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太阳才从东山露出圆圆的脑袋,刘睿一行就下了望海山,同行的,除了俩贴身保镖,师傅师伯李勋哥俩,还有四个中年道士。
李勋说:“宫主吩咐了,此去广宁还有义州卫,多有凶险,多跟着几个稳妥,这位是。。”
李勋把四个道士挨着个的介绍了一遍,竟然都是李旭师叔辈的,到了刘睿面前自然又立刻涨了一辈儿。
“辛苦诸位师叔爷了!”
刘睿虚头巴脑的紧着套近乎,宫主一辈的,又是特意拿出手的,自然都是硬茬子,此去果然风险多多,多几个保镖自然不错。
四个道士只是微微点点头,就再也没有表示。
李慧拉着刘睿的手,蹦蹦哒哒的呵呵笑着:“太好了,又下山了,臭徒儿,今天到了镇城,一定要给师傅弄来好多好多好吃的,哼!这两日转进小黑屋不出来,可把师傅的肚皮饿扁了,不信你摸摸这里,真的,没骗你!”
是不是骗没关系,可、、、可咋也是咱刘睿的师傅,私下里吃块豆腐咱不反对,可当着这多人?
“嗯,啊,那啥,快点下山吧,也好早点到镇城,山路难行,妹子不是要到镇城吃好吃的吗?那还不麻溜的上路。”
李勋自然知道妹子的脾性,却也不好当着这多人的面,说什么,只要转移目标。
再看那四个老道,早就转过身去,率先而去。
下山的路上,李慧儿耳语刘睿:“告诉师傅,刚才哥哥和几个师叔咋的都脸色那般难看?难道人家肚子饿也是犯错误?”
刘睿打量一下前面走路的几个道士和李旭,心里暗笑:肚子饿正常,叫咱默默你那里自然也正常的很,但却不能这般招摇啊,咱可是本分人,会害羞的。
“呵呵!没啥,那是看着小师傅有咱这个可爱的徒儿很嫉妒,都想着做师父的徒儿没机会,才生气的。”
噗呲!
丫头笑的捂着肚子,然后妈呀一声飞了起来。
却也是一时失神,脚儿在下山的石头台阶上踏空,好在有一身功夫。
刘睿确实些许失望,要没功夫才好啊,自然扑进自己的怀里,也好、、、、、,呵呵,师傅是啥,就是用来解闷的。
啥?乱lun?切!知道吗?杨过都可以,还是大侠,咱可是混混儿,再就不行?
不过,这个傻丫头小师傅,却咋也和小龙女尿不到一个壶里,论长相没的说,傻乎乎的也有一比,就是这脾气秉性却、、、、、
正仲春,一路嫩红翠绿,映山红爬遍山野,鸟儿叽喳,彩蝶欢舞花丛。
李慧儿兴奋地就像一个彩蝶儿,一路飞上飞下的采了好多鲜花,先是把自己的脑袋插满了,像个鲜艳的刺猬头,然后美滋滋的跑到刘睿面前紧着显呗:“咋样?好看吗?”
刘睿忍住笑看着不远的一只野鸡,笑眯眯的点着头:“嗯,不错,要是一样叫两声,就更一样漂亮了。”
李慧儿疑惑的眨着眼:“咋的还要叫两声?和谁一样漂亮?”
咯咯咯!
那野鸡被刘睿扔过去的石头惊飞,同时咯咯的叫着。
“去死!竟然把为师比作野鸡!来,家法伺候!”
虽然山路难行,但有个小开心果逗趣,却也没感觉到累,等看见广宁镇的东门永安门的时候,也已经过了午时了。
广宁镇城,周长九里十三步,城高三丈,池深(护城河)一张五阔两丈。
共有五个门分别是东永安西拱镇北靖远,南左泰安南右迎恩。
除了总兵府,巡抚官邸,其他的京师乃至山东各分支机关都在这里有行辕府邸,更有一个叫会府。
刘睿一行进了东门,沿着城中的石板路,就看见了这个会府,甚是豪宅大院的,门面玉石挂墙挂柱,汉白玉栏杆,各有一对儿奇兽张牙舞爪的。
火烧石七踏步台阶,上面左中右三门,中间主门,两侧偏门,介都是红漆梨木,鎏金的铜铛配上黑黝黝的铁锁,果然森严气派。
刘睿看了看不远的巡抚衙门,无疑的问着李勋:“这个会府什么所在?怎的比巡抚衙门气派百倍?”
咋说,巡抚可是一方首官!
李勋阴阴一笑,不屑的看了一眼会府:“果然没见识!知道吗?四年前,这里就是镇守太监的府邸!如今,镇守太监虽然撤了,但这些人可没走,不过是换了个名义留了下来。”
刘睿早就习惯了这个金二代的冷嘲热讽,呵呵一笑:“不知道有啥新鲜的,咱可是头一次来镇城,呵呵,这么说,曾经的镇守太监摇身一变就是这个会府的府尊了,就不知道可曾有曾经的威风?”
李旭只是笑笑,没言语,显然相关东厂的事情,这家伙也是不愿意轻易招惹。
刘睿却也没问。
东厂就是天子的耳目,特务,就是放到各地监视文武百官的,留下来必然,就不知道,还有多大的力度。
盖州卫苑马寺的吴岩,刘睿早就领教了,也不过如此,看来这帮天子养的狗,一时间也要夹着尾巴隐忍了,要想咸鱼翻身,那可要很多年。
才过了会府,就到了一个大院子面前停了下来。
李旭上去敲门,李慧一旁解释道:“父亲和冯裕老大人有旧,一般的到了这里,就都住在这里的,哦,这里是冯家在镇城的别院。”
朝阳宫和冯裕的关系,在上一次进山,就有领教了,不想才一下山,就又到了冯家的地面。
眼前闪过如烟那逆来顺受的娇羞样子,心里不由一笑:“冯裕老家伙为了威胁我,竟然用这个丫头做抵押,也算可笑。不过,好歹也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如果自己放任不管,却也失去了身边其他女人的心,更叫外人凭空看低咱刘睿几分。
恐怕,那冯琦老狐狸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出来迎接的竟然还是那个冯琦!
把一众道士加上李勋哥俩让进院子,那冯琦竟然回身很客气的向刘睿行礼抱拳:“总想和子玉品酒论诗,却一直没这个机会,如今天给其便,在下却是深感庆幸,没别的,等子玉歇息一下,在下就在后院摆酒,和子玉好好请教一番儿。”
这家伙不愧是世家出来的举人,果然君子风度,纵然心里恨得你牙痒痒,面子上却又总是春风佛面,一派洒脱。
刘睿也想知道一下如烟的情况,也就很爽快的答应着:“在下不过是偶尔写出一两首歪诗罢了,如何比得上才高九斗的冯琦老兄!呵呵,不过,喝酒却不会怕的哦!”
冯琦双手虚抬,笑眯眯的一笑:“请,今后叫愚兄锦辉就是。”
说是休息,不过是被几个丫鬟伺候着洗漱一下,就直接被领到了后院的一个偏厅,里面已经摆上热乎乎的酒菜。
一种主客客套一番儿,就开始吃喝。
一大早下山,走了小六十里的山路,到这会儿也都饿的狠了。
等大概吃的几分饱了,那冯琦才悄悄凑到刘睿身边,使个眼色:“来一下,烟儿要见你。”
烟儿也是你能叫的?
刘睿瞪了一下冯琦的背影,心里却是些许狐疑:那如烟逆来顺受的小性子,如何会有主张使唤冯琦来叫我去见她?”
虽然有所狐疑,但朝阳宫的四个老道,还有李旭哥俩就在这个院子,更何况,自己和冯琦的老爹也算同盟了,也不应该有啥问题吧?
出了西偏厅好,过了一个月亮门,就来到西后跨院,果然在一间敞开的窗户里面,看见如烟在向自己挥着手。
冯琦善解人意的从后面推了刘睿一下,笑道:
“愚兄就不做大煞风景的事情了,按照子玉的说法就是不做这个电灯泡,去吧,那般精致的妙人儿,你要是再不拿下,愚兄恐怕有一天就忍不住先动手了。”
这个冯琦今儿特殊的客气,好像和自己有深交,好兄弟一般?可是,之前咱们之间只有过节的啊,难道,这都是他老爹的安排?冯琦不得不故作笑脸?
刘睿看见冯琦果然转身出了院子,更是出门时小心的关上门,还对刘睿一摆手,指了指窗户里面的如烟,诡异的一笑。
奶奶的!难道咱真是急色鬼?见到一个就上一个,再说,自己的贴身丫鬟,想啥时候吃了还用你来安排?
刘睿摇摇头,上前推门,凭着印象就奔着如烟那间屋子走去。
门虚掩着,手儿一搭上就吱吱呀呀的开了,刘睿探头一看,那如烟竟然转身向着里间走去,从开着的门能清晰的看见,里面正是卧室,粉红彩花的纱帐上,正有一对儿鸳鸯在随风抖动。
刘睿心里一热:看来,这丫头也是有点急了,怕今后真的出事,这会儿要真的把身子趁早送给自己的。
也好啊,咋说,也憋了多日了。
刘睿顿时心里身子火热,脚下本能的加快了脚步,就想追着进了那个即将浪漫的鸳鸯戏水的温柔帐!
可就在这时,据觉得整个房子都在颤动,脚下竟然一软,身子忽的就落了下去,几许青烟过后,那地面又迅速的合了一来,依然是之前的宁静。
好像,这里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刘睿也根本就没来到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