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奇先生?”福吉部长惊讶到忘记艾奇已经走了,“好吧,布莱克你得说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确实,这里没有比哈利更有必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了。”邓布利多拍着哈利的肩膀。
“好吧,我来说。”布莱克把头别过去一边,努力不看到彼得,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
“在十二年前,'那个人'听说了一个预言,知道一个七月底出生的男孩将会粉碎他的一切,'那个人'虽然不怎么相信,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他准备找到那个男孩,杀了他,永绝后患。”艾奇的开头有部分是大家没有听说过的。
“他就是哈利吗?”
艾奇对赫敏点头,以表赞同。
“这个消息被人事先侦知,传到了邓布利多教授耳里。可邓布利多教授也不可能一直守着还只是一岁的哈利和他的父母。于是邓布利多教授给哈利的父母出了个主意,那就是找个可靠的人用赤胆忠心咒把哈利家的地址给封印起来。”
“赤胆忠心咒?”纳威跟着艾奇念了一遍,“那是什么?”
“一个非常复杂的咒语,”艾奇的学着弗利维教授的语气,“涉及用魔法把一个秘密隐藏在一个活人的灵魂之中。这个秘密藏在选中的那个人,或者说保密人心里,从此别人就不可能发现这个秘密了,当然,除非这个保密人存心泄露。只要保密人拒绝说话,'那个人'就是搜查哈利父母居住多年的整个村庄,也永远找不到他们,哪怕他在他们房子外面的玻璃窗上压扁了自己的鼻子也找不到!”艾奇插了一下小知识。
“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保密人就是布莱克,所以当年哈利家出事以后,魔法部立刻追究他的责任,直接送他进去阿兹卡班。”
艾奇喝口茶,润了一下喉咙,“布莱克当保密人据说还是哈利父亲亲自敲定的,可事到临头,又有了变化。布莱克觉得他们身边就有'那个人'的卧底,于是自愿当个烟雾弹,用来迷惑别人。”
“也就是说布莱克根本就不是保密人,自然也不会是当年泄露秘密的那个叛徒。”
“他是谁?”桌前的三个人催艾奇继续说。
“那个人就是小矮星·彼得,布莱克把这个艰巨的重任交给了他,但布莱克怎么也想不到,彼得就是他们身边的叛徒。”
“后来,就是人们当成节日的那个晚上来临,哈利战胜了'那个人',他的势力分崩离析。彼得压错了宝,害怕被布莱克秋后算账,于是就想躲到麻瓜世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刚好让布莱克撞见。两个巫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斗了一场,最后小矮星·彼得发了一个大招,把半条街都给炸了,还顺便让十二个人垫了性命。”
“什么?那是彼得做的?”这和罗恩,纳威他们从小听到大的版本完全不一样,怎么一下子受害者变成了丧心病狂的屠夫!
“那场大爆炸被彼得用来诈死,连布莱克也被蒙过去了,他以为为兄弟报了仇。但他觉得他自己也有大错,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换保密人,也许哈利一家都会平平安安。”
“本来嘛,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群众和魔法部都是这样认定的,布莱克也自愿在阿兹卡班赎罪。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刚才我是说彼得是诈死。一个偶然的机会,布莱克发现他还好好地活在世上,于是他逃了出来,要杀彼得复仇。”
故事的离奇超出了赫敏他们的消化范围,他们得咽好几口口水辅助理解,“可是,不是说彼得的尸体被炸成碎片了吗,报纸上说他最大的遗骸就是一截手指头,难道那也是假的?”
“这倒是真的,但那是彼得聪明的一点,他狠心切下手指来误导大家接受他身死的结论,然后隐姓埋名躲了十二年。”
赫敏脑袋转过弯,“既然如此,布莱克又怎么可能在阿兹卡班里得到彼得的消息呢?”
艾奇摊开一张皱巴巴的剪报,放到他们面前,上面的内容是对获得《预言家日报》年度大奖的报道。“你们仔细看这里。”艾奇食指点向照片中罗恩肩膀上的耗子斑斑的一只前爪,明显得能看到那里少了一个趾头。“他是个阿尼玛格斯,老鼠斑斑就是他的变形。”
罗恩脸色发白,很难想象他们一家人和一个杀人犯,刽子手住了十二年。“不会吧,”罗恩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天底下有那么多老鼠,不一定是他,这一定是巧合。”
“是啊,天底下有巧合存在。不过活了这么久的耗子,神奇动物园的女巫都想要研究一下原因。”艾奇也不想调侃罗恩。“所以我让纳威昨天晚上客串了一出戏,目的就是让彼得觉得格兰芬多不再安全,方便我抓捕他。而现在我已经把他抓起来,交给邓布利多教授他们了,让哈利也去,就是让他见见仇人,他是最有资格知道真相的一个。等他回来,你可以去问嘛。”
小矮星·彼得大哭起来。那副样子真可怕;他看上去像特大号的秃头婴儿,在椅子上发抖。
斯内普经过福吉的允许,给他尝了一滴味道,就补充着布莱克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到了现在药效结束,彼得还能记起刚才的招供,发现他的未来只有阿兹卡班,那不是个好消息。
“哈利,”小矮星·彼得低语道,“哈利,詹姆不会让我被杀的,你父亲会理解的,哈利,他会对我发慈悲的……”
“好了,小矮星·彼得,真是够了,这出戏真让我觉得恶心。”福吉罕见地唾骂人,背叛了朋友,还拿死人做借口。
“我该带你走了,在送你进阿兹卡班前,魔法部当然会想办法让你的病好起来,起码让你能自己抓牢饭吃……”福吉向大家伙道别,骂骂咧咧地用魔杖漂浮着彼得向霍格沃兹外走去,“还有,布莱克,记得有空来魔法部备案,你还要把阿尼玛格斯的档案录入进去。”
“原谅我,卢平。”时隔多年,这对昔日好友又拥抱在一起。
“没事,大脚板,老朋友。”卢平拍着他的肩膀,“这些年,你吃的苦够多了。”
放开卢平,布莱克看着哈利,他的眼里映出哈利父亲的样子,“对不起,哈利,原谅我好吗?”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哈利给了这个人温暖的怀抱,欢迎他从痛苦的过去来到现在。
“不过我也,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是你的教父。你的双亲指派我当你的监护人。”布莱克呆板地说。
“真的吗?”哈利说,“太好了,这下我就有人签字,我就可以去霍格莫德啦。”
“还有,如果他们遭遇不幸的话……”布莱克说,“如果你愿意的话,要是你想要一个,一个不同的家……”
“什么?和你一起生活吗?”哈利说,能有一个真正的家,真是哈利朝思暮想的。住在德礼思姨父家那是寄人篱下,和艾奇一起的日子虽然好过,但更多是换个地方的宿舍。家,真是个美好让人向往的词。
“你做梦吧!”斯内普喷着唾沫,打断这一温馨时刻,“和你住一天,我看又会有一个孩子丢了。”
哈利不解的眼神里,布莱克本就苍白的脸惨淡成了蜡烛的外表,却又坚毅地看着斯内普,“我会找他回来的。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