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国师忌日她烧纸(1 / 1)

傻姑一直都明白,如果她一直都是傻的,或者说她只是个单纯的傻子,一无所成,空有其表,谷主未必会正眼瞧她。

她记得很清楚,她在医术上崭露头角之后,谷主对她的才增加,以前都是小傻子小傻子地叫她,之后才真的把她当做弟子。而且,她装傻的事情暴露了,谷主才真正想过娶她。

她很明白,正因为明白,她才不稀罕成亲。

“苒苒,我希望你能嫁给一个全心全意对你的人,而不是遇到一点事,就会被他左右比较,再三权衡。”

“我是没办法了,嫁都嫁了。”所以她才那么羡慕傻姑,谷主对傻姑一直有亏欠,也不如乾帝那把强势,她才能这么潇洒自在。

其实李商言陪伴她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她觉得李商言不在的时候自己反而更自在,她早已习惯一个人生活,甚至觉得这个没什么不好的。

“总会好的,对了,你让我给你买的香烛元宝已经买回来了,不过苒苒这周围可都是……”

她不用说话,李鹤雅也明白,周围全都是李商言的人,她这么直接给迦叶师父烧纸钱,李商言恐怕不高兴。

“不高兴就憋着吧。”

既然费尽心思都要娶她了,那再忍耐一下又算什么呢?

“我看你也是能折腾的。”仗着李商言不敢冲她发火,仗着肚子里两个小宝贝有恃无恐。

“最后一次了。”

她再嫁又怀了李商言的孩子,她和迦叶那点缘分总该了了。

“没有以后了”

不知怎么的,傻姑想起季迦叶的弟弟季貊,那个毁了容阴涔涔的男人,季迦叶喜欢苒苒一场,好歹得到过她的真心,但季貊不管为她做了多少事,苒苒都不可能知道。

仗义本是屠狗辈,负心多是人。

“苒苒,那么多人都希望你能过得好。”

李鹤雅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觉得你应该好好活着,不然对不起那么多关心你的人。”

“我肯定好好活着。”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比谁都希望好好活着。

除非真的心如死灰,谁不希望好好活着呢。

夜半时分,李鹤雅换上白色麻衣,摘除所有的首饰,头上就别了一朵素白的绢花。

今夜不是很冷,但外头的风很大,傻姑把一诺交给谷主,自己出门陪李鹤雅。

李鹤雅肚子的大的蹲都蹲不下来,还是傻姑端了把椅子,又在她脚边放了火盆,“你烧吧,快点,外头风大。”

傻姑真的对她很好,每次都是无理由偏颇她,她经常做傻事,即便是父兄有的时候也会不高兴,可傻姑不会,傻姑觉得她做得所有事情都是对的。

“你要不先回去?”

“你这样,我怎么安心回去?”笨重的跟只熊似的,万一火烧到衣服了,她都来不及躲。

火盆里的火苗跳跃,她每次放入一个元宝,火苗都会蹿高一点,她一枚一枚地放,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像寻常人家祭祀的时候,还会和逝者说点什么。

从头至尾,她都是机械又安静的。

直到叠好的金元宝全都烧完了,她还伸手去够,只抓到一捧空气。

她才怔怔抬头,看着傻姑。

借着跳跃的火光,傻姑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苒苒,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傻姑,迦叶连座坟都没有。”她抱着傻姑,带着哭腔说,“什么都没了,我一想起来就恨,但我还是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如果迦叶知道,肯定死不瞑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肯定恨我……”

那些深藏在心底的恐惧,终于在季迦叶的忌日全都吐了出来。

“我以为自己可以放下的,但我真的就是放不下,他李商言凭什么啊,他凭什么啊!”

“好了好了,筑坟立碑还不简单,做个衣冠冢吧。”

傻姑以为她早就走出来了,没想到一提起季迦叶她还是那么难受。

“我不敢为他报仇,又贪恋这人世不敢死,你看傻姑,其实季迦叶才是真正的傻,他救我做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傻姑在心底叹了口气,轻轻抚着她的发顶,心想救你的人何止季迦叶一个人。

“好了苒苒,哭出来就好了,你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你难过他们肯定也会难过的,生出来就会不漂亮了。”

李鹤雅待在她怀里,孱弱的身子微微发抖。

她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她对李商言的恨一直没消,只是藏得很深,或者说被什么掩盖了,也许哪天她还会报复李商言,也许这些只要一个契机。

她多么希望一梦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她多么希望从头开始,可李商言不会放过她。

他们两个就像两只刺猬,明明一靠近,就会刺地对方鲜血淋淋,为什么还要靠近,为什么还要捆绑到一块呢?

李鹤雅为季迦叶披麻戴孝烧纸钱的事,三日之后就传到了乾帝耳中。

他正在校场上练兵,最近不知怎么的,他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他记挂即将临盆的妻子,可军中的事情却又抽不开身。

而且他们离开皇城快一年了,皇城里虽说有夏国公府坐镇,但时隔太久还是担心会出乱子。

听到亲卫来所言,他也只是神色如常地让人下去,等周围都没人了,他盯着太阳底下训练的士兵发呆。

原来这么久了,成亲了,孩子也都有了,她还是放不下。

苒苒,你还要我怎么办?

再深的情分也会被折腾没了,她当真不怕哪日自己厌弃了她吗?

“陛下,天泽国探子来报。”

乾帝把玩着手里的平安符,这枚平安符戴了很久,边角处都有磨损了,却依旧平平整整的,可见戴的人有多用心。

然而鬼手圣僧留给她的护身符,却依旧不及那死人留下的令牌。

躬身行礼的湛一缩了缩脖子,他怎么觉得这校场突然冷了呢?

“什么事?”李商言把手里的平安符挑到一边,早就没了李鹤雅亲手给他戴上时的欣喜。

“郡主出事了。”

乾帝抬眸看他,“究竟怎么了?”

湛一讲天泽国的事情仔细回禀了,天泽国皇帝为了保护瑶溪郡主,对外说辞的那一套湛一也说了,但事实却是郡主被王后父亲侮辱了,天泽国皇帝虽然斩杀了大将军,将王后囚禁了起来,但他们的人和郡主还是失联了。

乾帝头顶的青筋突突直跳,他几乎压抑不住心头的暴虐嗜血,“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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