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打量着四处摆设的小吃摊位,对张居正说道:“如论如何,先要填饱肚子,才有精神去看什么美人儿,走,到那边看看,闻着传过来的味道,还不错。(шщш.舞若小說網首发)”
张居正从来就没有踏足过这等龌蹉的地方,四处挤挤擦擦的都是一群穿戴粗鄙的人们,浑身散发着各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在这种地方,别说叫他坐下,和一群叫花子一般的粗鄙吃喝,就是一旁看着,都受不了这里的气氛。
但又好奇刘睿到这里的企图,只好硬着头皮笑道:“味道是、、、是不错,五味俱全哦,来之前,居正已经用过晚餐了,这时候还没有胃口,你们吃,我看着。”
这个摊位大概在这里有点名气,四面摆着的低矮的小餐桌占了很多地方,正中,几口大铁锅架在火上,烟熏火燎的正烧着劈柴,上面大锅里面,冒着浓浓的热气。
不用过去看,从味道中,大概能判断出,一口大锅里面,炖的是小雨,另外的是猪下水。
都是上层人物称之为糟食的东西。
但这里的人,每一个都吃的津津有味,乐在其中。
这东西便宜,五文钱一大碗,这里的东西没有贵的,贵的都在东市。
“小二,每一样来一大碗,外加五斤水酒,品几盘下酒小菜!”
刘睿自来熟的喊着,来到一个只有两个客人的小矮桌这里拱手:“出门在外的,遇到了就是哥们,哥俩这顿饭,算兄弟的,来,哥俩一边挤挤,给兄弟让个位子。”
出口就是混混味道,马上引起在做二位的好感:“兄弟说的不错,谁也不能把位子搂在怀里做婆娘,来,兄弟这边坐,听口音,这位兄弟好像是辽东人。”
刘睿也不在乎下面的作为埋埋汰汰的一下子就噗呲坐下,拍着那人回答:
“兄弟好见识,在下正是从辽东来,哥俩都是在这里做营生,发的是什么财?”
那人苦笑连连:“来这里的有几个是腰杆子粗的,都是卖苦力做小本营生的,咱哥俩没啥本事,就是有一把子力气,只能在码头抗麻袋,每日弄点辛苦钱。”
刘睿暗暗大量二人,果然都皮肤黑红,****的肩膀更是因为常年扛东西留下的子痕迹。
“都不容易啊,来,喝酒!”
东西几乎一直在大锅里蹲着的,谁要马上就盛一碗,热乎乎的端上来就开吃。
刘睿暗暗瞥了一眼站在摊位外延,四面东张西望的张居正,心里一笑:这里也是你这种金贵人进来混的。
忽然低声问那汉子:“那个南直隶来的美人儿,不是每日在东市献艺,为何今晚到了咱西市?”
那汉子神气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还不是、、、还不是咱们的林三哥义气,说是那美人儿是林三哥的表妹,看着咱们这多兄弟眼巴巴的看着那美人儿总东市钻,就硬是今晚把他的表妹架到这边了。”
刘睿心里暗暗点头,那姑娘虽然貌比天仙,怎也是从事那种行当的贱籍贯,她的表哥出现在这里正常。
刘睿偷偷一指不远的张居正:“看看那家伙,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俩汉子立刻撇嘴:“一身讲究的绸缎料子,手里摇着风流扇,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东市那边的公子哥,也稀奇了,跑到这里这不是活受罪吗?”
刘睿阴阴一笑:“这可是那位美人儿的相好,才热乎没几天,这不,美人儿过来了,你说这小子能不跟着过来!
唯恐咱们这里谁碰了他的心头肉。”
哐当!
汉子一怒,把已经吃干净里面的东西的大碗恨恨的砸在地上:“混账东西!都是没良心的,看见美人儿就像绿头苍蝇,嗡嗡嗡的追着献媚,等把人家糟蹋了玩够了,就扬长而去!
这美人儿是咱林三哥的表妹,既然到了这里,还叫这个小子咱便宜,咱们算是白活了!”
另外一个汉字狐疑的打量着刘睿:“看这位兄弟说话在行,是咱一路的,可外面那家伙可是和你们一起过来的啊,这是怎么回事?”
刘睿附耳,呵呵冷笑:“在驿站,这家伙就惦记着要过来,可又怕到这里两眼一抹黑,正犯愁,就上前讹诈他五两银子,说咱可以带着他进来,保证叫他如意。”
那汉子吐着舌头:“兄弟真有你的,出手够狠,不过有钱人的银子不骗白不骗,可是,兄弟你这里面也是初来乍到的。”
汉子说着,眼睛瞄着刘睿的袖子,一般的出门,把钱袋都放在袖子里的。
刘睿会心的一笑,从袖口拿出五两银锭:“就是这个,咱几个总算有缘,今后就是兄弟。
这几个钱,就当给二位的见面礼。”
俩汉子虽然扭扭捏捏,嘴里客气着,最后还是把银子抓进手里:“怎说咱哥俩也是这里的熟客,咋能一上来就占兄弟的便宜,不过这钱反正也是白来的,等一会,咱们就用这钱,都给美人儿飞几朵花儿就是了,也算给林三哥一个面子。”
刘睿却摇头,俩汉子不解的问:“咋的?林三哥可是有名的仗义汉子,咱这里的都服气,给他表妹捧场,难道兄弟不愿意?”
这话儿就有点味道了。
显然,那个林三哥在他们心里很重要。
刘睿依然摇头:“兄弟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觉得这点钱根本就拿不出手啊。”
俩汉子脸红脖子粗的相互看着,苦笑:“咱一天也弄不到几个铜板,可拿不出什么。”
刘睿点了一下俩家伙的脑袋:“榆木嘎达,就不知道转个筋多想想,你没有,可那个惦记着林三哥表妹的贵公子袖子里可藏着几百两雪花银的,到了这里,还能完好的叫他带出去?”
俩汉子顿时两眼冒金光,都揉着脑袋傻笑:“是不甘心,可是银子在那家伙的袖子里藏着,咱都是本分人,怎也不能过去抢啊。”
果然没白骂你们榆木嘎达!
刘睿心里暗骂,忽然嘴巴凑近二位汉子的耳朵,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几句,俩汉子立刻欢欢喜喜的站起来,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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