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这只是在说过实话而已。我们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晓云刚走,咱们就消停一会儿吧。”陆文泽语气一利。
夏侯生脸色跟着沉重:“我孙子呢?我孙子的遗体呢?在哪儿呢?我要见我孙子的遗体!!”
“婴儿在保管室,夏先生请随我来。”夏侯生紧锁眉头跟着医生往别处走去。
“我去看看晓云。”陆文泽没有跟着父亲一起去保管室,而是直步的往手术室走去。
韩晓云的遗体还没有转移。
屋子里的血腥味也没有散去,床上白布遮掩着身体。
陆文泽走到了床畔,起手掀开了白布,手术台上的女孩脸色苍白,紧闭着眼帘,已然没有一点的生机。
“哎……”陆文泽浅浅的叹息了一声。
安静的手术室里,陆梦潇紧跟着进来,在这只有他们俩,还有离去的晓云面前……梦潇走到了手术台旁。
“陆文泽。”梦潇红唇轻语,因为哭泣的太多,她的声音早已经沙哑。
陆文泽别过眼神,目光到落到了陆梦潇那大着的肚子上:“你怀着孕,就别进来这手术室了。沾着血气不好。”
平静的话里夹着些许的冷淡。
梦潇抿了抿唇,直视上陆文泽的眼睛,沉默片刻后,她红唇轻启:“有件事,我想求你……”
话中带着停顿。
显然这件事让她也难以启齿。
陆文泽感觉到这事不简单,转过了身,正面对上陆梦潇:“说吧,什么事能让你都露出这幅为难的表情。”
梦潇咬紧牙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晓云走前……说,生前婚姻已经被束缚了,所以如果死了,想要自由……”
“喔?这是什么意思?”陆文泽轻哼了一声。
“晓云不想葬在夏家的墓陵里……”她握紧了拳头,还是说出了这番实在是不合适的话。
陆文泽闻言,眉头锁的更紧:“她生是我夏家的人,死也该是夏家的魂!!在她为了家族嫁过来的那一天就是决定了的事情,这无法改变。”
“我知道这很让你们为难,可是人已经走了,不能够给死者一点点的尊严吗?这样强留她在夏家的墓陵里,又何必呢?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
“小妹啊……”陆文泽长叹了一声:“死者的尊严需要遵守,那么我们夏家的尊严就不要了吗?她如果是嫁到了普通人家也就罢了,可她嫁到的是夏家,嫁的是整个阳夏集团,她代表的也是阳夏集团!!而集团需要的就是这种形式!!”
陆文泽的话,让梦潇一下哑口无言,
她也是名思集团的总裁,自然明白陆文泽这话的深意,这意思和商业联姻是一样的,他们不需要真正的爱情!
不需要里面的实际,是需要的是表面上的形式而已。
作为一个旁人。
陆梦潇知道,自己实在是没有那么资格去强求陆文泽什么,毕竟晓云在名义上始终是他夏家的人。
凤眸无奈的看向了手术台上闭目的女孩。
看到晓云的脸蛋,晓云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让人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个明明上午还在叽叽咋咋的女孩可以就这样说走就走了。
人的生命……
怎么会这么的脆弱呢?
晓云……
陆梦潇哽咽着,尽管哭泣了那么久了,此时她的眼泪依旧在眼眶里打转,抱歉啊,晓云,你交给我的这件事情,我恐怕……真的无能为力。
眼泪夺眶而出……
“好吧!”陆文泽皱眉应了一句。
陆梦潇猛地朝陆文泽看去,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有些惊讶的盯着陆文泽:“你,你说什么??你……答应了?”
陆文泽转过身,起手抹去陆梦潇脸颊上的泪水:“但是她的葬礼必须由我们夏家来举行。”
梦潇迟疑了片刻。
立即点了点头。
“嗯,嗯!”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别的情绪,点头时,眼泪流的更凶。
“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怎么还哭?”
梦潇沙哑的哽咽着,低下了脑袋,她红着眼眶看着陆文泽,许久之后才启齿吐出:“谢……谢谢……”
因为,王佳慧的事情,因为爸爸的事情,她曾对陆文泽深恶痛疾,但是这种恨其实一直都很玄妙……
或许因为我们一起长大,或许是在憎恨的遮掩下还有丝丝的兄妹请被深藏。这一刻……梦潇的确有了丝丝的撼动。
对于晓云的事情。
她的确很感激陆文泽此时做的决定。
陆文泽不语,大手轻轻的拍了拍梦潇的脑袋……
晓云离去的这一天,夜晚都像是笼罩着一层掀不开的黑色帘子一样,让人觉得沉甸甸的,就好像白天不会到来一样。
红瓦别墅里。
客厅里很安静,陆梦潇不希望被人打扰,不让百合出来,也没让琪琪陪着,关掉了手机,深夜了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客厅里周围的灯光都关掉了,只有前面的电视机前,在播放在着‘完美偶像’以前的节目。
电视机里偶像们再互动着。
“晓云,晓云,听说你的特长是吃,我们这里给你准备了10样特殊食物……”主持人说着。
那年还是偶像的韩晓云在电视机里活蹦乱跳的。
梦潇眼睛一眨不眨,心中火烧火燎的,焦虑的让人难受,她红着的眼眶一直弥漫着水雾。
眼睛都已经疼痛了。
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那些悲伤,一直在徘徊着。
陆梦潇闭上眼帘,有些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的地方,心里的难受一点点在堆积着,耳边是电视的杂音,她就像是个在悲痛中迷路的人一样。
‘咔哒……’
踏踏踏
沉寂和电视的杂音中,似乎有什么脚步声在靠近,错觉吗?不是让百合不要来打扰她吗?
尽管闭着眼睛,陆梦潇都感觉到有什么人站到了她的面前。
陆梦潇这才睁开了眼帘,在电视机的余光下,那个身影在她的面前显得十分的高大,梦潇跟着抬头望去。
“叶风……”她沙哑的开口。
叶风皱起了眉头:“知道几点了吗?”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