起居室的书桌上,面对着摊开在上面的元首地下室的图纸仔细揣摩,先是迷惑不解,继而茅塞顿开。
门铃响了。福斯特兴冲冲地打开门,急不可待地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埃米莉。
“你回来了,”福斯特话刚出口,却发现站在面前的不是埃米莉,而是托娃和基尔沃夫,于是,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是埃米莉呢。”
“我们就是为埃米莉的事来的。”基尔沃夫说。
福斯特急忙把他们拉进起居室:“怎么?她没事儿吧?”
“这还难说,”基尔沃夫回答,“事情是这样的……”
福斯特一听此话,顿时大惊失色。他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应该立即报告警察。”
托娃摇摇头:“不,福斯特,报告警察会惹来更大麻烦。请听我解释。”
于是,托娃向他简要介绍她的真实身份和摩萨德分部的情况,并且将她了解到的施米特的真实面目也告诉了他。
福斯特又悔又恨地骂道:“去他妈的警察吧!不过,我们该怎么办呢?”
“不要急,福斯特,有摩萨德在为我们撑腰呢。”托娃安慰他说。
“你是说戈尔丁真能帮助我们?”
“不仅能,而且愿意。摩萨德分部除了受过特殊训练的地下特工人员外,还有数百名后备人员。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从地球上彻底清除第三帝国的残渣余孽。”
“但戈尔丁不能抛头露面,不能采取直接行动呀!”福斯特心如火烧地说,“如果他们那样做,警察肯定要予以干涉的。”他转身走到书桌前,又将元首地下室图纸匆匆看一遍。“有了,我知道埃米莉现在在什么地方。这张元首地下室的设计图上有些地方——那些没有画出的地方——非常奇怪。如果事实真如我所估计的那样,我们就可以解开许多谜,包括第七座地下室的位置。”
基尔沃夫迷惑不解地问:“什么第七座地下室呀?”
福斯特从元首地下室图纸中抽出第二张。“就是这座,希特勒严格保密的这座。我判断出它在什么地方了。但我们这一判断正确与否,还得等元首地下室打通,我下去亲自调查后,才能证实。”
“你要进元首地下室!”托娃吃惊地问。
福斯特穿上外衣:“对,就在今晚。我这就去。不等我走到,他们就该把元首地下室打通了。”
“你不能一个人去冒这个险,”托娃劝阻他说,“也许我能……”
“你和基尔沃夫就待在这儿,把我的行动通知戈尔丁。一旦我需要你们,我会想办法与你们联系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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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东德安全区内的土丘已掩没在一片黑暗中,只有两边的挖掘工地被三只聚光灯照得通亮。安德鲁站在亮处,监督工人们拓宽通往元首地下室的通道。
他看见福斯特走来了,兴奋地说:“你好,福斯特,我们刚好完工。这步棋没走错,就是该这么挖。我刚才进去看过,水泥顶依然完好无损,阶梯看来还能用。”
“我现在就想下去,安德鲁。”
安德鲁耸耸肩。“好吧,反正你心里有数。再说,白天黑夜下去都一样。我陪着你,好吗?”
“好吧,开始一段,我用得着你。一旦我发现了目标,最好让我单独留在那里。”
“我们每人得带一只提灯。”
“再带些能切开混凝土的工具。”
“我有一把装电池的自动锯。”
“好极了。再带一把凿子和锤子。”
安德鲁叫上一位工人,匆匆去取工具。福斯特朝土丘上的洞口凝视片刻,然后穿过气喘吁吁的工人们,弯腰钻进洞里。他想起来了,这里是一道非常短的走廊,连接着元首地下室出口。大部分走廊当年被毁塌。如今,安德鲁手下的工人们已将它清理干净,并且用圆木支撑起来。福斯特在昏暗中用脚探到了通往地下室的水泥台阶。
两束强烈的灯光射进洞内。安德鲁钻进来,递给福斯特一盏手提荧光灯,转身又从洞外一位工人手里接过帆布工具袋和一把锯。
“当心脚下。”安德鲁冲福斯特说。
福斯特走在前面,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往下挪,直到数到第四十四步时,他才收拢双脚。他知道自己已经下到最底层。从他进来的那个洞口到这里,总共五十五英尺。这里空气令人窒息,他稍一挪步,地上的尘埃就会腾起,呛得他直咳嗽。
“你没事儿吧?”安德鲁在后面关切地问。在空荡荡的地下室内,他的声音听来令人发怵。
“没事儿。我来看看咱们是在哪儿。”
其实,他对这层地下室的结构了如指掌,从他脚下向前延伸四十五英尺,是一条九英尺宽的走廊。走廊的两边排列有十八个房间。他此刻感兴趣的只有其中六个,即阿道夫·希特勒和爱娃·布劳恩的私人房间。
福斯特擎起提灯,观察地下室的内景,发现内部依然很完整,四十年来,走廊的墙壁已被尘埃污染成黑色,挂满了蜘蛛网。
福斯特小心谨慎地往前走几码,回头喊道:“那扇钢门应该在这儿,在右边。我来瞧瞧。”
福斯特端平提灯,照见一把满是污锈的门钮。他拧一下,门竟吱吱嘎嘎地慢慢移向一边。他喜出望外,闪身走进去,似乎走进了历史。
他凭借想象,在头脑中,将这间l0×5英尺的卧室布置一番。一张书桌,桌上摆有一副镜框,框里镶嵌着希特勒母亲的大幅相片,地上铺有地毯,地毯上放有三把旧椅,一张小圆桌,还有一条蓝沙发,元首与新娘爱娃自杀在上面。
但这只是想象。福斯特所面对的,已是四十年后的情景:一把缺胳膊少腿的椅子,一张书桌,一条发霉的、肮脏不堪的长沙发。其余的全被苏联人拿走了。
福斯特伸手在摸什么。
“安德鲁,把你的灯照在书桌上。”
福斯特从墙边拉开书桌,先是端详那片墙壁,继而跪下,用一只手摸。墙壁虽脏,但很光滑。
他站起身,神秘地说:“不在这儿,我们到希特勒卧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