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惨淡一笑,眼眸中闪着水光,紧握那疼痛的手心,放松身体靠在床头,“你以为你很爱我,可其实你对我的爱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
“你其实对我更多的不过是你的占有欲,你只是想要控制我,依附于你,不管是身还是心。”
“你只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你口中说的爱我不过是不甘心两年前我就那么撇下你离开。”
“你只是基于你对我的占有欲和不甘心,把它错当成了爱。”她说着,擦擦泪,凑近他一双微闪的眼,瞳孔放大,极为轻声的问:“你说我仗着你的爱欺骗你,折磨你,那你呢?”
“你又何尝不是仗着我爱你,用州州威胁着我,让我不能离开你!即便被你误会,被你伤害,被你折磨,我也离不开!”“不……不是这样的!”他眼神迷乱,撑着床边慢慢起身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退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他才回头看着她:“我只是太爱你,所以才不舍得你,你看……我都亲眼看到你和那个男人抱在一起
,我还愿意带你回来,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这不是爱是什么?”
长歌垂眸一笑,侧过眼不再看他,想着若是当年自己没有那样决然离开,如今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
他会更加爱自己,还是会厌烦自己呢?
若是自己不离开,他又会老老实实的将州州活着的消息告诉自己吗?
当初在一起相处那么久,最甜蜜的时候,他都能强忍着,不将州州的消息告诉自己,他的心思,多么狠辣,多么阴沉!
这样一个坚定有魄力,却又冷血无情的人,会真的那样深爱一个人吗?
眼泪落在颊边,她拉过被子遮住自己悲伤耸动的肩头,告诉自己,别再去想……
池墨脚步慌乱,有些狼狈的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心头依然震撼。
他扶着自己心跳如鼓的胸口,情绪像有一种被人戳破面具的尴尬无措感,他想着刚才长歌说的话,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同自己想象中那么爱她,离不开她……
许霆晚上喝了两杯酒,回家路上想起杨文翰来,便开车到了医院,值班室里他正躺在小床上睡。
其实也没睡着,就是眯着眼休息,脸色有些憔悴,脸上的青紫倒是快退下去了。
他看着杨文翰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叹口气坐在椅子里,翘着二郎腿点了一根烟说:“早说了,叫你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儿,偏不听,这下挨揍了,舒服了?”
回答他的沉默,小小的铁架床吱呀一声,杨文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俨然一副不想和他说话的样子。
许霆不在意他的冷漠,抽着自己的烟,片刻后将由烟头按灭在他桌上的植物盆里,这才坐到床边,拍他的肩膀。
“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如今也算看清了,那个女人这辈子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早点死心吧!”
杨文翰听着他言语里的讽刺,支起身子一把将他推到老远,愤怒的喊:“你别张口闭口那个女人!她有名字,她叫沈长歌!”许霆见杨文翰发火,如今这个情形还护着那个女人,他不仅也恼了,眉头皱的死紧说:“我说那个女人怎么啦?我知道她叫沈长歌,我比你认识她的时间更久,可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虚伪不堪的女人!偏偏
你们一个个的都还护着她,爱着她,真是着了魔了!”
“你说话给我嘴巴干净一点,你说她虚伪不堪,证据呢?”
许霆被他一句话堵的说不上来,他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当初想要和沈长歌玩玩,结果没弄到手吧?
不屑的哼一声,他转身离去,关上门的最后一刻看着杨文翰:“你给我打起精神点儿,昨天你哥还跟我说你好久没回家了呢,抽时间回家看看二姑他们吧!”
‘砰!’门被狠狠的摔上,杨文翰满心烦躁的躺回床上,过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继续拨打长歌的电话,却依旧是打不通。
“可恶的男人!一定是把长歌软禁起来了!”
想到上次长歌拿的药,估计已经吃完了,最近的身体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电话也打不通,他不仅满心焦急担忧,骨髓也一直配不到合适的,她也不让家人来配型,真是急死人了!
难不成是真的不想活了?
不过想想那个男人对她的怀疑和不信任,说不定她还真有这种念头。
这么想着,他便有些着急,决定得想个办法见长歌一面才行。
长歌也的确是有些不舒服,家里的药吃完了,因为这一段一直闷闷不乐,心里堵了不少气,身体的情况也越来越不如之前。
她每天都懒洋洋的,有些虚弱呆在房间里,池墨不让她出去,她也不想再出去,因为身体的情况越来越糟,随便走几步路都有可能喘不上气,或者是头晕。
州州知道她不舒服,也不打扰她,每天来房间里玩一会儿,便自动的关门让她休息。
池墨也不再来她的房间打扰,甚至这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他的人,下意识的觉得他似乎是在躲着自己,他躲什么呢?
无非是说中了他的心事,他没脸来罢了……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失去药物控制的身体,越来越糟糕,每天早上梳头的时候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脸色也越来越不对劲,白银觉得她脸色很差,以为是她最近没有出门,在房间里憋的了,还好心的让她
出去晒太阳,她却摇摇头不肯去。
这一天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长歌早早的睡下了,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似乎听到窗口有动静,她急忙支起身子一看,没拉窗帘的窗户外,有一个人影在窗口上贴着,轻轻的敲着。
她很害怕,觉得像贼又觉得不像,于是便急忙拉开灯,一看那人,原来是杨文翰!
“你怎么进来的?”
就算这别墅的院墙好翻进来,可这是二楼,他是怎么爬上来的?
长歌急忙跳下床,跑去窗口将窗户推开,杨文翰有些艰难的翻了进来,他满头大汗手上好像是在哪里划伤了,还滴着血。
“你手流血了!”长歌一声低语,赶紧转头去抽屉拿医药箱,杨文翰则站在窗口处打量着这房间。
片刻后,目光落在她穿着真丝睡衣的身上,这一段时间没见,她更是瘦了,轻薄的真丝内衣,肩膀处的骨头几乎都是凸起的!还有那张脸,简直是惨白的吓人!毫无血色!
“长歌,你被他幽禁了是不是?”
池墨下班回来,又喝多了,在楼下躺了一会上楼来,经过长歌房门口的时候,习惯性的驻足,却在片刻后发现……里面似乎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他心头一惊,瞬间清醒过来!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