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母被他强大的气场看得有些心怯。
“怎么,周夫人不是要找我陆非离算账的吗?怎么,我在这里,你反而开不了口了呢”,陆非离侧眸睨着她。
“你是陆非离?”,周母陡然提高了嗓音,满脸的惊诧,看着眼前的男人瞬间带着惧意,那恐慌的样子让周维深皱了眉头,上前挡在自己母亲面前,“陆非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无辜的人”。
“牵扯无辜的人?”,陆非离嗤笑,声音犹如寒冬料峭,让周母身体狠狠瑟缩了一下。
“看来周夫人是忘记自己当年怎样牵扯无辜的人,要不要陆某帮你回忆一下,顺便让你的好儿子知道周夫人也是一位手段阴狠的蛇蝎妇人”,陆非离的声音宛如来自地狱的魔音。
“住口”,周母厉声嘶喊阻止陆非离接下来的话语,她怎么可以让周维深知道她当年的所作所为,绝不可以鲫。
陆非离冷笑,“怎么,你也会有害怕的一天?”。
而周母仿佛魔怔般,只是机械的摇着自己的头,“不要,不要说,求求你不要说”,周母这一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周维深,她全部的精力和寄托都在儿子身上,怎么可以让儿子知道她当年的罪恶,而且,她知道,周维深是一个心地柔软善良的孩子,若是让他知晓这一切,怕是再也不会认下她这个母亲。
“妈妈,您怎么了?”,周维深看着今天行为很是失常的母亲,再听着她和陆非离之间的话,一颗心更是不安,“妈妈,您不要害怕,他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
秦雨菲很是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还带着诡异的光,只是看向陆非离的目光依然带着崇拜和爱意。
聂文不动声色的将她的变化收在眼底,更是对她的怪异感到不解。
“陆非离,你不要欺人太甚”,周维深赤红着脸,看着周维深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陆非离却是对他的态度视而不见,看着周母淡淡道,“相较于你的牵扯无辜,我可是仁慈的多了,盛言只是开始,你儿子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一切都是因为你,所以,如果想你儿子以后还能在这个世界上立足,只有一个办法......”,陆非离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看着周母,带着嗜血的笑意,高深莫测。
周母已经迅速回神,听懂了陆非离的话,原来盛言的一切都是陆非离的设计,这是他在向自己报复,却是从儿子下手,这比对她更狠。
“你说,,我做就是了,不要连累我的儿子”,周母上前要去扯陆非离的衣袖,被他嫌恶的避开。
“妈妈,您干吗呢,别在这里听他危言耸听”。
周母根本不管儿子的劝慰,只是看着陆非离,等着他说出他的要求。
陆非离伸出修长的手指,朝着一处的窗口指着,薄唇轻吐,“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放过周维深,怎么样?”。
周母刹那怔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陆非离,这可是三十多层的建筑,这要是跳下去,人肯定要粉身碎骨的。
“陆非离,你个疯子”,周维深看着陆非离,已经忍无可忍,“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妈妈”。
“妈妈,我们走”,陆非离拥着浑身发颤的周母像外面走去,看着陆非离的双眸猩红,满满的恨意。
陆非离勾唇,看着他们从自己面前离开,却是忽然出声,“站住,聂文,让人检查下,看他们带没带走公司的东西,现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属于陆氏的”。
聂文示意旁边的人伸手去检查他们箱子里的东西。
“陆非离,你不要欺人太甚”,周维深拳头紧握,青筋毕现。
陆非离抬眼看着周维深,启唇轻笑,“例行公事而已,周总何必动怒呢”。
周维深将虚脱的周母送至秦雨菲身边,自己走过去在他们乱翻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相框,收进自己怀中,“东西送给你们了,我们走”。
看着他们离开后,陆非离眸光幽深,如果他没看错,刚刚周维深拿着的是和林夕的合照。
“聂文”,陆非离忽然喊出声,聂文一个激灵,“怎么了离爷?”。
“去查各大航班,还有客车火车,看看林夕的具体去向”。
聂文没有多言,领了命便匆匆去办事。
林夕那天早上去周维深别墅办离婚手续,却是没有回来,而是发了一条信息给左烟,说是要出去散心,再之后电话一直关机,陆非离一开始也没有怀疑什么。
只是今天,周维深似乎有些太过于平静,让他隐隐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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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回到老宅后便说身体不舒服要回房间休息,周维深很多要问的话也只能卡在喉间,无从询问。
“维深,别担心”,秦雨菲轻轻拍了拍周维深的手背,以示安慰。
周维深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挪开,看着秦雨菲勉强一笑,“我没事——雨霏,你想没想过换个环境和落落去生活
”。
秦雨菲表情一顿,似是不解,“怎么了?”。
周维深从茶几上抽出一根烟,点燃,放在唇边,“我想送你和落落去国外,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国家?”。
因为烟雾的缭绕,周维深的表情秦雨菲看不真切,心里在冷笑,但是面上依旧笑容不改,“怎么想起说这个了,我和落落哪里也不去,而且孩子也离不开你这个爸爸”。
周维深一时没有说话,当初出了他和秦雨菲的绯闻后,他察觉到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而且公司董事相逼,他是真的焦头烂额,更怕的是,林夕会受到牵连,所以才会和秦雨菲演了那么一出戏,为的就是将林夕推得远远的,不想她受到伤害,也是真的准备就这样和秦雨菲复合,给女儿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一切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也小觑了林夕对自己的影响力,到今天才知道,林夕于他,一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的幸福没有林夕作陪,那么还有什么意思。
周维深对于秦雨菲的话,没有作声回应,一支烟抽尽便起身要离开。
“维深,你要去哪里?下午落落要开家长会”,秦雨菲的声音从他后面传来。
周维深脚步顿下,这才想起来,昨天就答应女儿的,要和秦雨菲一起出席她的家长会,现在落落已经去了幼儿园读书,孩子的心灵更加敏感,所以对于爸爸妈妈一起出席家长会,抱着很大的期望,更想要别的小朋友知道自己也是有爸爸妈妈的。
果然,提到落落,周维深收回了外出的脚步,“嗯,没忘记,我先上楼休息会儿,时间到了你喊我”。
“嗯,去吧”,秦雨菲朝他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周维深上楼,随后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换上了一抹讥笑,和陆非离斗,真是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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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深下午陪着开了家长会,落落吵着要吃肯德基,周维深无奈,只得作陪,随后又陪孩子玩了很久,小孩子才肯放他离开。
等赶到浅水湾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
林夕均匀的呼吸在这个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周维深小心的走至床边,借着月光,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女孩的睫毛很长,遮住了白日里那双大而亮的水眸,饱满的额头上因为那凌乱的发丝而被覆盖,周维深轻轻的想为她撩开那调皮的发丝,却是将梦中的人惊醒。
“你干什么?”,林夕防备的向后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周维深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显然有些无措,最近他来了几次,林夕对他有些冷淡,而且在她眼中,自己看到的是那种浓浓的失望,甚至还有怜悯的眼神,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那种一如从前般的满满爱意,而不是此刻曾经亲密的两个爱人如今像是刺猬般,彼此戒备。
“我来看看你,听说你没怎么吃饭”,他记得那些日子林夕是长了些肉的,如今又是回到了过于瘦的阶段。
看着他那小心谨慎的样子,林夕眼眶泛酸,看着他,“如果你被人给限制住了自由,你能还那么泰然自若,吃好喝好?”。
说到这个,周维深眸光一暗,“对不起,小夕”。
“维深,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我们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下去吗,你放我离开好吗,左烟会担心我的”,林夕见今天的周维深情绪还算是正常,便试着说服。
周维深轻声道,“你别担心,我已经用你手机给她发了信息,她知道你因为离婚心情不好去外地散心了”。
林夕心惊,没想到周维深竟然会这样做,“维深,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周维深很是不舒服,他坐在床沿上,不顾她的挣扎,将林夕拥在怀里。
“你放开我”,林夕觉得现在的周维深让他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别动,小夕,就让我抱会儿”,周维深埋在她颈间,哑着声音祈求。
对他,林夕狠不下心来,顺从的没有再挣扎。
“小夕,盛言已经没有了,幸好我还要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林夕知道盛言遭遇了危机,但是始终相信凭着周维深的实力可以解决的,只是现在,听到他说没有了,一时没有明白什么意思。
“别担心,会好起来的”,林夕只能这样安慰,毕竟自己也帮不上他任何的忙。
“不会再好了”,周维深望着林夕,“陆非离已经将盛言收购了,就连牌子都换成了陆氏,以后盛言不会再存在了”。
林夕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怎么可能是陆非离呢,忽然想起自己在陆非离的书房那份资料,好像是有盛言两个字,林夕忽然感觉一股冷气从脚底往上窜。
“你知道盛言对我的重要吗,不仅仅是一个公司”,周维深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眼神开始有些飘渺,“小时候,父亲回来的次数总是很少,而且他总是不苟言笑,在我的记忆里,他好像没有对我笑过,直到他重病时将盛言托付给
我,那一次,他对我笑了,还嘱托我要将盛言发扬光大,那种被自己父亲重视的感觉你懂吗,所以盛言还寄托着我对父亲的爱,我不想让他失望,可是现在,却是因为陆非离,一切都没有了,没有了”。
周维深的眼睛很红,但是却还是强忍着眼角的泪没有下滑,他的心很痛,很痛。
他的头趴在林夕的胸口,这次林夕没有推开他,像是一个母亲般抱着他的头,给他更多的温暖。
她不知道周维深这样温和的性格后面还有这样的心酸经历,他只是一个拼命向父亲讨好而努力做好一切的孩子。
周延庭,那也是自己没有见过面的父亲,但是林振柏说,那是一个爱笑,慈爱的父亲,对自己母亲陆子娴和小时候的自己,给予了很多的爱,可是却是没有给周母和周维深,是啊,他有自己心爱的女人,却是被迫分离,心中怎么能没有怨呢。
这一切怪谁,又是谁对谁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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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来越浓。
陆非离指尖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眼前的烟灰缸内早已被烟蒂湮灭。
这时聂文推开门匆匆赶来。
“离爷,我将所有可以乘坐的交通工具全部查了一遍,根本没有林小姐出行的任何记录,我怀疑林小姐根本就没有出清州市”。
聂文有些心惊,好端端一个人不会凭空消失的,只是对面沙发上的男人神色淡然,仿佛早已料到。
陆非离碾灭手中最后一支烟蒂,起身对着聂文冷声道,“你再去查下所有酒店,旅馆,看看有没有住宿记录,我去霍雲霆那里看看”。
“您怀疑是霍雲霆?”。
“至少他不会无缘无故来了清州还这么安分守己,你快去吧”。
陆非离说完,便拿起自己的外套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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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总统套房。
洁白的大床上,两具交缠的身体,暧,昧的气息在整个房间缭绕。
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撞开,陆非离在几个黑衣人开道下走了进来,床上的两人却是置若罔闻,依旧在持续着刚才的‘运动’。
陆非离上前修长的手指挑开被子一角,看到男人身下的女人,眸光微怔,随后淡声道,“抱歉,你们继续”。
说完便转身去外间的沙发上坐着。
“喔,亲爱的,你好棒啊”。
“你个小妖精”,男人望着腰间盘着的双腿更是卖力动了起来。
女人的娇,喘和男人释放后的低吼声从里面传入外厅。
“啊......”。
显然两个人都到了自己巅峰,随后归于平静。
“我说陆非离你竟然还有这种嗜好”,霍雲霆随意披着件浴袍走了出来,带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整个人看起来更是不羁和邪魅。
走至陆非离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从浴袍下露出,肆意的翘在面前的矮几上,旁边自己人顺势奉上一支香烟,为他点燃,很是享受的抽了一口,轻吐出满口的白雾,唇角含笑的望向陆非离,“我说你们左门是不是还真的喜欢没事踹人家门啊,我这大半夜找个女人上个床,做个爱,还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我这万一被你吓出毛病,后半辈子的性,福,是不是陆非离你负责啊”。
霍雲霆笑得很是邪魅,一双桃花眼更是带着满目风情。
陆非离睨了他一眼,唇边带着讥笑,“我相信,即使你霍雲霆的老二真的不行了,你也有办法让自己得到满足”。
“哈哈哈”,霍雲霆很是放肆的笑了起来,“看来你也是相信了传言啊,人人都说我霍雲霆在床上喜欢玩变态的游戏,你说这些人可真是够讨厌的,又没有和我上过床,怎么就那么清楚我的嗜好呢,这样评价我,还真是让我伤心啊”。
“她怎么会在你的床上?”,陆非离很是认真的看着眼前和狐狸似的狡猾男人。
“怎么?”,霍雲霆朝上方吐出一口烟圈,“你也喜欢这个口味的,咱们谁跟谁啊,喜欢尽管上去了,不过,滋味却是不错”,霍雲霆忽然往陆非离一侧挪了一下,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说,这要是同时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呢,肯定很销,魂吧,我还真想试试呢”。
霍雲霆话音刚落,还未看清什么状况,下巴便被人勾上一拳。
“呵”,霍雲霆伸出手指摸了下自己出血的嘴角,脸上的表情瞬间阴蛰,“陆非离,你他妈还真当我怕你呢,你不知道我的脸每年光做护理要花费我多少时间,你竟然敢打我的脸”。
陆非离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外套,看着霍雲霆,一双眸子带着阴霾,浑身散发着来自地狱的黑暗,“收回你刚才的话,你胆敢对她做出什么事,我要你整个火门陪葬”。
这时从里面套间里走出来刚才的女人,赫然就是和林夕相同样貌的秦雨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