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此刻非常得疼,昨天拍完戏就是凌晨三四点钟了,回来之后又跟老三关于蜡烛这件事情扯了半天。
我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早上五点多钟,因为这屋子窗户上蒙着窗帘,所以屋子里还是特别的暗,不过透过门的缝隙可以看到此时此刻外面的天已经很亮了。
老三还在那里打着呼噜,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昨天晚上实在是忙得太晚了。
我的两只眼睛非常得难受且涩,感觉特别的酸。我刚想闭上眼睛再睡个回笼觉,只听见睡在我旁边的老三大叫了一声:“不要啊。”
我睁开眼睛,看到这会老三也终于是醒了,关联想到他刚刚喊的话估计多半是做噩梦了。
老三看样子还梦到了极为惊恐的东西,只见他醒来之后还不断地摸着胸口喘着粗气。
“怎么了你?”我脸朝上躺着问老三道。
老三大口喘着气,调整了下呼吸对我说道:“刚刚我做噩梦了。”
我重新闭上了眼睛,果然不出预料,我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次被这样的噩梦惊醒,不过最难忘的还是我前面提到的那场梦。
我小时候最后一次梦到大黄,它一直往西边走,我怎么也叫不回来它,后来我一着急就醒了。
如果说事情到此为止也说不上这是一场噩梦,不过我醒来后把这梦讲给了奶奶听,奶奶告诉我大黄被埋在了我家西边的一个地方。这样一想,联系到梦里的大黄一直往西边走,似乎就有些顺理成章了。我当时就在心里想,大黄这是去了它该去的地方,不过一直到后来很多年,我经常会想起那场梦,我常常会在想睡觉的时候我的灵魂是不是出窍了,而且正好目睹到了大黄的灵魂一直往埋它的地方去了。
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昨天夜里我也做了梦,梦中我见到枝儿见到了大黄。大黄扯着枝儿的衣服,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非是一场噩梦,因为我在这场梦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相反在梦里我倒是想时间再长一点,不要那么早醒来多好,因为在那场梦里,我见到了儿时最好的玩伴大黄,见到了令我赏心悦目的美女枝儿。仔细想想,称这场梦是个美梦也不过分。
我闭着眼睛,迷迷瞪瞪得想着昨天夜里的那场梦。
就在我以为很快就能睡着的时候,老三毫不留情地一脚打碎了我即将到来的梦。
我有点恼怒地坐了起来,转头望向坐在我旁边的老三,虽然我和他隔得很近,但是因为屋子里的光还是很暗,所以我只能勉强看清他的轮廓。
我装作很生气,实际上我确实有点恼火,因为我此刻真的特别累,很想补上一觉,我问老三道:“你小子发什么神经病,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
我原以为老三要以牙还牙,大声对我回叫说他做了噩梦我竟然不想着去关心关心他。
可是老三似乎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矫情,我等了几秒后,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没耐心了,可这刚一躺下,老三开口道:“刚刚我的那场梦太可怕了,跟真实发生一样。”
我没打算理会他,继续闭上了眼睛。只听见老三继续说道:“我就不应该让那个叫什么枝儿的进来,她太可怕了。”
听到枝儿,我条件反射一样地坐了起来,连忙问老三道:“什么枝儿,你刚刚做梦梦到枝儿了?”
“嗯。”老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的梦跟现实发生似的,太真实了。”
老三心有余悸地讲述了他昨天晚上的梦:“昨天晚上我梦里听到有人在敲门,我原本想着用脚踹你几下让你去开门,可没想到我这一脚踹空了,我睁开眼睛一看你小子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暗自骂了你一句只得起身去开门,我下了床先是摸到了桌子那里点上了蜡烛。然后我打开门后看到门外面站着一个女子,我问她你找谁,那个女子竟然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我心里一想我也不认识她啊,于是我又问她是谁,那个女子告诉我她是枝儿。”
我听着老三讲述他的梦,越听越感觉不对劲,听到这里我发现他的梦和我的梦几乎是一样的,都是在梦里梦到醒来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然后下床点上蜡烛后门外又出现了一个叫枝儿的女子。
我急忙问老三道:“你是不是接着也梦到了一条狗,那狗全身都是黄颜色的毛。”
老三以为我在调侃他,他骂我道:“我去你大爷的许谦,我跟你讲正经事能不能别乱插嘴。还梦到一条狗,你梦里才有一条狗。”
我见老三误会我了,也懒得解释,不过我也真希望我每天夜里的梦都能出现狗,出现大黄。
老三继续讲他的梦,他说道:“我知道了这女子叫枝儿后,就又问她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这大半夜的。枝儿对我说道可以进屋子吗?我也没多想就对她说那你进来吧。”
讲到这里老三突然停住了,他叹了口气下了床,我满心疑惑地看着老三下了床。
只见老三走到了门那里,继续说道:“我开始站在这里,枝儿站在门外。”看到这里我明白了敢情这老三是觉得光用嘴说不过瘾没意思,还下床比划去了。
这时候外边的天色已经很亮了,虽然没有打开屋子的门,但是我还是能够看得清老三的比划。
老三接着坐到了桌子旁边的一个凳子上,说道:“然后枝儿对我说她要进来,我就坐在这个凳子上,我招呼她进来后让她也坐到了我对面的凳子上。枝儿听了我的话坐在了我的对面,我和她之间隔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这根白色的蜡烛。”老三用手指着桌子上的蜡烛对我说道,不愧是学表演出生的,我看到老三这么富有表演欲,同时也想到了昨天夜里我的梦。说实话我们俩的梦前半部分是一模一样的,不同的是当我枝儿说她要进屋子的时候,在我的梦里突然出现了大黄并且阻止了她。而在老三的梦里,他则是将枝儿请进了屋子里。
这时老三拿起了桌子上的白色蜡烛对我说道:“当枝儿在我对面坐下来后,你猜发生了什么。就是这根蜡烛它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减少,整根蜡烛在枝儿坐下后不到十秒钟就烧完了。”
蜡烛烧完后屋子里一下子变得一片漆黑,我正着急想站起来想找找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别的蜡烛。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动了。这时我听到了对面枝儿起身的声音,她的脚步声朝我这边走来,这时她将一样东西贴在了我的脸上,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的手拿的是一把刀。
“一把刀?”老三的梦开始出乎我的预料。
首先是急速燃烧的白色蜡烛,接着是看起来非常有气质的枝儿竟然拿出了一把刀贴在了老三的脸上。
我摇了摇头,他这梦可真是够扯的,我问老三道:“枝儿她拿刀干什么,她不会要杀了你吧?”
老三听到这话急了,语气也变了,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他对我说道:“这枝儿要是杀了我那就好了,她竟然用刀子生生地在我身上割下了一块肉。”
我听后不以为然,对老三说道:“不就是一块肉嘛,看你小气得,你身上那么多块肉还怕被割这么点?再说了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里枝儿割你的肉你又不会感到疼,噩梦醒来后一切都会好的。”
老三的情绪一下子冲动了起来,他从桌子那里跑到了我这边,对我说道:“我又不是没做过噩梦,这样真的只是普通的噩梦我绝对不会对你提起,关键是我刚刚说了那场噩梦非常得真实,在梦里我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一动也不能动,枝儿拿刀割我肉的时候,我竟然是有知觉的,在梦里我竟然能感觉到一股子撕心裂肺的疼。我疼醒了之后,发现梦里枝儿割我肉的地方到梦醒之后仍然能感觉到疼。”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下子觉得这梦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就是我是以一种调侃的心理去听老三讲他的梦,而忽略了老三和我做的梦前面都一样同样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我和老三同时梦到了枝儿,而老三在梦里被枝儿割了肉,我心中一紧,如果我的梦里没有出现大黄的话,我和老三一样都会将落施请进屋子里,那我的梦后面的发展会不会和老三的一样,蜡烛飞速燃烧后,枝儿拿出刀子在我的身上割肉。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泛起了一丝凉意,这时老三在我的面前突然掀起了他的上衣,露出了白花花的肚皮,我赶紧对他说道:“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大白天的别耍流氓。”
老三显然没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他指着肚子对我说道:“在梦里枝儿就是在我肚子上割下了一块肉,可是现在醒了,梦里她割肉的地方我还是感觉特别疼。”
我原来想着问老三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可突然间我也没心思开玩笑了,因为这件事情的诡异程度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老三放下了衣服,坐到了床上,他小声对我说道:“在梦里枝儿对我说她今天晚上还会来找我的。”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三做的绝非一般意义上的梦,他的梦和现实生活扯上了联系。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我吓了一跳,听到这敲门声不知道的还以为鬼子来了。
老三去打开门,打开门只见阿飞怒气腾腾地站在屋子外面。
我看到阿飞这个样子,赶紧回想一下有没有得罪他的地方,想了想并没有,我的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包子呢?”阿飞望了望我,又望了望老三问道。
老三挠了挠头,问道:“什么包子?”
阿飞火气好像特别大,一把扯住了老三的衣服推了他一下:“别跟我废话,你们俩把包子给我拿出来。”
我听到这里还真是哭笑不得,连忙下床陪着笑脸问阿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飞指着院子中央的桌子对我说道:“今天一大早我下山买了一大塑料袋的包子,但是现在不见了。”
我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又摸不着头脑,这阿飞也是包子没了来找我干嘛,又不是我和老三拿的,再说了我们要那么多包子干什么。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嘴上还得小心翼翼,毕竟阿飞现在的火气很大,我可不想再惹怒他:“这事情不是我俩做的,我和老三拍完戏一直睡到现在,再说我们俩也吃不了那么多的包子,损人不利己。”
听了我的话阿飞的怒气更大了,他用手指着院子里的地上对我说道:“自己看看,还不承认。”
我顺着阿飞手指着的方向,只见院子里有一串清晰的脚印由桌子那里延伸到我屋子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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