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间再抬头看到这刚刚还是世外桃源的地方如今却是另一幅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一条流速湍急的黑水河在我的身后,在我的前面有个深坑,深坑里躺着全身都是黑透了的并且已经死掉了的李鑫。再看周围的环境,沉闷得差点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这里见不到阳光,这里满眼尽是黑白灰,没有任何一丝积极乐观的色彩,这里就像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切,我的口中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两个字:“地狱。”
我被自己说的话吓了一大跳,不过这里真的不像人间,人间的水是清澈得,可以看到温暖的阳光,除了黑白灰之外还有很多色彩斑斓的颜色。
“你看着河水,多么漂亮。”这时我听到阿飞的声音,他指着我身后的黑水河对张导说道,阿飞说这句话的时候头半低着,以手捂面,竟然有一种娇羞状。
“是啊,这河水很漂亮。”张导回应阿飞道,他边说边竟然搂着阿飞的肩膀,“和你一样漂亮。”
谁知道阿飞竟然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轻轻地锤了一下张导的胸口,小声说道:“哪有。”
我彻底是崩溃了,在这见不到天日的地方,竟然看到了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谈情说爱,我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并不是思想太保守的人,我并不反对同性恋爱,但是现实的问题是在这么一个鬼地方,我们应该想办法离开才是,而不是指着一条黑水河说这河水有多漂亮,我决定过去提醒他们二位一下。
“张导,我们……”我想着去拍一拍张导的肩膀,可谁知道我的手竟然扑了个空,张导的身体竟然如空气一般。
我被吓得瑟瑟发抖,连忙退了两步。
“亲爱的,你看这里也好漂亮。”这时张导拉着阿飞的手来到深坑前。
阿飞往深坑里看了看,顿作一脸惊讶的表情,同时夸张地说道:“是啊,好漂亮,我们一起下去吧。”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张导和阿飞要是也跳进了这深坑中,可不能这样,他们俩如果也下去了的话,这地方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来不及想张导的身体是不是空气,就在他俩手拉着手准备一起跳下去的时候,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这会我的手抓住的不是空气,而是实实在在张导和阿飞的衣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像是看电影的时候画面突然卡了一下,我眼前的画面顿了一秒后,在看这周围,水也变清了,太阳的光穿过林子在地上留下斑驳到影子。我急忙看向深坑里,李鑫依旧一脸安详地躺在深坑中,他的肤色正常,没有一丝黑色。
“这是怎么回事?”张导一脸不悦地甩开阿飞的手,“你拉我的手干什么,神经病吗?”
这时阿飞也是一脸的委屈,他哭丧着脸说道:“明明是你拉我的手。”
我见张导和阿飞似乎都恢复了正常,就对他俩讲了刚刚的事情。
阿飞听完我的话,满眼伤心就差落泪了,他指着张导说道:“你竟然占我的便宜。”
张导听完后,铁青着脸半天没有说话,终于他向我们挥着手说道:“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这里似乎可以让人产生幻觉,而且产生幻觉的人与其他人只见好像不能正常地交流,就像许谦刚刚说的那样,我的身体就像是空气一样。幸好刚刚没有真的跳进那深坑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张导一边心有余悸地说,一边朝着来时的林子头也不回地走去。
我此时也顾不上还躺在深坑中的李鑫,不过听阿飞说他已经死了,我犯不着为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逗留,我赶紧跟着张导和阿飞的方向跑了去。
回到村子里,远远地看到剧组所在的院子,我在心中松了一大口气,刚刚上山下山走了那么一大段只有小石子的山路,加之在山的深处又经历了令人恐怖的幻觉,此刻的我已经疲惫不堪,只想早点回到屋子里美美地谁上一觉。
我们刚到院子里,看样子一直坐在院子里的瞎子立马站了起来,他手里拿着早上李鑫脱下里的那件古装道具。
“人怎么样了?”瞎子听到脚步声立马向我们迎了上来。
阿飞随口淡淡地回答道:“死了。”看得出来,这时阿飞也非常得疲惫。
好像并不出乎瞎子的预料,他没有露出任何一丝惊讶的表情,瞎子将手中的古装道具递给张导,并说道:“张导我检查过了,这服装里的黄布符并没有消失,画符的黄布被不知道什么人缝在了这衣服里面,而且这符上面还多了几个其他奇形怪状的字。”
张导将信将疑地接过瞎子手中李鑫的古装道具,没有做任何一丝的犹豫直接撕开了这衣服,看得我一愣一愣得,张导他不是说过这衣服精贵得很吗,怎么这么不在意地就撕了它?
我凑上前去看到张导撕开的衣服里面果然有一块黄色的布被缝在了衣服上,这黄色的布和我衣服里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大小及布上的符号,唯一不同的是李鑫衣服上的这块黄布上还多了几个我同样看不懂的字符,这多出来的字符是黑色的,非常明显是后加上的。
我看着到这里,心中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因为我连张导为什么在我和李鑫衣服里加这么一块黄色的布都不知道。不过此时我更关心的是瞎子是如何让知道这些东西的,按理说这瞎子能够知道这衣服里的黄布被缝在了衣服上,这也不足为怪,只要他拉开衣服下面的小拉链,手伸进去仔细摸一下就知道了。可问题是这瞎子是如何知道黄布上多了字符的,他不是看不见吗?
我盯着瞎子的眼睛看了会,他的一只眼睛是闭着的,而另一只眼睛是半睁着的,眼珠很浑浊,瞳孔很发散不聚光,看来是真的瞎,那有可能就是那爷告诉他的,我只能为他想这么一个看起来还算合乎情理的理由。
张导看着黄色的布和上面多出来的字符,看了半天应该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他将衣服又重新还给了瞎子,随口问道:“那戏服怎么样了?”
瞎子听到张导问这个,犹豫了下,声音小了下去,他鬼鬼祟祟地对张导说道:“你就放心吧,那戏服我放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那个叫许谦的小东西是绝对找不到的。”
这瞎子以为我不在这里,张导听到瞎子的话,尴尬地对我笑了笑,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回屋了。
这瞎子是真的瞎,竟然当着我的面说那样的话,我闷闷不乐地回到屋子里,敢情瞎子把那套戏服收起来完全是因为我?怕我偷怕我抢,我要那套戏服干什么?
因为实在是太困了,我躺在床上,不到五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中午时候,我刚醒来不久的时候就看到阿飞给我送盒饭来了。他递给我饭的时候一脸坏笑地对我说道:“许谦,今天夜里拍戏的时候有惊喜。”
惊喜?我在心中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到拍这样的戏能有什么样的惊喜,莫非今夜演着演着那爷突然说我快不行了,然后拿出一大笔钱对着我洒。
我接过饭并不抱多大期望地问阿飞道:“是惊多还是喜多?”
阿飞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他歪着脑子想了想,对我说道:“应该是喜更多些吧。”
阿飞离开后,我随便扒拉了两口饭,越吃越没胃口,这倒不是因为这盒饭有多难吃,而是我还在心中纠结阿飞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和剧透一样可恶的是把话说一半。
不过阿飞说应该是喜更多一些,那就是喜事了。有喜事就应该想着报喜,我拿出手机首先想到了我的父母,他们工作很辛苦,我们最关心的就是我以后工作怎么样,累不累。我现在应该自豪地打电话告诉他们我现在过得很好,每天拍戏不累,而且拿着不错的工资。
想着我已经拨下了父亲的电话,可是手机放在耳边却传来滋滋电流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这大山之中手机没有信号?我又看了下手机,发现这里的信号虽然很弱,但是还有两格,打个电话应该不成问题,难道是父亲那边的信号不好?
这时我又想到了大学时候最好的哥们老三,不知道他现在混得怎么样了,只知道他早我一天离校找了一个龙套的角色,想想离开学校这些天一直没有和他联系,我拨通了老三的手机。可是手机中传来了如刚刚一样电流的声音,那滋滋的声音听得让我心慌。我接着又拨了好几个人的电话,而结果却都一模一样,就是我的手机里听到的只有电流流过的声音。
难道是这手机坏了?想想也是时候坏了。这手机还是我大一刚入学的时候买的,那时候宝贝似的揣在怀里不时拿出来看看。到了大三大四,这手机每天被我随意地丢在床上桌子上,其间摔了不知道有多少回了。要不是这手机的质量还可以,估计早就坏了。我很早就在想,等我工作的第一份工资,我一定先换个手机,想想离拿这第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远了。
打不出电话,我无奈且无聊地回到床上。终于熬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吃晚饭时,我忍不住用胳膊抵了下阿飞,问他道:“今晚到底有什么惊喜?”
阿飞望向张导,看那眼神似乎实在问可不可以说,张导倒是很干脆,直截了当地对我说道:“今晚的戏会有女一号和你搭戏。”
什么?我听到这话差点没噎住。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我忍不住哼了句刘德华的歌,终于告别了和那爷两个人说不知所云的话了。
吃完晚饭,我躺回床上,静静地等候着张导的召唤,女一号应该很漂亮吧,就算长的不行,可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女的啊。
我把手机里的电耗了大半,这时已经是夜里一点多钟。终于我的耳边传来了几人的脚步声,我心中一喜,张导他们终于来了,我从未像此时一样渴望演戏。
没等张导喊,我直接来到了院子里,张导指着他身边的女孩对我说:“这就是和你搭戏的女一号。”
我看向那女的,脑子翁得一下空白了,这女的竟然是落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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