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1)

()九雅抱着江大人的儿子,细细察看他脸上的皮色变化。//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嗯,黑褐色的硬皮已经开始变软变黑,红肿脱屑的皮肤也渐渐在恢复原本的皮色。小家伙刚刚吃过奶,精神好得很,他瞪着九雅,咧嘴笑得好可爱。

“想不到昱哥儿还有痊愈的时候,这孩子一出就没见他笑过,天天除了哭就是哭,胡姨娘没少哭过,现在总算是雨过天晴了,还真是多亏了宋神医。”昱哥儿的奶娘心疼地看着孩子,眼里全是浓浓的怜惜。

九雅边逗着昱哥儿边道:“这么可爱的小孩子,老天爷也不忍心收啊。所以安排我来,就是为了救可爱的昱哥儿。”

奶娘赔着笑,“正是,所以回头还得多去庙里烧烧香。”

此时江夫人已走了过来,暗地里狠狠瞪了九雅一眼,一把将昱哥儿接过去,似乎很心疼道:“让我来看看,我们的昱哥儿是不是真的要全好了?”

九雅望着这位江夫人,这位夫人四十一二的样子,长脸厚嘴,一看就不太好相与。对庶子这么个模样,忽然让她想起肖氏,忍不住笑吟吟道:“夫人,这孩子还小,瞧他耳大面相也富贵,将来定然是个又孝顺又有福气的孩子,夫人若好生将养,将来夫人可要享他的大福。”

江夫人置若未闻般,眼皮都没抬一下。

胡姨娘亲自端着冰镇西瓜过来,一脸恭敬道:“夫人请用,神医请用,才刚冰过,现在吃很解凉。”

江夫人不阴不阳道:“放那儿,冰的吃起来才浑身不舒服。”

胡姨娘一脸小心翼翼。

她勉强吃了一块西瓜,随便说了几句,便走了出来,青衣这时跟上来,低声道:“少奶奶,我们已在这里住了两天,京城那边的事肯定已没有问题,少爷的事也散播了出去,我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九雅曼声道:“本来是想在这里多呆些日子,直到你们少爷来,可是现在看来不行了,那江夫人我看着不舒服得很,我们先随便找个地方呆一阵子再说。”

其实她明白,皇上就算接到傅誉被南平王灭的消息,他也不可能即刻派兵去问南平王个一二三,而是要拖拖延延,直到傅誉外祖挥兵向台城,他才会在两军两败俱伤之际,他再派兵去镇压,自然,是两军都被他全灭,他几乎是用四两拔千斤之势,就将两根心头刺给拔了。而那个睿王,皇上各个击破之后,他最后肯定也躲不掉被灭掉的命运。

“现在大街小巷全都在说楚大人与太子勾结截粮截救援的事,听说朝廷不仅派人专门送粮草往卢邑,而且还派人下来罗樟去调查,太子尽管被告,然而死不认帐,这次下来的人,就是要直接把楚大人押解上京,要与太子在皇上面前对质。这事,现在还真是有意思了,相信少爷若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九雅笑了,“那些人主意可多得很,太子岂会如此容易就被人掰倒?等着看吧,接下来,楚大人总会要出一点意外,太子,肯定还要做很大的挣扎。”

魅影也觉得她说得有理,正准备说话,从前面忽然急匆匆来了一个手里拿着信笺的小厮,一看见他们三人,立即就奔过来道:“宋神医,刚才大门口有一个小乞丐送来一封信,说一定要奴九亲自交给您。”

“我的信?”九雅奇怪地接过来,她在这里并没有熟人啊,为什么会有信?低目一看,信封上的字倒是挺拔有力,上面写着宋九雅亲启。

她把信笺拆开,就从里面掉了一副镂空花纹镶珍珠的耳环,她把耳环捡起来,心里不由一跳,这副耳环是当初自己看着漂亮,亲自从傅誉送来的妆盒里挑出来转送给金芸的,这里为什么有对一模一样的?

不祥之兆蕴满心头,她急急看向信笺,这一看,差点让她软倒在地。

“宋九雅,听说你与你九妹关系向来甚好,今日因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讨教,而你又多方藏匿不出,不得已,只好将令妹从京中接来鄣州,如若你们姐妹情深,就请在不带任何人的情况下,黄昏时分前往柳树屯一见。如若介时不至,令妹若许会有很大的麻烦。”

青衣看她神色不对,立即将信笺接过去,一看之下,吃惊道:“少奶奶,这该如何是好?”

九雅默不出声,心里念头连闪,是谁,在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对付自己?总感觉,有那么些阴魂不散的人如跗骨之蛆一般跟着自己,连躲进刺史府都不能逃过,此人究竟和自己多大冤仇?

魅影看她眼里渐渐闪过坚定的目光,不由暗惊道:“少奶奶不是真准备以身犯险吧?这个时候,可不能给少爷添乱。若是有人抓住少奶奶要胁少爷,少爷可能会全盘皆输……”

九雅紧抿唇角,眼里闪过睿智的光芒,“你们放心,我绝不会拖相公的后腿,如此紧要关头,我也绝不做没把握的事。青衣,你现在马上去查查柳树屯的地形,最好能画一张图给我,然后踩好点,找一个利于你们两个藏身的地方,这次少不得要和对方周旋了。”

金芸如果是因为自己而被人掳来,自己又岂能见死不救?而金芸是女子,若是置之不理,她遭受的伤害可能一世也无法弥补。何况,也正好瞧瞧那一直紧追不放之人,如果真是太子的人,完全可以把这样的人手放在直接追杀傅誉的身上,没有必要一直围着自己打转。她要看看,此人究竟是谁?

青衣还待劝阻,九雅盯着他,他只得退身而去,他知道,这位少奶奶虽然看似柔弱,但是性子却极厉,对少爷时尚可用她的柔情让少爷乖乖听从她的意见,对他们这些人,自然不会耐心解释那么多,决定了,他们就只能去无条件的服从。

申时初,青衣回来,画了幅柳树屯简略地形图,已经准备停当的九雅拿起来细看。

原来柳家屯并不是一个想象中的大地方,只不过是由七八户渔民在一个小山凹里建起来的小渔村。小渔村可说是处在一个极端的风水宝地,四面矮丘环绕,西南面一条直通江水的河流,让小渔村的渔民得以生存。

她思索了一会,便低声道:“对方让我只身前去,但是真听他们这话的才是傻子。你们两个现在就过去,我不管你们怎么藏身,但是当我发出号令的时候,你们两个必须不顾一切将我妹妹带走。当然,我还会找江大人帮忙,你们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会全身而退。完后,你们就在刺史府等我,我会来找你们会合。”

青衣魅影对这个命令极为无奈,但是他们只有执行的份。

在他们离开后,九雅又去了一趟江大人的书房,过了一会,江大人一脸沉重地出来,安排一队人马把她送往柳树屯。

此时天色将暗未暗,江大人的人把九雅送到入口处,便自动退了开去。

九雅踏进丘口,只见西天里一轮鲜红的落日挂在树梢,黛青色的暮色中,有几户农家小屋升起了袅袅饮烟,更让小渔村笼罩在一片雾霭朦胧中。

在七八间相对而建的小屋前,未上笼的鸡鸭还在觅食,小花狗还在追逐着小花猫在嬉戏,唯独未听见人声。

九雅慢慢朝里面走去,终于,在走过一个晾着鱼网的竹架后,她看见了几个人。

一个女孩子被人捆在椅子上坐着,她的嘴里塞了大团的破布,她除了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声,绝望的眼睛里全是泪水。正是金芸没错。

而她的身后,则站着三个人,当头一个,却是从新宜郡突然消失了的安子程,他的左右,是两个并不认识的银衣汉子。

安子程负手而出,英俊的脸面上挂着讥诮的笑意,“县主好生守信,为了亲妹子,果然敢只身前来,真乃孤胆英雄,令人好生佩服。”

九雅微眯着眼,竟然是他?

她看了金芸一眼,再看向安子程,眸光有冷电闪过,这厮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想出这个阴招对付自己?

她慢慢走近,淡笑道:“安子程,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下作?这种事都干得出来,你配称之为男人吗?”

安子程挡在金芸身前,哈哈一笑,“为什么不能称之为男人?你稍后可以问问金芸,我作为男人的雄风是否很强劲?她欲仙欲死的叫个不休……”

他一句话未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已经扇到了他脸上。安子程僵在了那里,九雅心里绞疼,这狗娘养的,居然把金芸侮辱了?她忍不住又一巴掌扇过去,安子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怒声道:“你居然敢打我?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九雅抬着下巴,目光像冰棱一般箭速刺向他,齿缝生冷,“畜牲!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有什么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安子程心里有所顾忌,尽管九雅打了他,他也不敢对九雅动粗。他强忍怒意,一字字回道:“畜牲?我为什么会是畜牲?我已经决定娶她,将来我们就可以成为亲戚,我哪一点做得不对?”

九雅一脚踹向他膝盖,“你以为你娶她就会嫁吗?你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可以来控制她?畜牲!我骂你畜牲还是对畜牲的侮辱,安子程,你记着,我会要了你的命!”

“要我的命?想你妹子守寡吗?那你就来,我等着。”安子程险险避开她一脚,扔开她的手,警告道:“告诉你,如果你想要留她的命,马上就乖乖进这间屋子,不然,可别怪我把你妹子送给别的男人去糟蹋。”

九雅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望向金芸,暗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把安子程给杀了?她只觉抱歉,让金芸因为她而受了这等罪。

金芸流着眼泪直摇头,喉咙里的呜呜声更是歇嘶底里,分明是叫九雅不要听安子程的话进那间屋子。

九雅心里在流泪,她面上蓦然变得冷凝,指着金芸道:“把她放了,我便听你的话进去。”

安子程摇头,“那不可能,把她放了,你就不会听话了。”

九雅冷笑,“我一个弱女子在此,不是随你们拿捏么?如果这么一点要求都不能答应,那么……”她忽然自袖底拿出一把匕首倒转比着自己胸口,“你们想利用我的目的就可能难以达成。”

安子程盯着她,没料到她会如此烈,她光洁如玉的容颜,在微弱的天光下,竟是那般耀眼,就像一颗尘尽光生的明珠一般。到此刻,他不得不懊悔到无以复加,当初明明知道她的命数,却还要贪心不知足,一定要贬了她就为妾答应娶金霞。是他愚昧,一般有着那样命数的女子,心性岂是普通女子难比?而眼下……

他不由回目望向门扉虚掩的地方,窗边,他隐约看到一双深切幽遂的眸子,那眸子微闭了下眼,他方回头道:“好,把金芸放了。”

那两个大汉解了金芸身上的绳子,金芸扯开嘴里的布团,就跌跌撞撞朝九雅扑来,九雅却未接住她,只是喝道:“将她带走!”

只这一瞬间,两条人影自一座土丘后面飞快掠来,九雅早已注意到附近屋顶上架满了弩弓,只希望青衣魅影快将金芸带离危险地。

青衣魅影不敢有违,飞快将金芸带走,眼见他们消失在土丘之后,她方松了口气,不用安子程相请,她便径直朝小屋走去。

推开门,屋内的黑暗一时让她难以适应,然而还未待她看清,门已在身后缓缓关上。

她回过头,昏黑中,只能模糊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而那身影所带的气息……她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早就应该猜到是这个人。

以他的性子,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她?早有心理准备,他会选在一个她无法求助的情况下将她困住。可是,他真能困得住她吗?

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良久后,九雅终于开口道:“殿下,为了抓到我,让你煞费苦心了。只是,你不该让安子程动我妹妹,你应该知道,这种不计后果的行为,会让我更为反感。”

“反感又怎样?现在她已经失贞,是非安子程不嫁不可,不然,还有谁会娶一个这样的女子?”终于,对面的人开言了,自然,是久违的拓跋越的声音。

九雅自知这时候不能生气,生气了就会失去敏捷的思维,生气了就会自乱阵脚。她依然清清淡淡道:“殿下把卑鄙二字用到如此极致,怪不得能与安子程搭成默契,原来你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恭喜,殿下找到同伴了。”

“呈口舌之利对你并没有好处,小九。”拓跋越的身影自黑暗中慢慢逼过来,九雅并没有退,他的呼吸停在了她的头顶上方,然后,他手中蓦然一亮,火折子已被他吹燃,他点上了桌上已备好的油灯,昏黄的光亮映在他冷肃如雕塑的面上,让人只觉心底发冷。

他回过头,薄削的唇紧抿,透着一股绝决的坚毅。他紧紧盯着九雅,一瞬不瞬,心底里压抑多日的热度蓦然像喷薄而出的火山岩浆般再难控制。就是这张脸,他魂萦梦牵,夜难成寐,辗转难测之际,多方盘算,就为着今日,能将这张震慑他心灵深处的容颜据为已有。

他的手指带着难控的颤意想抚上那光润玉洁的脸颊,九雅挡住他的手腕,微眯着眼道:“殿下,请你想清楚一点,我可算是你弟媳妇,你这种行为叫什么?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拓跋越手中一空,眼里闪过冰沉的光,“耻笑?耻笑什么?我若是把你金屋藏娇,谁又能耻笑我?如今,我的正妻之位已为你留,等得他日我登得皇位,天下事我说了算,谁又敢耻笑我?到时候,你便是坐在我身侧令天下人敬仰的大夏堂堂皇后,哪个有胆耻笑?”

九雅只觉好笑,“那我的丈夫呢?你准备把他怎么办?”

“在前朝,惠文帝就曾夺了他弟弟的妻子,封为皇后。那皇后为了她的前夫能活下去,不得不坐在那皇后宝座上,而惠文帝,一直将他的弟弟囚禁到死。”

九雅叹着气,一脸不可理喻,“难道你想效仿惠文帝?”

拓跋越倏忽露出一笑,“没错,我觉得惠文帝的办法相当可取。”

九雅似笑非笑望着他,“可是,你现在并不是皇帝,皇上更没有说传位,你就在这里做皇帝梦,恐怕,以你皇祖父多疑的性格,那皇位,极有可能难以再落入你家。”

拓跋越牢牢盯着她,“你果然不是普通女子可比,在这么个时候,居然还能如此轻松与我说话,不得不让我更坚定了我的想法。”

他顿了一下,“不过,也难为你为我担心,所以你但请放心,今天我们所说的话,绝不会外传,都只能烂在我们心里面。”

他说着就一步一步朝她逼近,九雅袖底毒针拿稳,直到他又想来捏她下巴的时候,她抬手就一针朝他腕刺去,拓跋越眸光一闪,手腕不知怎么一转,就将九雅手腕给捏住,他冷笑,“你以为这种东西能伤我?”

他另一手又摸出一根蓝汪汪的毒针,与她手里的毒针放一起,“在卢员外府,那里就曾落下一根毒针,我这时候才明白,说什么有人想探听我爹的谈话将他侍卫毒杀之事,分明就是你惹出来。而你的目的,就是帮傅誉夺回他的产业。好个有勇有谋的女子,居然把这种伎俩算到我们太子府,让我给你作白工,当枪使,果然厉害。”

他紧紧捏着九雅手腕,抽下她手上的毒针,然后又解开她手腕上的护腕,等于是将她身上的毒刺给一起拔了。

“我想到你们两人预谋好的金蝉脱壳之计,至今都觉得窝火。再想到如今到处流传着傅誉被南平王围杀在新宜的事,就更加窝火。傅誉真的被围杀了吗?他明明已将南平王招来,两人狼狈为奸,分明另人图谋,岂会真的被围杀?你到刺史府,让江大人连夜上书,帮着傅誉造声势,让天下所有人都同情他,给他打感情牌,这一招更是恶毒。”他将毒针扔得远远的,目光阴厉,“只是,那江大人又是如何知道齐王断粮的事?难道……你与齐王见过面?”

一直让楚横大人在罗鄣死守,不让齐王军飞过去一兵一卒,这件事一直都处理得很成功。可是为何忽然之间就泄露了?那秦子车是齐王身边最得力的人,他功夫高,给混过去了都还有一点说得过去,但是他绝没有与宋九雅接触的时间。眼下连江大人都知道了此事,而江大人也只有九雅接触过,定然是她告诉了他。那么她的消息来源,除了曾经想娶她为妻的齐王告诉她,还能是谁?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翻涌过一阵莫名的醋意,那傅誉,是她先嫁,他目前无法阻止他们在一起,可是那齐王,出征期间被人夺了所好,定然不会甘心,此下已与她有了秘密来往,一想到她对另外的男子假以辞色,他的心里就不由掠过一抹狂怒,好像自己觊觎好久的东西即将被人夺走一般,恨不得立即将九雅掐死才好。

他一字一顿道:“告诉我,齐王现在在哪里?别告诉我他在卢邑,或是在京城,以他的心思,他绝对不会乖乖呆在那两个地方。”

九雅心里暗惊,料不到这位皇太孙脑筋转得如此之快,以一而知三。

她强忍手腕上的痛意,摇头道:“我并未见过齐王,你别一个人想当然。”

她接着把话题一转,淡淡道:“殿下,我希望你现在就放了我离开,因为……就在这柳树屯五里之外,全都是江大人的人。并且我来之前,已经让青衣他们留了书,如果我没回去,勿必让他们把殿下勾结张大人和南平王害傅誉的事掀出去,并且殿下居心叵测,还要强占其妻,相信这样的消息天下散布之后,殿下以一个如此无德的人,将来极难坐上那皇帝宝座!”

她的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拓跋越心坎上,他一把揽紧她的腰身,咬牙道:“你胆子不小!”

他的目光几乎要杀人,九雅却怡然不惧,高抬起下巴,故意激怒他道:“我既然敢来,就自然会有准备。坐以待毙,任人鱼肉,绝对不会是我的风格。殿下,现在江大人正在五里外伸长脖子在等着我的消息,你若是做大事之人,就能顾住全局,我希望你现在马上放我离开。”

拓跋越双目腥红的看着她,怒火,却渐渐在她明媚的眼眸里融化成水。是,只有这种能辨清自己处境,在逆境中也能找到攻占优势的聪明女子才值得他去花费心思。之前,是因为她身为傅九时的神秘清艳而迷了心,而眼前,她的淡定多谋,更让他有一种不管她是男装还是女装都要一起占有的强烈感觉。

原来,这个女子不仅有着出色的容貌,她的心智,也足以能掳获人心。

他低下头,定定看着她,她光洁的额,秀气的鼻,白玉般的脸颊,粉润的唇瓣……他忍不住侵袭了下去,他渴望用她的柔软来熨平心底的躁动不安……

九雅冷笑一声,手掌一翻,一枚毒针已比在自己喉头,“殿下若是敢对我轻薄,我立即就死在你面前!”她的毒针,岂会只藏于一处?既想杀敌,自要多方准备。

拓跋越怔愣住,她比在喉头的针仿似是比在他的心尖上一般,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瞳孔一点点收缩,好半晌,才慢慢道:“我就让你如此生厌吗?我只是……只是想一亲芳泽,以解我多日相思之苦,你也要如此绝决?”

九雅一步一步退开,“我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只属于我的丈夫。你若是侵犯于我,我将无颜见他,所以,我宁愿一死,也要保我清白!”

拓跋越暗自将拳头收紧,语气已变得平静无波,“那你死吧,你死了,我就拿你的尸首去找傅誉,他对你情深意重,到时候定然会任我拿捏,他束手就擒,我就立即让他去黄泉路上找你。然后我再拿着你的尸首悬赏齐王,他为了让你入土为安,定然也会只身涉险,想将你的尸首抢走,而他,依然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所以说,你想死就尽管去死,我不会拦着你,你死了,也让我彻底死了心,终生断了情,反而对我的好处无数多。”

九雅也实在对他这种冷漠佩服得紧,但是,她料定了人性,她愿意和他赌一把。

她昂起头,“好,殿下果然是干大事的,不会被儿女私情绊住手脚,做起事起干净利落,佩服。那么,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而那些身后事,也是我无法去顾虑的,我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来生还能投胎做人便是。”

她说着就把毒针往皮肤里按,拓跋越大骇,“住手!”

针尖几乎就要刺破肌肤,拓跋越死死盯着她的针尖,忽然惨淡一笑,“好,你够胆,你赢了我,要走,你便走,我不会再对你强求。”

九雅大声道:“你吩咐外面的人让开。”

拓跋越依言扬声道:“你们都退后五十步!”

屋外传来远去的脚步声,九雅警惕地一步步退到门边,开门,再沿着墙根出去。

拓跋越慢慢跟进,眼里带着即将失去的贪婪和忧伤,“为什么一定要对我如此无情?既然无情,当初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面前?你偷走了我的心,日后,你想让我当个无心之人活下去?”

九雅根本不为他的话所动,她从几间屋子间走到空旷之地,然后上了土丘,听到淙淙的流水声,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借着明亮的月色,望向一直跟在她十步开外的拓跋越,“殿下,多谢你送我到此,此后,殿下也休想用我的尸首去难为我相公了。”

拓跋越急呼道:“你想干什么?”

九雅根本不回答他,突然转身一跃,身体像一只轻巧的蝴蝶一样蹁跹朝下跳去。

拓跋越毫不犹豫地飞扑上去,惨声道:“回来!我不准你死——”

九雅一个猛子扑嗵一声砸向水底,她知道拓跋越已经不要命的追了过来,可是,她岂会让他追上?她憋着气在黑暗的水底朝西划去,一般,不会游泳的人掉入水里,定然会被水流冲向东。而她向来身处深闺,谁又知道她会凫水呢?她逆流向上,一时不探头,谁又能抓得到她?

拓跋越在漆黑的水底探摸,根本就没摸到她一根头发,他急得探出水面大叫道:“快点火把,多下来些人,一定要将人救起来。”

安子程在岸上组织人员下去施救,然而随着无数人跳向水里,又将搜索范围扩大,根本不见女子的踪迹。拓跋越急得泡在水里都不想起来,有人已经解开渔夫的渔船挂上网四下钩寻,他站在船头,举着火把,希望能看到她哪怕一丝挣扎的痕迹。

然而没有,就算他们的船划出多远,都不曾见她浮出水面过,就好似……她是一块石头一般,一掉下水,便沉入了水底。

漆黑的地方好像有着她无奈而美丽的挣扎,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紧逼过来,让她走,她也不会绝命于此。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把她引来这里,最起码,他偶尔还能看到她清艳明媚的笑颜……

伊人真的要因为他的贪心而香消玉殒么?他懊悔,不由一把抓住安子程的衣领,低沉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话?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逼她?如果她的命数能助益我为帝王,可是为什么如今她却死了?告诉我?为什么?”

安子程心惊道:“殿下,下官也没料到她会如此刚烈,以为她会怕死,以为她会姐妹情深,殿下,实在出人意料……”

拓跋越悲鸣一声,将他狠狠踹进水里,“你去找,今晚无论如何也得把她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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