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睡衣就那么冲洗着那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来的灼烫痕迹。羞耻又难堪。
站在淋浴下,任凭着温水从她的头顶浇下来。
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巨大的水柱下咬自己的手臂,警告自己不能再犯傻犯贱。
曾经因为她的固执,差点连自己的女儿都没了。
现在,上天眷顾将梅梅重新送回到她的身边,她怎么能因为那个男人的三言两语心脏就不再是自己的,为他疼,为他难受。
胸腔内翻涌出那些恨意的同时,也像是在告诉她:这么些年,她有多恨他,曾经就有多爱他。
爱到骨血里的疼,难过的让她再在承受不了。
浴室里。
巨大的水柱花洒下,嘉禾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努力压抑着五年来内心的那份恨意和疼,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等她再出了浴室,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
面色苍白的人,在昏暗的室内晕晕乎乎地向前走,喉咙里压抑着让她控制不住那种汹涌而上的痛苦,急匆匆的走到议价旁边,差点将衣架给碰到。
嘉禾手指颤抖着去自己的外套里摸索那瓶随身携带的药,终于摸出两粒一口,生生咬碎了慢慢吞咽下去。
靠在墙壁上的纤细身影,手里握着药瓶沿着墙壁渐渐滑下去。
修白的脖颈显现出些许苍白,锁骨线条连同胸口的丰腴剧烈的起伏着。
嘉禾在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离喘地格外厉害。
冷汗涔涔的从她白希饱满的额头上渗出来,渐渐渗透了她背脊刚换上的那件她的短衫。
终于渐渐沉寂下来的时候,嘉禾如同虚脱了一样地绕过屏风后面,她不想沾那个男人躺过的主卧的大床。
黑色的丝绸质地牀单。
嘉禾看着就想到曾经,一样的大牀上,他将枕头垫在她的腰下面,那样在她身体里纠缠着要她,每次都要弄得她在他身下满眼水雾的嘤咛着哭。
这个满是那个男人味道的房间里,她仿佛一刻都不能再这里继续停留。
明明已经凌晨两点多,嘉禾就是没有丝毫的困意。
她站在牀前看着牀上白嫩嫩的小藕一样的女儿,小脸睡着了红扑扑的,睫毛长长的附着在眼睫上。
小软团子翻了个身,迷迷蒙蒙中伸着嫩嘟嘟的小手想要抱什么,没有抱到。
嘉禾知道女儿习惯抱着东西入眠,就算是她没有搂着她,她以前缝在她小被子上的兔宝宝也能安抚的了她。
小家伙感觉自己手边空空的,撇撇小嘴,揉了揉自己的大眼,漂亮的双眼皮还没有掀开就开始嗫喏,“妈麻”
“妈妈在,宝宝睡吧。”
“妈麻”
大牀上的小女宝软糯糯的哼哼唧唧的喊着嘉禾,睁开眼眼里半梦半醒的带着雾气,“妈麻怎么还不睡觉觉”
眼看女儿就要苏醒过来,嘉禾没有办法只能将已经穿戴整齐的衣服重新解开,将外套丢在一旁,上牀将小梅梅搂进了怀里。
闻到妈妈身上的味道,小不点终于安心了下来。
嘉禾搂着她轻拍着梅梅的小后背,哄着女儿看着她一点点钻过来,往她怀里钻直到将嫩嘟嘟的小脸蛋儿贴在她生下她以后日渐丰腴的胸口上。
小梅梅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只有刚出生的那几个月里,嘉禾给她哺乳着用过母乳。
那时候孩子太弱,生下来那么母乳也不能喂得太多。
嘉禾生下她以后,就拿孩子作为自己的全部依托,后来外婆犯病将她的孩子抱出去神志不清的说是丢了,又说是卖了。
她发了疯的找自己的孩子。
不到五个月,身体本就不好还没有断母乳。
嘉禾是真的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最后彻底患上心理抑郁二级病重。
难过的时候,只想拿把刀子捅死自己一了百了。
好在就这么撑下来,竟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嘉禾轻拍着孩子的后背,看着小梅梅睡着了无意识将脸向她的胸口里钻,像是孩子在寻找着依托。
她为女儿专门读过一年的儿童心理研究,说出现这样症状的孩子,其实是最没有安全感的。
母乳被迫断的那么早,她不像别的孩子对母乳有着依恋,她这么想靠近她,无非是这里是离妈妈心脏最近的地方。
嘉禾将孩子搂在怀里,紧紧的搂着她幼嫩的小身子,仿佛再多的困苦只要抱着女儿都能被她看淡。
只是闭上眼,软枕间他的味道窜入她呼吸的鼻息,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些印在她匈口上斑驳的红痕。
青青紫紫的印子,最柔软的地方被那个男人吻着,一点点吮吻着,含在滚烫的唇间轻咬着那抹中间的粉晕。
她恨他,身体却只有被他碰过的时候变成了这么铭感的样子。
尤其是他离开时候的背影,还有他说的那些话,一句句一字字。
嘉禾咬着嘴唇,身子蜷缩起来让自己忘掉所有关于那个男人今晚对她做过的事情,她不能再想他,为他失落心疼。
五年了,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不争气?
嘉禾这么反问自己,在矛盾和挣扎的纠葛中渐渐困了,药效上来才真的搂着女儿睡了过去。
琼州市的春天总是带着一股微薄的凉意。
笼子里的凤头金丝雀一早就在笼子里啁啾,管家把笼子打开放了先生宝贝的这只小人精出去自己出去觅食。
那只前几天被抱回来的布偶猫,蜷缩着绒白色的猫躺在阳台的软垫上慵懒意味很浓。
管家找料理日常琐事的苏庆芳阿姨去收拾家里。
苏庆芳敲了门进去,看见坐在窗前的男人身上罩着一件单薄的衣服点烟,眼皮下染着青色像是一晚上没有合眼。
“先生,怎么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