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就骂我,她说你这孩子,脑子进水了吧?怎么说话了你,还没死了,不过就情况有点危险而已,你们俩都昏了一天了,现在你醒了,安卓还没......我妈还没说完我就挣扎着起来,不过这回学的特乖,慢腾腾的坐起来,然后再慢腾腾地跟外面儿走,这样头就不会那么晕了。。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真子拉着我胳膊红着眼说,七月,你先躺着好不,你高烧还没退了,我帮你去看着安卓,要他有一点动静,我就来叫你好不好......我对着要拉我回‘床’上僵卧孤村的真子柳丫她们说,没事儿,我就去看看安卓,然后就回来,就我这恨不得一步三倒的架势,难不成还能去哪儿溜达一圈儿了回来吗?放心吧,没事儿的。
我站安卓的病房外面,隔着玻璃窗户看着躺‘床’上的他,他头上包了好几层白‘色’的纱布,看起来蛮干净的,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得见里层纱布都给染红了,然后我就想啊,那到底是血呢还是红‘药’水啊?我望着眼前的安卓,心里特难受,他就像睡着了似的,眼睫‘毛’长长的像我小时候在童话书上看到过的那些干净漂亮的跟王子似的男孩子。
可是我知道,他现在也许痛苦的要死,难受的要死,可是他还是就这么安静的躺着,或许他正在从梦魇中走出来,但也有可能,他现在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掘出的那个深深的陷阱。
我扒在玻璃上看安卓,跟小学的时候参加学校组织的参观革命博物馆的时候一样的虔诚,我心里在想以前那个会笑会说话会和我打架的那个安卓多好啊。我的眼泪就那样吧嗒吧嗒的顺着脸颊往下淌,然后我就从泪眼‘蒙’胧中,看到安卓醒了,他对我笑,惨白的脸,干裂的嘴‘唇’。我想,这幻觉真它妈折磨人。
我擦干眼泪,可是我发现安卓还是在对我笑,我就愣了几秒,然后跟疯了似的朝值班室护士的房间跑,我头特别的疼,‘胸’口也闷的厉害,可是我还是觉得特别的开心、高兴,是真的好开心。
护士也很高兴的,就跟他儿子醒了似的。其实那护士‘挺’年轻的,可是长得的确不怎么样,特别是她笑的时候,那一口牙齿里三层外三层的,整个一收割机。我觉得她还是比较适合冷美人这个造型,一笑倾城对她来说确实难了点儿。
我站安卓旁边儿抹眼泪,安卓看着我,裂开干燥的嘴‘唇’冲我笑,眼睛里是那种深沉地像落日一样的感情。我算是明白了,我再对不起谁我也不能对不起安卓了。我觉得安卓长大了,以前刚跟他接触的时候,总觉得他比大叔比*平叔、小兵叔他们成熟多了,不只是比他们大两岁而已,我看着安卓整天西装革履的再看看当时衣着时尚的大叔和*平叔、小兵叔,我就觉得安卓特别的成熟,甚至感觉有些衰老。
后来我发现,其实安卓和他们也一样,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大孩子,可是现在,当我看到安卓眼睛里那种深沉,看到安卓笑容里弥漫的容忍,我觉得他真的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而是一个真真正的男人。
以前我问大叔为什么老让人叫他叔,大叔总是说,那样说明我成熟啊,‘女’孩子不都喜欢成熟的男人吗?现在想想那时候大叔还真可爱。
我发现那护士见我很不爽的说,凶巴巴的指着‘门’让我出去,说什么非直系亲属不能接见,我刚琢磨着要谎称是安卓他姐姐呢还是他小姨子,结果安卓就沙哑着嗓音对那小护士说,没关系,我想看看她,就让她呆着吧!
然后我就见着那小护士跟只小猫咪似的点头,微笑,然后狠狠的瞪我一眼,说医生还没来检查,还没确定是否脱离危险期了,你少影响他,然后就婀娜地跑了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儿郁闷。
我对安卓说,你丫的又摧残祖国‘花’朵,老实‘交’待经过,是不是在昏睡的过程中勾引了人家,凭什么你说我可以留下就留下来,医院的规矩那可是党和领导定的,不能因为你长得规矩点儿就废咯,凭什么呀?
安卓拿眼横我,可是已经没了以前的凶悍,我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透着温柔容忍的光,我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安卓望着我笑,然后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见着长的漂亮的就流口水啊,说实话,我听他讲话的时候,就特想笑,一副公鸭嗓子,特沙哑,跟唱摇滚似的,而且说得特别的慢,我其至觉得比我‘奶’‘奶’说话都慢。
我说去你的,谁要敢指着天发誓说那‘女’的漂亮我让他骑着我围整个恩施城溜三圈儿。安卓皱了皱眉说,再怎么着人家也比你漂亮的说。我立马跳起来指着安卓,我说你丫的有完没完啊?曾心气我是不,要知道说话得有良心,党和人民怎么教育你来着?
安卓就看着我笑,我见他笑的那么虚弱感觉特安静,他说,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你要是改改那该多好啊。其实吧我倒是觉的没什么,只是你这样的‘性’格在外面比较吃亏,我心疼,七月,要不你改改呗,真的。
我望着安卓点了点头,那一瞬间我觉得他就像是一个父亲,一个特年轻但特有思想的父亲,我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画面,安卓蹲在他儿子面前,‘摸’着他的头发教他做人的道理,这个画面让我觉得很温馨。
我就坐他旁边儿,看着他,也不想说话了,我想我的生活我的家庭我的爱情我的朋友,我现在突然觉得我不怪大叔了,真的,我觉得人与人都是缘分,缘分一旦完了,再怎么强求都是济于事的,那只会让别人觉得是个笑话。
我一直在扮演着小丑的角‘色’,而我身边的那些人都只是看客,我从来都只在乎灯光下我受了多少伤,可是却一直没看到,在我身后的灯光没有照到的地方,有多少等待我的幸福。
我想如果大叔和阿姨在一起幸福,那么我真的是可以提着厚厚的礼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的,我会捧上好看的‘花’,挽着我的幸福,在鸽子扑哧扑哧的声音里对他们祝福。
安卓伸过手来拉我的手,我不好意思的想要甩开,但一看到他手上还‘插’着点滴的针头,怕一甩把针头从血管里甩出来了就罪过了,于是,我就决定暂时牺牲我纯洁‘女’青看的清白让他满足一下他罪恶的想法。
安卓裂着干燥的嘴‘唇’笑了,他说,嗯,这样安静点儿好,不闹腾,赶明儿我就娶你回去,我妈该乐死了,对了,你是不知道,我妈一天在我面前把你给夸的死去活来的,简直就是天上有地上无。
我眼一瞪,横着他说,想得美了你,谁要嫁你了啊,再说了你妈说的那是实话,什么叫夸的啊?真是,睡了一觉连个话都不会说了。
然后他就一边儿嘿嘿地傻笑,我就想啊,这人是被磕傻了还是咋的呢?然后眼前一黑就倒地上了,在闭眼的前一秒,我还看见安卓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可他挣扎着的样子,我还没来的及看他能不能挣扎起来了,就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